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楚涣涣终于出手，台下的文官小姐们有些竟然激动得面红耳赤，有些甚至站起身来，完全不顾形象地拍手叫好。
绿绮欲甩动长枪，但楚涣涣那软鞭边虽看着极细，楚涣涣的身板看着也极弱。
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无论她怎么晃动长枪，欲甩掉那软鞭，都无济于事。
软鞭牢牢缠住她的长枪，令她无可奈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涣涣手腕翻飞，将手中的软鞭拉向一侧。
眼看着绿绮整个人被连带着拽到一边将将要摔倒在地，她却用长枪插向地面借力，阚阚稳住的身形。
绿绮转过头，恶狠狠向楚涣涣道：“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啊，不过就凭你这两下子想打败我？做梦！”
她干脆扔掉长枪，赤手空拳更加狠辣地朝楚涣涣的面门招呼而去。
面对来势一下比一下凶猛的攻击，力量的极大悬殊，楚涣涣显然是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她即将要落入下风之时，软鞭却以一个极为灵巧刁钻的角度，缠绕上绿绮的脚踝。
绿绮刚刚的全部心神都放在楚涣涣的上半身，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可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楚焕换用力抽动软鞭，绿绮被软鞭绊倒，直直地摔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声响，听着都叫人肉疼。
楚涣涣不给她任何反应，躲闪的机会，高高扬起手中软鞭，又狠狠落下一鞭。
瞬间，绿绮的衣服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布料下的肌肤更是皮开肉绽，入目是狰狞鲜红的血痕。
楚涣涣心中暗暗呢喃。
这一鞭是为上一世被你残害死的我自己而打！
楚涣涣没有解恨，更没有饶过她的意思，抬起手又是一鞭抽下。
这一鞭是替我那位出世的孩儿而打！
一鞭接着一鞭，场上只余楚涣涣挥动软鞭，在空中发出凌厉的声响。
这一鞭，是为那些被凌辱而死的姨娘们而打！
这一鞭，是为我那被污蔑而死的爹而打！
这一鞭，是为我前世因你所遭受的种种伤害而打！
……
绿绮躺在地上，狼狈地翻滚躲避着，但是那楚涣涣的鞭子，就好像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每一鞭都直直朝她而来，让她无处可躲。
场中众人皆被这场面震惊了，穿着素雅的纤细少女，身体中似乎爆发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冷酷无情又充满威严。
懂武的人眼神中充满着赞赏与震撼，而不会武的人也被这场面深深震撼着。
谢秉言看着此刻的楚涣涣，心中没有因为她的狠戾而惧怕，反而内心深处升起来一股无名的心疼。
他不知道楚涣涣从前是经历过什么，让她这样一个柔柔弱弱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背负着这么多沉重枷锁。
而此刻的程澈，眸中更是幽深，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如那黑夜中的大海一般，无人可以看清他此时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
渐渐地，绿绮身上的衣服破出了一道道大口子，同它的皮肉一起血淋淋地展示出来的，还有她身上那令人无可忽视的，一颗颗触目惊心的小红疙瘩。
有那眼睛的妇人，一眼便瞧见了，绿绮身上的不同寻常的红疙瘩，面色顿时大变。
程洧见绿绮被打得如此狼狈，立马站起身，冲向场上，大喊道：“楚涣涣，你快给我住手！你是真的想把她打死吗？”
程洧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出声阻止他的，竟然是平日看似最疼爱绿绮的老侯夫人。
老侯夫人眼眸发亮看相二人的比试，眼神中全是练武之人对比武的痴迷与兴奋。
她向程洧道：“擂台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上了擂台，是生是死都是她们的造化。来人，快将大公子扶回去，别让他胡闹，毁了这场精彩的比试。”
老侯夫人吩咐下人。
程洧无奈之下，被下人又拉回了座位上。
此刻的他，满眼焦急地盯着比武场上的绿绮，心疼担心不已。
随着楚涣涣还在不停地一鞭接着一鞭地挥向绿绮的身子。
绿绮身上的衣衫更加的破败不堪，她的肌肤也大片大片裸露在外。
她身上令人无法忽视的大片红疹，也更加看着明显且触目惊心。
有略微懂这些的妇人，已经捂住嘴，低声议论开来。
“你们看那个叫绿绮的姨娘，她身上的那些红疹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看着也有点像！”
“天啊，太可怕了，幸亏我同她坐的位子比较远，这要是被传染了，可怎么办啊！”
……
兴致勃勃看着比武场上的情景的老侯夫人，自然是也注意到了绿绮身上的大片红疹。
站在她身后的心腹老嬷嬷，听着众夫人的议论声，面色极为难看与纠结，最后还是忍不住附身在老侯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老侯夫人听完老嬷嬷的话，面色震惊且愤怒：“你说什么？你确定看清楚了，是…是那花柳病？”
老嬷嬷浸营后宅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她点了点头道：“老奴基本可以确定，该是不会有错的。”
老侯夫人怒拍桌子：“混账东西……”
她立刻命人将楚涣涣二人的比武叫停。
二人的比武刚刚停下，程洧便迫不及待上前，抱住绿绮：“绿绮，你没事吧……快，来人，叫大夫！”
老侯夫人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将桌子拍得震天响：“洧儿，你快给我住手，不要碰她，不要碰这个贱人，离她远点！”
老侯夫人身边的心腹嬷嬷，又低声提醒老侯夫人：“老侯夫人，家丑不可外扬啊！”
老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对着众宾客打了声招呼：“各位贵客继续用席吧，侯府有些家务事，需要处理，老身等人去去便来，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说完她便像卢氏使了个眼色，急匆匆去往后院。
见昭德侯府能说得上话的主子纷纷离席，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些怕传染的人，也都急忙站起身，以家中有事等等，各种各样的托辞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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