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愿意称之为'优化社会'。”程远微笑，“想象一个没有犯罪、没有冲突的世界，所有人都按最优方式行动。”
“由你定义什么是'最优'？”宁檬冷笑。
程远不置可否，示意手下将温雅关进最后一个舱体。宁檬看着温雅被固定，胸口贴上粉色结晶，心急如焚。她的干扰器已失效，银色卡片被控制，餐刀也在搜身时被收走...还有什么办法？
“别那么沮丧。”程远走到她的舱体前，“你和温雅小姐已经创造了奇迹——自然系统融合。这在实验中是首次。”他俯身低语，“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之间存在特殊连接，远超出实验预期。”
宁檬瞪大眼睛。程远知道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当然知道。”程远仿佛读懂了她的思想，“K的每份报告我都看过。你们的能力共鸣，情感交流...全都按计划发展。”
“什么计划？”温雅虚弱地问。
程远走向主控台：“情感共鸣系统需要真实情感驱动。我设计了整个剧本——从你们相遇，到共同逃亡，再到逐渐依赖...”他按下几个按钮，“只有真实产生的情感连接，才能激活最高效的共鸣模式。”
宁檬感到一阵恶心。她们的经历、互动，甚至那些亲密时刻，都是程远精心设计的实验步骤？
“时间到了。”程远戴上特制手套，“启动融合程序。”
实验室灯光转为暗红色，七个舱体开始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宁檬感到一阵剧痛，银色卡片的能量被强行抽取。旁边的温雅同样痛苦地抽搐着。
“抵抗只会更痛苦。”程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放松，让系统流动...”
宁檬咬破嘴唇，鲜血的铁锈味充满口腔。她挣扎着看向温雅，两人的目光在痛苦中相遇。那一刻，宁檬突然明白了——无论程远如何设计，她与温雅之间的情感是真实的。没有人能伪造那种温暖，那种安心...
“温雅...”她艰难地呼唤，“还记得...水上屋那晚吗？”
温雅痛苦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她努力抬起手，尽管被固定得很紧，指尖还是勉强碰到了舱体玻璃。
宁檬也尽力伸手。两人的舱体相邻，只隔几厘米，却像天涯海角。
“3...2...1...融合启动！”程远按下最终按钮。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宁檬感到意识正在被撕碎。就在她即将昏迷的瞬间，一道粉银交织的光芒从她和温雅的指尖接触点爆发！
光芒如洪水般席卷整个实验室。宁檬感到一阵奇异的漂浮感，仿佛灵魂脱离了身体。她看到自己仍在舱体中痛苦挣扎，却又同时站在房间另一端，以上帝视角观察一切。
更奇怪的是，她能看到其他人的思想——杰森的恐惧，技术人员的困惑，程远的震惊与狂喜...还有温雅，她的意识如温暖的洋流包裹着宁檬，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不可思议！”程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自然融合达到这种程度...远超预期！”
七个舱体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彩虹桥，而宁檬和温雅连接处最为明亮。实验室设备纷纷过载爆炸，技术人员四散奔逃。
“稳住！”程远怒吼，“记录数据！这是历史性突破！”
宁檬的意识在两个状态间切换——舱体中承受剧痛的肉体，和漂浮在空中的灵魂。她尝试移动灵体状态的手指，惊讶地发现能轻微影响现实世界！一个火花从炸毁的控制台飞向她的舱体锁扣...
“砰”的一声，锁扣熔断了！
程远注意到了异常：“不！不要抵抗融合！”他冲向主控台，但为时已晚。
宁檬的灵魂与肉体重新合一，她猛地推开舱门。身体像被千钧重担压着，每移动一寸都痛苦不堪，但她必须救温雅！
“宁檬...别管我...”温雅虚弱的声音从隔壁舱体传来。
“闭嘴。”宁檬咬牙拖着自己向前，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温雅舱体的控制面板。火花四溅，锁扣松动了！
程远按下警报，更多安保人员冲进实验室。宁檬知道凭现在的状态无法对抗他们，但她还有最后一张牌...
“温雅，还记得能力融合吗？”她艰难地握住温雅从舱体伸出的手，“再来一次！”
温雅的手指冰凉但坚定地回握。粉光和银光再次交织，但这次更加有序，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将赶来的安保人员弹开。
“不可能！”程远震惊地看着数据，“未经训练就能控制融合能量？”
宁檬扶着温雅站起来，两人摇摇欲坠但意志坚定。能量屏障维持着周围五米的安全区，但明显在减弱。
“我们撑不了多久...”温雅喘息着说，“能量快耗尽了...”
宁檬环顾四周，其他五个舱体中的持有者仍在昏迷。林沐的状态最糟，全身皮肤都出现了半透明化。
“救他们...”温雅恳求道。
宁檬点头，但心里清楚以她们现在的状态，能自保就不错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林沐突然睁开眼睛，他的音符纹身由黑转蓝！
“小心...程远...”林沐的声音通过某种方式直接传入她们脑海，“他有...备用系统...”
仿佛印证他的话，程远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型装置，按下按钮。整个实验室的x物质同时震动，宁檬和温雅的能量屏障瞬间破碎！
“你以为我只靠你们七个？”程远冷笑，“我体内植入了原型系统，能控制所有衍生品！”
剧痛再次袭来，宁檬和温雅跪倒在地。她们的能力被强行压制，融合状态解除。程远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精彩的尝试，但游戏结束了。”他示意安保人员，“准备第二次融合。这次加大控制力度。”
宁檬绝望地看着温雅，无声地道歉。她失败了，辜负了父亲的牺牲，也辜负了温雅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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