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栋对此事并不感到意外。
尽管海叔提供了他在海关的内部线索，但缺乏确凿证据，仍需进一步调查。
林家栋权衡后决定直接上报，将问题交由上级处理。
毕竟，海关与警队素有嫌隙，以督察的身份插手此事既不合适，也可能得罪海关，得不偿失。
交给上级处理更为妥当，而上级也清楚这一点，于是直接转交给海关自行解决。
这样做既能拉近关系，又避免麻烦，海关方面也能少丢些面子，可谓两全其美。
这就是人情世故，高层在这方面显然更懂门道。
虽然林家栋能从中获利，但具体情况如何尚不清楚。
标叔接着说：“目前不少部门都想挖你，林署长正为此苦恼。
另外，有人希望你能去苏格兰场接受培训，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林家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其他部门竞争激烈在意料之中，但被派往苏格兰场受训却出乎意料。
苏格兰场实际上是英国警察总部，名义上是培训，但真能学到什么不得而知。
而且培训时间不会短，至少两年，这两年足以破获许多案件。
再者，培训归来未必会晋升，等于白白浪费时间，还会被贴上标签，回来还得从头开始。
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最后不知会便宜谁，林家栋对此毫无兴趣。
“标叔，培训的事就算了！”
林家栋果断拒绝，“他们还能教我什么？我现在破案效率已经够高了！”
“当然，你的能力确实无需培训。
那么，对其他部门怎么看？”
标叔追问。
“标叔，我在警署干得好好的，好不容易组建了A组，实在不想换环境。
除非警队能让我升任高级督察！”
林家栋半开玩笑地说。
标叔闻言安心了，“很好，非常好！”
“以你目前的进步速度，不用两年，你就能晋升为高级督察！”
标叔非常高兴，但随即拿出一张纸递给林家栋，“家栋，你看一下这个！”
林家栋接过一看，微微一愣，这是一份来自行政部的行政通知，要求他前往指定的心理诊所接受心理评估。
“标叔，行政部是什么意思？”
林家栋皱眉问道。
标叔叹了口气，“家栋，你现在太出色了，自然有人嫉妒。
随着你的功劳越来越多，有些人也开始害怕。
不过你自身没问题，他们根本拿你没办法，而且你也不是普通督察，懂法律还很有钱！
所以，他们想出了这个办法。
因为你击毙人数过多，为了防止你出现心理问题，决定让你进行行政休假，让心理医生做评估。
林家栋明白了，“为什么是行政部？”
林家栋属于行动部，他的晋升也一直按这条线走，与行政部并无交集。
“这件事署长很关心，已经帮你查清楚了，所以今天才找你过来！”
标叔说，“是刘杰辉督察提出的，公共关系科的黄警司极力支持。
……”
林家栋一脸困惑，刘杰辉？
是不是那个刘杰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黄警司又是谁？
标叔看出了林家栋的疑惑，“刘杰辉在监察部，是个高学历人才，很受重视。
还有，你记得方洁霞吗？
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林家栋更加不解了。
“她父亲是老警员，和黄警司是同期。
你破案后，对外宣传的事全交给紫薇，黄警司很不开心！”
标叔说道。
“这件事署长也没办法，毕竟他们的理由合理。
警队现在很注重警员心理健康，特别是**之后，刘杰辉提出了这个建议。”
希望未来所有警员都能接受心理辅导。”
林家栋突然醒悟，这分明是把他当作试验品！
刘杰辉是行政部的新秀，学历高且能力出众，但作为行政部门，他们的影响力自然不如一线部门。
然而，行政部也有自身的运作规则和晋升标准。
若按部就班，很难达到高层位置，因此需要突出业绩。
这个刘杰辉想必就是《寒战》中那位，根据剧情，他一直在削减行动部门预算，甚至在会议中对新通信系统的提案提出质疑。
心理辅导对行政部而言不也必要吗？而此刻的自己呢？
正处于风口浪尖，刘杰辉借此机会行事，既满足自身及部门需求，也迎合部分行动部高层的想法，以应对当前局势。
至于这位黄警司？
林家栋一时想不起是谁，但联想到方洁霞，在《大事件》中，方洁霞似乎与警队某高层存在暧昧关系，那人的同期好友还是她父亲的朋友。
心里一阵不适，他不清楚两人现在的状况，但他必须执行任务。
他点头答应，“好，我服从安排！”
标叔松了口气，“别担心，只是心理辅导而已，我会让署长尽快安排你复职。”
林家栋微笑回应，“我知道了标叔，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先告辞了。”
“嗯，好好休息！”
标叔送走林家栋后返回，立刻面露阴沉，毕竟林家栋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竟下达这样的行政命令，实在荒唐，如今湾仔重案组几乎失去了一整个小组，但也不能让他们闲着，只好分配些小案件给他们。
林家栋离开警署，驱车前往警队总部，并非为了惹事生非，他对所谓的心理辅导毫不在意。
他的积分足够支撑晚上兑换初级心理技能（需410点），若不够还可升级中级。
一个心理医生就能对付自己？
再说，这心理医生能与他们合作吗？
只要自身心态正常，没人能让你无故放假。
刘杰辉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确实值得警惕。
林家栋来到总部附近的茶餐厅，点了一杯冰柠檬茶。
他到得早，还没到午休时间。
他选了个角落的位置，打算梳理当前局势和未来规划。
在标叔的办公室时，时间紧迫，而且标叔的叙述顺序也存在问题。
先提到部门调整和去苏格兰场培训的事，后来才公布行政部的通知。
为了一个小小的督察职位，竟有这么多人参与运作。
虽然抢夺人才可以理解，但高层间的竞争确实激烈。
若今日调整部门，恐怕仍需心理辅导，而这辅导并无具体时限。
不过可以预见，一旦心理医生认定他有心理问题，后果将不堪设想，但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
刘杰辉要推动这项提案，必须证明其有效性。
心理医生在港岛并非主流职业，专业人员更是稀缺。
国外虽早有此学科，但港岛作为小地方，尚未普及。
若选择去苏格兰场培训，估计标叔也不会批准行政命令。
届时身在外地，自然无需执行命令。
外国人也在招揽人才，不过他们是想掺和进来。
林家栋清楚接下来的趋势，不予理会。
警队中或许也有不少人持观望态度。
毕竟谈判仍在进行，虽然内地占优，但不到最后，大家都不会轻易决定立场。
这里是港岛，一直以来都是殖民地，指望多少爱国情怀？很难。
林家栋并不着急，他认为到了年底事情就会有所进展。
联合行动一旦推出，那些立场不明的人必然会做出选择。
原因很简单，只要他们不愿意离开港岛，就等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毕竟真正愿意移居国外的人并不多，而离开的大多并非善类，这一点林家栋十分清楚。
高层之所以费心拉拢他，也是看中了他的价值。
如果他愿意加入苏格兰场，回港后必将前途无量。
在九七回归前，他完全有机会晋升为宪委级官员，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即便是在此之后，以他的能力和经验，也完全能够有所作为。
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林家栋可以凭借先知先觉的优势处理案件，而不必担心引发连锁反应。
毕竟犯罪分子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影响相对有限。
并且这个世界没有明确的时间线，比如陈浩南等人加入洪兴的时间点可能提前了，但这并不影响现实的发展。
他一直将剧情当作参考，更注重细节的把握。
可以借鉴，但绝不能照搬，否则证据链可能会混乱，在法庭上会带来麻烦。
理清思路后，林家栋抽起了烟，放松心情，不再焦虑。
一顿心理辅导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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