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武道大会,是大熙乃至周边几国武道界的一场盛会。
它不限出身,只论武功,是无数寒门武者、江湖草莽扬名立万、争夺武道资源的绝佳舞台,同时也吸引着各大武道宗门甚至世家,派遣精英弟子前往历练并彰显自家的实力。
其间的争斗,往往都极其的残酷。
原本这事与徐景行这个对外界不怎么感兴趣只喜欢闭门修行的人无关,但偏偏,一股与他有关并被人刻意引导的舆论,开始在京城悄然流传着。
“听闻此次黑风山武道大会,不仅有各派天才,连北边的大雍西边的戎狄,都派有年轻的高手前往,意在挑衅我大熙武运!”
“唉,我大熙年轻一辈,难道就无人能站出来,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吗?”
“要说年轻俊杰,我大熙自然是有的,就比如沛国公府的那位小公爷,四年前箭术便已通玄,如今潜修数年,想必更是深不可测,若是他能代表我大熙勋贵子弟出战,必能扬我国威!”
“是啊,小公爷若能在那龙虎风云之地夺得魁首,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耀,更是我整个大熙武道的荣光!”
这些言论,初听之下是捧杀,是将徐景行直接架在火上烤,但更深层的用意,还是京城各方势力共同推动的一个阳谋。
他们需要对徐景行甚至沛国公府进行探底,徐景行四年前所展现的箭道修为,就能名动东郊,数月之前,又与大雍来的拓跋弘比过一场,然而大家只知他箭道修为惊人,却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实力。
这也就罢了,沛国公府到底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资源,众人也不得而知,更不知他是否如表面那般只痴迷武道,还是暗中培植了势力?
以上种种,对于急于拉拢或评估沛国公府威胁的各方势力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信息,因而得知黑风山即将举办二十年一度的武道大会后,所有人都到了一处,那就是将徐景行推向黑风山那个鱼龙混杂且危机四伏的舞台。
武道大会,无疑是最好的试金石,在那里,就算他有心隐瞒实力,也必将暴露自己真实的战力以及心性,若是能借此机会,逼出沛国公府隐藏的一些力量,亦或者让徐景行这个小公爷,彻底折损在那里,对一些势力而言,也是不错的结果。
沛国公府内,徐晏清看着手中几份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激将意味的请柬和友人来信后,眼神愈发的深邃。
他身为沛国公,在大熙朝堂上沉浮了数年,又如何看不出京城针对徐景行最新舆论的背后风浪,于是他直接将徐景行召至书房,将情况坦然相告。
“景行,黑风山之事,你怎么看?”徐晏清沉声开口问道。
徐景行神色平静,这几年的潜修,让他气息愈发内敛,但一双眸子,也更加深邃如袁,听徐晏清问起,他缓缓开口答道:“父亲,树欲静而风不止,京城的各方势力,怕是都想借机探我的底,也想借机看看父亲甚至沛国公府的一些反应。”
“不错。”徐晏清点头,“这是一个阳谋,你若不去,便是怯懦,之前积累的声名受损是小,恐被人在国威上大做文章,于府中不利,你若去,便正中他们的下怀,前路必将危机四伏。”
闻言,徐景行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冷然的弧度,而后开口道:“父亲,我潜修数年,箭锋久未饮血,也是时候该出鞘一试了,他们想探底便让他们探吧,只愿他们能承受得住探底的代价。”
说着,徐景行话锋一转,再度开口道:“况且,黑风山武道大会,二十年一度,汇聚了全天下的英豪,正是武者磨砺武道、印证所学的最佳之地,就算他们不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也是要走一趟的。”
见儿子心意已决,且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徐晏清也不再开口阻拦,他深知雏鹰终须搏击长空,如今的徐景行已非吴下阿蒙,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甚至还有可能给那些暗中布局的存在,一个大大的惊喜。
“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徐晏清沉声开口道:“府中会为你备好一切,记住,你自身的安全需放在第一位,凡事尽量量力而行,沛国公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孩儿明白,定不负父亲一番苦心。”
于是,在各方势力或明或暗的推动与期待下,在无数或真或假的议论与目光中,沛国公府的小公爷徐景行,回京不过数月而已,又再一次启程离开。
不过他这一次的目标,是那汇聚了天下风云,充满了危险与机遇的黑风山武道大会,而他的出行,也让大熙本就暗潮汹涌的时局,激起更大的波澜,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他这位表现沉稳的箭道天才,在那龙虎之地能展现出何样的风采?而沛国公府的真正底蕴,是否又能借此机会,彻底浮出水面。
………………
因距离黑风山武道大会,还有很长一段时日,因而徐景行不着急赶路,只带着贴身侍从墨竹,轻车从简的上路。
他乘坐着一辆外观朴素内里舒适的黑漆马车,由两名扮作普通护卫的府中好手充当马夫,出京城后,沿着官道不紧不慢的向西而行。
这一日,行至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路段时,天空突然变得阴沉无比,似有山雨欲来。
马车正以匀速前行着,徐景行盘膝坐在车内,闭目凝神,并不为马车外随时有变化的天气感到担忧,因为他天气感知的技能能让他知道,虽头顶乌云密布,却一时半会下不了大雨。
忽然,徐景行感知到前方官道旁,有一股颇为独特的气息,让他忍不住缓缓睁开眼,而后抬手撩开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一棵枝叶虬结的老槐树下站着一名青年,看其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形挺拔如松,穿着一身石青色的粗布麻衣,脚上的草鞋更是磨损严重,背上还背着个简单的粗布行囊,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同时还显得有些落魄。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却不见底,明亮却带着历经磨砺后的坚韧眼睛,他的瞳孔深处,仿佛燃烧着一簇永不熄灭的火焰,充满了不屈与倔强。
即便身处如此窘境,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没有丝毫佝偻卑微之态,反而有种潜龙在渊、引而不发的孤高,使得坐在马车里的徐景行,忍不住微微挑眉,觉得自己遇到的应该是男频小说男主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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