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你说得没错，三天前你就知道了，可我是昨天才上任的。”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小虎小莲，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放心，我是真心实意为人民服务的，我的身份请你们保密。接下来我会好好查查这事，一定给岐山一个说法！”
“你们被毁的家和那些损失，我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祁同伟凭借他现在的权力，完全可以独自摆平这事。
但如果背后的真凶一直逍遥法外，祁同伟是绝不会允许的。看到祁同伟的态度，小莲有点犹豫地问他：“你说的话，我能相信吗？”
祁同伟坚定地点点头：“你可以相信。我今天就回城里，立刻派人去调查这事。记住，我走了以后，不管谁来找你们，谁说关于我的事情，你们都不要相信！还有，以后如果有人向你们要资料，也不要给！”说完他走到门口，捡起掉在地上的馒头，擦了擦灰便咬了一口，“这手艺还不错嘛。”说完他就出门了。小莲和她哥哥站在原地，心里犯嘀咕：真的会有青天大老爷来帮忙吗？
过了俩小时，祁同伟回到了城里。办公室里依然人来人往，有人送礼，有人讨好。但他这次没像往常那样拒绝，而是让人把东西留下，只收礼不退还。他想从这些人口中套出点有用的信息。可惜京海市的这些小管员们嘴巴都很严。
整个汉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肯定知道，但就是不报告，显然是怕某些人。祁同伟软的手段不行，只能来硬的。他一拍桌子，桌子立刻裂开了一条缝。
“天天喊着为老百姓办事，可你们做了什么？去过那个村子吗？去过岐山吗？矿山死了两个人就这么算了？李伟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小管员战战兢兢地说：“祁书纪息怒，我只能在这儿跟您说，说完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那个李伟确实是李达康的表弟……”
祁同伟松了一口气，“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个不上报？别说李达康，就算现在的**书纪犯了错，也得受罚！我知道你们害怕，所以有些事我来处理！”
他又问：“矿山和岐山的事情，你们跟李达康反映过吗？”这些管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很明显，他们根本没有提过这事。
“你们，都知道却不报告……算了，这事我来解决，你们都回去吧，别送礼了，别动这些歪脑筋。”
不过是小事一桩！
另一边。
在汉东省。
沙瑞金面前堆着一大摞厚厚的信件。
他旁边坐着的是高育良。
“高育良同志，你自己看看吧！”
高育良拿起信件翻了翻，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在咱们京海市眼皮子底下居然能发生这种事！”
“还有李达康……这些信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沙瑞金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自己！”
“沙书纪，您可别冤枉我，我对这事一无所知！”
沙瑞金这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那你知不知道祁同伟——你那个得意的**，刚上任第一天就接到了岐山那边的求救电话！”
“昨天他亲自跑去调查了一番，具体什么情况还没来得及说呢，但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一个矿上死了两个人，工人的工资都拖着不给，老板倒是逍遥自在，这种事要没人帮忙，打死我都不信！”
“上头一再强调不许搞小团体，不许拉帮结派，可咱们中间就有这种人，而且还不简单……”
高育良听完这些话，扶了扶眼镜。
“书纪，您的意思是有人背后撑腰？”
“那这个撑腰的是不是李达康？”
沙瑞金摆摆手。
“应该跟李达康关系不大，但所有线索都指着他，该查的还是得查，该走的流程也得走！”
“而且这事明显是针对祁同伟的！”
“高育良同志，我得提醒你一句，咱们是国家信任的人，得为人民服务，你可千万别干糊涂事！”
高育良一听这话，有点慌了，连忙解释。
“那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将来要是出息了，还能帮我说好话呢，我怎么可能害他呢？说真的，沙书纪，我也觉得这事不对劲，背后的人可能比咱们想象的还棘手！”
真有那么难对付？这两个老狐狸互相试探，每句话都在套对方的话。
但这件事明显就是冲着祁同伟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祁同伟顺着大局走，让他听话。
“高育良同志，我就是提个醒，没别的意思，让下面的管员都写份检讨，到时候看看咱们这些人里面有多少鬼！”
这个命令一下。
整个汉东的管员都炸了锅。
当然，这些管员并不觉得这事有多大，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日常操作。
只要能保证汉东不出大乱子，
他们就是老百姓眼里的好管。
那些偏远的小地方，哪个朝代都有这样的村子，也会发生类似的事。
要是他们什么都管，那他们的权力也就到头了。
可现在，他们特别团结，搞小圈子，拉帮结派。
在酒店里。
情趣大床房里不是一对男女，而是一群老头在商量对策。
“这事到底该怎么整？检讨书咱怎么写？还有，达康书纪可不是好惹的。”
“可不是嘛，现在咱们都得指责他吗？万一事闹大了，咱们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都怪祁同伟那家伙太出风头，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他身上去了。这事本来就是他的事，怎么就扯到咱们头上了呢！”
“就是，那小子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送礼不要，说话还爱搭不理的，跟个大爷似的！”
“老马，小点声，这么多人呢，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人跑去告你的状呢！”
“我觉得这个新来的书纪还不错，这是老百姓的福气，也是国家的福气。上头让咱们写，那咱们就写吧。”
“咱们得好好琢磨下怎么写这个，既不能太统一口径，也不能像是分裂成了几拨人。”
这些当管的平时讲话都喜欢绕圈子、打管腔，但此刻在这宽敞的会议室里，他们敞开了心扉，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大家立刻收起刚才的话题，换上笑脸去开门。
进来的正是之前的纪委书纪李达康。
李达康一露面，所有人都变得毕恭毕敬。
“达康书纪，您可算来了！”
李达康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头一遭，也是最后一遭。以后要是再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他转悠，我绝不答应！”
“真没想到我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办事，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还有我表弟李伟那事，为什么我现在才听说！”
说完，李达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各位先听我说，我对这事完全不知情，直到现在才搞清楚出了什么问题！”
“李伟虽然是我表弟，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谁也不能例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果他真的欺负老百姓、为非作歹，就依法严惩！”
“至于上级怎么处置我，我全盘接受！”
表面上看，李达康依然一身正气，毫不犹豫。
但实际上，他和其他管员也没什么区别。
为人民服务确实是给老百姓办事，但这服务范围也就限于市区，限于京海或者汉东这些地方……
李达康前几天就收到消息了，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连连点头。
“放心吧，达康说得没错，咱们一定实话实说。不过这检讨书该怎么写呢？”
“咱们跟达康一样，也是刚知道这事，之前谁也没个主意！”
李达康冷哼一声。
“你就别在这儿挑事了。既然都站在这儿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肯定早就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了吧？说吧，那小子背后是谁在撑腰？他背后站着哪位大佬？！”
这时一个管员哆哆嗦嗦地开口：
“根据收集到的证据和岐山现在的情况，李伟的保护伞就是您！”
“还有那个废弃的矿场，听说还有人守着，也不知道在守什么。那屋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岐山和附近的镇子，这片地底下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李达康整个人呆住了。
“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李伟干过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他的保护伞了？！”
“就算他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骗吃骗喝，你们也不核实一下？你们不会打个电话问问我？！”
“现在这事已经闹到沙书纪那里去了，你们应该清楚接下来有多棘手，搞不好咱们全得栽跟头！”
这时另一个管员说道：
“达康书纪也不是一点努力都没做。我知道现在负责这事的是新上任的**书纪。”
“祁同伟这家伙虽然打交道难了点，但他从不乱冤枉好人。只要他能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那后面的事就好处理了！”
要想把**这事搞个明白，哪那么容易，真有那么回事吗？背后撑腰的到底是个多大的角色？连李达康自己心里都没底。
“现在也只能指望祁同伟了。这明显是后面有人给他递话呢，让他下狠手，把我这事给压下去算了！”
“为了整我，对方可是下了血本了！”
“要是祁同伟真顺着这条线查下去，那我肯定是没好果子吃，但他自个儿肯定能平步青云！”
“我觉得，是时候去岐山那边瞅瞅了！”
一听李达康要去岐山，那些管员们一个个都慌了神。
他们这下更不知道这检讨报告该怎么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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