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都给我滚开”
蒋晚歆捧着一束花,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她妈妈状态极其不稳定,半边脸憔悴,动怒非常大,嘴里嘀咕着疯话:“恶心,恶心”
她怔一下后若无其事把康乃馨插进花瓶,还没插稳,就被一双手激动一挥,摔个四分五裂。
“妈妈,您别生气了”蒋晚歆面容担忧,看了一眼破碎的康乃馨,心里滋味沉重,还是首先安慰章珊瑚的情绪,要伸手去搀扶她,还没碰上,就被她一个激灵甩开。
蒋晚歆身体失去平衡向外倾斜,眼疾手快扶着墙稳定身体,不经意余光间,她差点惊恐大叫。
章珊瑚另外半张脸贴着流血的纱布,眼眶流着浓血,怵人极了。
她胆寒带着哭腔说:“妈妈,医生打电话给我说您出车祸,只划伤了眼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您眼睛怎么流血了”蒋晚歆肩膀微微哆嗦,要按铃叫医生,章珊瑚猛然抓住她的手臂,按住她的动作,神色一顿恍惚,眼冒青光,机械般慢吞吞扶着病床坐下。
蒋晚歆站在床边几乎吓得黄胆水直冲心脏,看章珊瑚诡异的动作感到后怕,还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忤逆她的意思,颤巍巍说:“我打电话叫爸爸回来”
章珊瑚听到,骤然咧开嘴角发出呆呆的笑意,一直持续到蒋晚歆想要捂住双眼不去看她惊悚的模样。
她现在太恐怖了,像个幽怨女鬼一样。
她的妈妈好像一夜之间魔怔了,一只眼流着干枯的血痕,一只眼印着呆滞,痴痴地无神韵,像被邪灵上身一样阴森,吓得她不敢再说话。
蒋晚歆胆寒到心一直不安分跳动,生怕她一动,章珊瑚又露出什么恐惧的表情,她有些承受不了,她妈妈一夜之间变了另外一个令她畏怕的模样。
她极度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况,便悄悄轻手轻脚拿出手机给蒋丞之发消息。
蒋晚歆把消息发出去后,没有等到蒋丞之第一时间回复,眼神低落了一下重新望向章珊瑚。
章珊瑚趁其不备急速抬头望着她,眼神空洞又幽怨,她惊到瞳孔不由放大,后退了一步。
章珊瑚停止笑意,面容严肃说:“是不是打电话叫蒋丞之过来?”
蒋晚歆迟疑点头,解释说:“是”
“我要跟哥哥告状,究竟是谁撞了妈妈”
“我一定要它双倍偿还”
章珊瑚呆滞的眼神充斥着挥之不散的浊气,呆怔摇头。
蒋晚歆浑身上下翻涌着悲伤,在章珊瑚面前蹲下,带着强忍下的哭颤音说:“妈妈,你吓到我了,你怎么了,又不让我联系爸爸,又不准蒋丞之来”
“你的眼神是不是很痛啊,都流血了”
“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它生不如死”
蒋晚歆一口气说完,眼眶卸下两横眼泪,不知道是惊恐过后的余痕还是心疼的泪水,打在章珊瑚手背上,她慌了神。
她日以继夜保养维护的不老容颜,一霎那间,皱纹,老人斑全布满到脸上,一下子苍老退暮,让蒋晚歆大惊失色,不慎跌落到地砖上。
“妈妈!”蒋晚歆惧怕捂着嘴,一只宽厚冰冷的手捂着她的双眼,她惊慌失措,应激摆脱的动作非常激烈要甩开他。
“别动”
蒋晚歆听到熟悉的嗓音,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他手臂,整个人跳缩到他怀里说:“哥,妈妈…”
章珊瑚又开始痴呆发笑,手指胡乱指着四方,嘀咕说:“他,是他,不,不是他,是他”
蒋晚歆听到更加害怕,手中力度更加强劲,搂着身前的男人说:“打电话给爸爸,快打电话给爸爸”
“蒋丞之,我很担心妈妈的状况”
蒋丞之面容凝重,抓着蒋晚歆肩膀,强势把她推开说:“爸爸已经回来了,你先回家”
蒋晚歆欲言又止,心还是不安宁,依赖看着蒋丞之说:“哥,你陪我回去吧”
蒋丞之蹙着眉,对于她的依附,压制住露出表面抗拒的神情,面无表情说:“我在这里等爸爸过来”
“保镖在门外,你带一个回去”
蒋晚歆以为蒋丞之在担忧,便顺从说:“医生说妈妈只是伤了眼角,你会帮妈妈的对吧”
“帮妈妈找出撞她的凶手”
蒋丞之没表示出任何承诺动作,直接把蒋晚歆推出病房,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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