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和宋惜尧商量着既然出来了，那就去体验体验他们向往的乡村生活。
两个人说着就整理行李出发，一起来到一个乡村村里决定体验一段日子，住下来。
乡村生活不像城里有趣，但也有他们以前没有遇到过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还得慢慢适应。
这不，晨光刺破薄雾时，宋惜尧站在秋婶家的灶台前，望着漆黑的灶膛发怔。
铁钳夹着的稻草在她指间簌簌发抖，三次点火失败后，秋婶叼着旱烟凑过来。
铜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城里来的小媳妇，生火可不是捏鼠标，得讲究个'引火要虚，压火要实'。”
萧朔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攥着从后山砍来的细竹枝。
他看着宋惜尧倔强的背影，浅蓝色棉布裙沾满草屑，发梢垂落几缕碎发，正用袖口胡乱擦汗。
当第四团稻草又化作一缕青烟时，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我来试试？”
“不用！”
宋惜尧瞪他一眼，鬓角沾着的炭灰随着动作轻颤：“不就是生火吗？我能......”
话音未落，灶膛突然“轰”地窜起半人高的火苗。
她惊叫着向后仰去，后腰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萧朔双臂环住她的腰，带着松木气息的呼吸扫过耳畔：“当心。”
秋婶将冒着热气的竹筒饭重重搁在灶台上，竹盖掀开的瞬间，糯米混着腊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小两口别在这儿演偶像剧，先把肚子填饱。”
宋惜尧这才发现自己和萧朔鼻尖都沾着灰，对视的刹那，两人笑作一团。
饭毕，秋婶叼着烟杆晃出门去，说要去后山采野蕨菜。
灶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柴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宋惜尧蹲下身，用铁钳拨弄着渐弱的火苗，余光瞥见萧朔的影子覆在她身上。
他不知何时已蹲在身旁，手中握着那截细竹枝。
“让我教你。”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握着铁钳的手指，带着薄茧的掌心传来温热。
“看好了。”
萧朔划亮火柴，火苗触到松针的瞬间，金黄的火舌欢快地舔舐着竹篾。
他用铁钳轻轻拨动，空气涌入的“呼呼”声中，火势渐旺。
宋惜尧凑近去看，却被浓烟呛得直咳嗽。
下一秒，温热的掌心已托住她的下巴，萧朔侧身替她挡住烟雾，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笨蛋，要从侧面看。”
此刻灶膛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将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连鬓角的灰都显得可爱起来。
“你脸上......”
萧朔的拇指轻轻擦过她颧骨，动作极慢。
宋惜尧浑身僵硬，看着他指尖的灰渍慢慢晕染在自己皮肤上，恍惚回到初遇那天。
他在图书馆替她捡起掉落的笔记本，修长的手指也是这样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
“灰猫。”
萧朔突然笑出声，眼底盛满温柔。
他收回手时，宋惜尧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腕子。
“萧朔......”
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意。
火光跳跃中，他的瞳孔深处映出两簇小小的火苗。
他忽然倾身向前，宋惜尧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柴火味，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
“别动。”
他的声音低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
宋惜尧僵在原地，看着他的指尖擦过她另一侧脸颊，那里不知何时也沾了灰。
当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发烫的皮肤时，灶膛里突然爆出一声脆响，惊得两人同时后退。
“咳咳！”
宋惜尧慌乱地咳嗽，试图掩饰发烫的脸颊。
萧朔别开脸，耳尖通红，却仍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小心烧着头发。”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
门外突然传来秋婶的大嗓门：“哎哟，这火烧得旺啊！”
宋惜尧猛地站起身，后腰却撞在灶台边缘。
萧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两人几乎鼻尖相抵。
秋婶叼着烟杆跨进门，看见这暧昧的姿势，笑得直拍大腿：“你们城里人谈恋爱，比我们山里人还会折腾！”
宋惜尧涨红着脸挣脱开，转身往灶膛里添柴。
火苗\"腾\"地窜起，映得她耳尖通红。
萧朔也跟着忙碌起来，递柴火的手却总是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
秋婶倚在门框上，看着这对慌乱的夫妻，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好好学，等学会了，给自家男人炖只老母鸡补补。”
这句话让宋惜尧的手一抖，柴火差点掉在地上。
萧朔接过她手里的柴，指尖相触的瞬间。
跳动的火苗、秋婶的笑骂、萧朔身上温暖的气息，两人面面相觑笑了。
暮色渐浓时，宋惜尧终于成功生起一灶好火。
跳动的火苗将她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忽明忽暗。
萧朔站在她身后，看着妻子认真往灶膛里添柴的模样，不禁觉得，这比任何成就都更让人心安。
当她转头对他笑时，眼角眉梢沾着的炭灰，成了这世间最动人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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