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七这才踱着步子往桑妍的院子中走去。
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这会应该过得比桑夫人可惨多了。
果然，院门大开，桑妍被小厮们按在了地上。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撕扯得无法蔽体。
“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怎么，大小姐，马夫都能骑你，我们比马夫差？”
小厮们狞笑着。
这大小姐平日里最是高高在上，对下人们更是吆五喝六，做奴做婢的谁心里对主子没点气？
主子一朝落败，可不就要被反噬？
“不差不差！我有银子，我把所有银子都给你们！放过我！”桑妍吓得一张脸雪白。
那马夫有些姿色，说话又好听，她想着玩玩而已。
就凭男人们有三妻四妾，成亲前还有通房丫鬟，她就得从一而终？
在马夫之外，她还在外面养了几个面首。
每次她都会喝避子汤，只要没孩子就行。
可那都是她自愿的，今日却完全是被迫的。
小厮一拳砸在了桑妍脸上，“银子老子也要，你这身子老子也得尝尝！”
他的语气阴测测的，“你还记得那次让老子在大中午最热的时候，为了你那点热汤，活生生跑了五趟么？不是缺盐味，就是太咸，你他妈怎么就这么不把人当人！”
桑妍流着泪，“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当时不懂事！大哥你放过我！”
“他放过你，我也不放过你！我不过就是能吃了些，长得胖些，我碍你事了？要骂我死肥猪，整个侯府都这么骂我，你个死贱人！”
桑妍痛苦地跪着，磕着头求着，“我不是人，求求你们放过我！”
桑七笑了一声，“哟～”
所有人都看向她。
“哪来的没长毛的，后面排队去！”最壮的小厮吼着。
桑七掏出匕首，直接扔到了他小腿上。
小厮一下跪倒在地，“你…好汉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
桑七抽出匕首，在他身上擦干净血迹，轻声道，“还不滚？”
小厮顾不上腿疼，站起身拖着这条腿就往外跑。
他看到了桑七的眼睛，这是见过血的人，他怕。
其他小厮也都一溜烟逃了。
桑妍死死地看着她，“原来是你！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捣鬼！”
桑七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我不过一蚂蚁，翻得起这么大风浪？”
桑妍抓紧衣裳，就想去夺桑七的匕首。
桑七将匕首直接绕开她的手，在她脸上比画着，“怎么，想要我的刀？”
“你不是桑七！你究竟是谁！”
“哦？怎么就不是了？”
“桑七胆小懦弱，简直就是个废物！我连跟她斗的想法都没有，她就死了。你怎么可能是桑七！”
桑七拿匕首拍了拍她的脸，“人总是会变的嘛，妍姐姐。”
桑妍咬着牙，“要杀便杀，要刮边刮！”
桑七笑笑，“那可不行，你先前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你。”
她拉起桑妍便往外走。
桑妍如今哪里是她的对手，就这么衣裳凌乱地从侯府走了出去。
桑七把她拉上了马车，往侯府别院走去。
“李嬷嬷一家也在那等着你呢。”
桑妍死死地盯着她，“你究竟想怎样？”
“该怎样怎样啊，因果轮回咯～”桑七说得轻飘飘的。
“其实坏成你们这样的，还不多见，我特意在京城找了又找才找到。”
说话间已经到了侯府别院。
桑七下了马车，看着这里，吐出了口气。
在别院的半年是最惨的，那是真正的地狱。
她拽着桑妍往里走。
“好好地干！没吃饭啊！”
“唰！”
鞭子抽打在肉上的声音传来。
桑妍浑身开始有些僵硬。
推开门，她看清了屋里的一幕。
李嬷嬷头发雪白，不过半个月没见，浑身已经瘦出了皮包骨。
身形都有些踉跄了，却跪在地上擦地。
屋里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看就知是打手。
躺在榻上的人一看到桑七，立马跳了下来，笑着弓着腰，“东家来了！”
桑七满意地看了眼李嬷嬷，“干得不错。”
“是是是，不敢耽误东家的事。”
“她家其他人呢？”
“都在那戴着脚链种地呢，只要我不满意一点，那就没饭吃！”
“很好，但别饿死了。”桑七满意地笑笑。
最少折磨一年吧，把当时如何对她的，两倍还回来。
她特意寻了个青楼里年纪大了干不动的老鸨来管着李嬷嬷一家。
也是煞费苦心了。
老鸨看了一眼桑妍，“这位东家是要？”
桑七瞥了一眼桑妍，“她啊，你说主使和打手，谁的罪更重？”
“那必然是主使的罪更重了！坏点子都是她想的，一脑子都是坏水！”
桑七坐在了榻上，抬起了脚，“我这鞋底沾了些泥，劳烦李嬷嬷过来擦擦啊？”
李嬷嬷赶紧爬过来，虔诚地擦着她的鞋底。
这些都是她曾经让桑七做的，如今自己却成了以前的桑七。
桑七慢悠悠地问道，“那依你之见，应如何做？”
桑妍此刻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地上的一粒尘土。
别人想踩便能踩。
“要老身说，卖去青楼待客最好！这种坏种，就该这么被折磨！”
桑七点了点头，“行，那你办吧。”
说完，她就转身准备走。
桑妍艰难地抬手拽住了她的袖子，“桑七…”
桑七皱了眉，取出匕首直往她手扎去。
桑妍赶紧收回了手，“我求求你，不要…”
“没出息，你看人家李嬷嬷，可没求过我。我那会也没求你，好好享受吧啊。”
桑七转身走了。
桑妍哭得稀里哗啦，想再上前去追她。
老鸨却一把拽住了她头发往里拖，“贱人，别烦东家！”
桑妍绝望地尖叫，“桑七你这样会被报应的！”
桑七没绷住，笑了。
“这难道不就是桑妍的报应？”
她又害过谁？
她不过是把这些人施加到自己身上的，还给她们而已。
最后，桑七又买了个讼师，将当初买她的蔡牙婆直接送进了大牢中。
这蔡牙婆，专挑她这种年龄小的姑娘下手，害了不知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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