二皇子脸上皱皱着,没敢动手拨开肖月儿的手,只能哎呦呦的惨叫着:“别~别~疼,疼~快放开,我慢慢给你解释!”
肖月儿手上的力度加大:“想好了再编,我倒看看你怎么糊弄我。”
二皇子身子凑向肖月儿的手:“快~掉了~掉了,我不吃成个胖子怎么办?我是皇后的嫡子,和大兄都是皇后所出,太子失踪,没有储君,各方都在争,可是谁想过父皇的心思,我是二皇子,我躲不过去的,你想过咱们王府的各方依托么?父皇为何指婚与肖府,因为你阿爷是直臣是孤臣,虽然权势高,可是没有丝毫的关系人脉,和你阿爷关系最近的怕都是那些临判待斩之人,所以我若争,那就是争着送死呢!”
喘了一口气,二皇子接着说道:“东疆的宁国公府,自从大兄失踪,再未进过皇城,更别说和我这个外孙有过交集,除了每年送些特产和马匹玩物,就没有一个字的书信,那是知道我若和他们来往过密,会给我带来危机;可我又不想被那几个家伙算计来算计去,那我就先把自己变成贪图享乐的样子,可是做样子得有个直观的印象啊,别每天听曲嬉戏,反而身材越发气质卓然,采花弄草反而更加诗赋绝伦,那就是傻子也知道你在自污啊!”
肖月儿放下手,轻柔地揉着二皇子的脸颊,眼里带着心疼的和委屈:“你怎么从不和我说啊!”
二皇子轻轻地把肖月儿拦在怀里,温和的凑在耳边说道:“若是大皇兄不出现,我可能会一直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这个家啊!可是大皇兄回来了,我就要为我们将来考虑了,不能再这般了!不过这次的局我还不确定,但是不妨碍我做些什么,我感觉不出错的话,只要盯着那几个坏家伙,不管是不是他们搞出来的,他们一定会有所举动;别的我们帮不上,可是那些攀附他们的,提供资源的,想通过他们达到自我目的那群人,我可以放些人来盯着,就不信他们不趁着这个时机跳起来。”
肖月儿握了握小拳头,狠狠挥了一下:“让我阿爷抓他们!”
二皇子看着孩子气的肖月儿,笑了起来:“嗯,让你阿爷抓他们!”
同样是一条街上的府邸里,三皇子和四皇子相对而坐,三皇子看了眼屋子里聚集在一起的几位官员,眼里带着兴奋和自信的神色。
轻声道:“看来父皇已经有了决断,先是东疆,二是晋王府,这是要把魏王所有的支持都拿掉,下一步估计就会对楚州等地做出一些动作了;这时候我们可不能过于明显的跳出来针对,毕竟是皇家之事,多少还是有些避讳,可是我们可以适当的联络一些人,对三州的改制和政务上些折子,不尊皇权,降低官府职权,私调兵马,无视朝堂吏治私下任命官员,大家都回去好好筹谋一下;要么就联觉上奏做个轰动朝堂的大举措,要么就把风向转过去,可不止我们有这心思,不少世家勋贵也对魏王有不小的意见,我们可以开个头让他们顶上。”
四皇子认同的点点头:“三哥说的不错,我们可以起个头,让世家勋贵还有那些和三州有些纠葛的顶上去,既然陛下有了这个动手的迹象,我们作为臣子就该多为陛下分忧,要给陛下一个动手的大义,毕竟是我皇家之事,也不好显得我父皇过去刻薄。”
坐在屋内的几位署官和臣子,相互间轻声的交谈起来,三皇子的眼神扫视了一周,拍拍手:“就这么决定了,这件事要是提,那么上奏的官员,你们尽可能的选择和我们不相干的,怎么操作大家想个法子,尽量把我们摘出来,要不然同为皇家子弟同室操戈,这说出去也太让人齿寒,可是为父分忧,又不得不做,但是天下悠悠众口,还是别让人多了谈资。”
几人的商议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众人陆续分散着从王府的后园离开,几双眼睛在夜色里紧紧地盯着离去的众人,随着马车车轮转动,黑暗处的几人用手势交流几句,各自跟着一辆马车悄悄地跟了下去。
当这群黑衣人离开,屋檐上几个同样黑衣的劲士,也一挥手,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张破旧的竹席轻轻地抖开,把竹席上的落叶和枯枝抖落,两个小娃娃裹着破旧的棉衣,悄悄地探出头:“两拨人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两个小娃娃把竹席一卷,夹在自己的腋窝,搭着肩膀靠着避风的墙壁一侧,溜溜达达的沿着街道的暗处向外走去。
城隍庙的院子里,一群小娃娃乐呵呵的捧着粥碗,看着院子中央篝火上,冒着滚滚热气的大陶瓮,一副羊架子飘着浓郁的香气,在陶瓮里上下翻滚。
奶白的汤汁加上野葱的点缀,让一众围观等待的娃娃们口水直流,站在台阶上一个七八岁的娃娃,手指轻点着:“十一、十二、十三还有四个没回来,再等等啊,别着急啊,越炖越香嘞!”
随着庙门的开合声,几道脚步声走进后院,那两个卷着竹席的娃娃也在其中,台阶上的娃娃看到同伴都回来了,开心的拍拍手:“好了,人到齐了,先吃饭,吃完了一个个的到屋里,把今天的情况讲一下,开饭!”
屋子内涂廉和沐沐坐在草甸子上,沐沐抱着一个大大的羊头,嘴巴直接对着羊脸上咬去,撕下一块肉,吸溜着吸到嘴里。
有节奏的咀嚼几下咽入喉咙,吧唧了一下小嘴啊,不满的说道:“你做的一点都不好吃,和殿下做的差的好远啊!”
涂廉哭丧着脸辩解道:“在遇到先生之前,我连麸饼都吃不上,哪里吃过羊肉,我能做熟了就不错了,最少我知道快熟了的时候再放盐巴。”
沐沐实在忍受不了这股膻气的味道,把手里的羊头放在草甸子上:“我带回去给银子吃吧,你说他们今天能查到痕迹么,连着好几天了,你不急么?”
涂廉看了眼眼睛瞪着自己的羊头,稳了下心神,轻声道:“急不得,做信息采集不能急切,一点点的线索串联,一个个痕迹来整理验证,最怕的就是忙中出错;更怕自己设定一个方向,去按照这个方向查证,信息只提供线索,不提供结局,当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他的指向才是需要验证的一个点,我们还要查和他接近,和他相反的点,我们不是决策者,也没有高人一等的智慧,那就笨办法来多看多想多做。”
沐沐看向涂廉,很认真的说道:“你现在真的厉害了,说的我都听不懂了,和殿下说话一样,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你说的对!”
涂廉呵呵笑着看着沐沐:“你练武功不是一样,都是循序渐进,根本没有什么捷径,和你的天赋比起来,我们只能是平常人,只能去努力多做些笨功夫,去做滴水穿石的事务;殿下对我说过,我如果选择了做这个行当,那首先选择让自己的心性沉稳下来,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决策者提供依据,那关系着军队,官场,百姓生死攸关的基础,宁可回复一句我无力解决,寻求帮助,也不要自以为是,更不要因为虚荣自欺欺人,能力不够勤奋来凑,天赋不够认真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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