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碎片像碎星般往混沌海各处飘时，林狱突然皱起眉——混沌天道力的通感里，有缕极淡的“空寂”气息在碎片间流转。他看向离得最近的块青铜神格，碎片边缘竟在微微消融，像是要彻底散在虚空里。
“不对。”林狱伸手接住碎片，指尖传来刺骨的凉，“它们被天道本体的执念污染太久，神格根都快断了，若不尽快收拢，会彻底消散成虚无。”
苏红绫也发现了异常。她托着块暖粉色生灵神格，碎片上的生灵虚影正变得透明，连微弱的呼吸感都快没了：“定轮神血能暂时护着它们，可碎片太多，我顾不过来……”
话音未落，九狱塔突然从远处飘来。塔灵的声音在虚空里响起，带着急切：“主人！用塔收它们！塔底有‘聚魂阵’，能稳住神格根！”
林狱眼睛一亮。他抬手对着九狱塔虚按，混沌天道力往塔内涌——塔门瞬间敞开，塔底亮起柔和的金光，正是聚魂阵启动的迹象。他再一挥袖，混沌天道力化作无数道淡紫气流，轻轻裹住漫天飞溅的神格碎片，往塔门引去。
“小心那块暗金碎片！”苏红绫突然喊道。定轮女神的神格残片正从轮回熔炉里飘出，碎片上还沾着缕没散的天道执念，竟在抗拒气流牵引，往虚无裂隙的方向蹭——它被污染得最深，连聚魂阵的气息都让它警惕。
林狱亲自飘过去，指尖抵在暗金碎片上。混沌天火裹着他的善念本源，往碎片里渗：“我知道你怕，可只有进塔，你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碎片微微颤动，边缘的消融速度慢了些。或许是感受到善念里的温和，或许是记起了定轮神血的气息，它不再挣扎，顺着气流往九狱塔飘去——刚进塔门，聚魂阵的金光就涌上来，像层暖毯裹住碎片，碎片上的灰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
“还有那边！”玄甲神指着混沌海边缘。几块青铜神格碎片正卡在空间裂缝里，被乱流刮得乒乓作响，其中块已裂开细纹。林狱化作流光赶过去，伸手时却顿了顿——裂缝里飘出丝极淡的戾念，是之前戾念之主留下的残余，正往碎片上钻。
“滚开！”林狱低喝一声，混沌天道力凝成光盾，将戾念挡在外面。他小心地把碎片从裂缝里抠出来，指尖拂过碎片上的细纹——细纹里竟藏着古神的残念，在轻轻发抖。
“别怕，马上就安全了。”林狱轻声道，将碎片送向九狱塔。
这样忙了近两个时辰，最后块生灵神格碎片终于被送进塔内。九狱塔门缓缓合上，塔身上的纹路亮起金光，与聚魂阵的气息共鸣——能隐约看见塔内飘着无数小光团，正是被稳住的神格碎片，每团光里都透着微弱的生机。
“暂时安全了。”林狱松了口气，落在苏红绫身边。他掌心还留着神格碎片的凉意，混沌天道力却感应到塔内传来的稳定脉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苏红绫靠在他肩上，看着九狱塔：“等净化完它们，就能让它们重归混沌海了吧？”
“嗯。”林狱点头，眼神却望向虚无裂隙，“但得先补好裂隙。天道本体的执念虽碎，可裂隙里的无规则之力还在，若不堵上，迟早又会污染新的神魂。”
他刚说完，裂隙突然亮了亮。不是无规则之力外泄，是里面飘出块半透明的晶体，晶体里裹着缕淡金光——竟和之前从天道本体里拽出的温和本源气息一样！
“那是……”苏红绫愣住了。
林狱飘近裂隙，混沌天道力小心翼翼地裹住晶体。晶体入手温热，里面的淡金光轻轻跳动，竟主动往他掌心贴——他突然明白，这是天道本体最初的本源核心，当年被它自己藏进裂隙，想留条后路，却因执念失控忘了取回。
“或许……这才是补裂隙的关键。”林狱握着晶体，看向苏红绫，“本源核心能引动混沌海的初始规则，或许能和定轮神血一起，彻底缝合裂隙。”
九狱塔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赞同。塔内的神格碎片发出细碎的嗡鸣，与晶体里的淡金光共鸣——混沌海的风，似乎也在等着这一刻：彻底堵上伤痕，让万物真正安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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