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娘子幻化的张胖子在前头带路,跟个没感情的导航似的,摩罗丹、鲨老二和婼美三人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踏入红珊瑚监狱那阴森的走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廊道里回响,“咚、咚、咚”,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震得耳膜发颤。
两侧墙壁由暗红色珊瑚砌成,上面不规则地嵌着些惨白的骨头,跟艺术品似的,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微光。
偶尔,骨头与珊瑚摩擦会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像是黑暗里有人在磨牙,听得人头皮发麻,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头顶的破旧灯笼摇曳着昏黄的光,光线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跟接触不良的灯泡似的。灯笼表面糊着层薄腐布,被微风拂得“簌簌”作响,像有无数鬼声在低语,内容大概是“欢迎来到地狱套餐体验区”。
走着走着,鲨老二突然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跟被线绊倒的木偶似的。他低头一看,竟是只断了的白骨手臂,手指还微微弯曲,像在抓着什么——说不定是在抓他的脚踝。
鲨老二吓得“妈呀”一声跳开老远,蹦得比兔子还高,脸色煞白如纸,跟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似的:“这……这什么鬼东西!碰瓷碰到阴间来了?”
摩罗丹皱着眉强装镇定,心里却在打鼓:“慌什么!不过是截破骨头,说不定是哪个倒霉蛋掉的‘零件’。”话虽如此,声音却微微发颤,跟被冻着了似的。
婼美紧紧抓着摩罗丹的衣角,抓得差点把布料扯烂,身子止不住发抖,跟打摆子似的。她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却仍难掩楚楚动人,小声道:“我……我好怕,这地方阴森森的,好像有好多眼睛在盯着我们,跟在看猴戏似的。”
小胖子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嘴角咧到耳根:“别害怕,这才刚开始,开胃小菜而已。到了食堂,还有更刺激的等着呢,保证让你们终生难忘。”
继续往前走,走廊尽头隐隐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凄惨悲凉,仿佛从地狱深处飘来,听得人肝儿颤。哭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愈发让人毛骨悚然,鲨老二甚至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吹冷气。
终于到了餐厅。半掩的大门后飘来一股腐臭气息,跟放了一个月的死鱼似的,门旁摆着口破缸,里面泡着些看不清的黑色物体,表面冒着串串气泡,“咕噜咕噜”的声响像在沸腾,不知道是在炖什么“黑暗料理”。
小胖子推开大门,门轴发出“吱呀——”的悠长声响,跟老妖精在磨牙似的,仿佛一扇通往地狱的门被缓缓打开。
餐厅里竟一片惨白——房顶、地面、墙壁,全是毫无生气的白,跟办丧事似的。门对面的厨房外摆着一排食柜,一个胖胖的虾兵系着白围裙、戴着白大厨帽,手里拎着大马勺,正戏谑地盯着他们三人,眼神跟看待宰的鸡鸭似的。
食堂下首摆着十几套桌椅,七个妖正坐在那儿吃饭,有虾兵、蟹将,还有鱼头妖,吃得那叫一个香。
拎着大马勺的厨师虾兵冲摩罗丹笑道,脸上的虾须抖了抖:“摩罗丹,这两天跑哪儿去了?食堂新出了海草炖蚯蚓,没你尝鲜,总觉得差点意思。”
一个正吃饭的蟹将抬起头,盘子里躺着条肚子被啃了一半的海妖鱼,鱼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张合,跟在呼吸似的。蟹将咧着沾满鱼血的大嘴笑道:“是呀小丹丹,这几日没你唱女帝赞歌助兴,我们都没什么胃口了——你看我,都瘦了(其实肚子又大了一圈)。”
这蟹将和厨师虾兵,摩罗丹都认识——虾兵叫胖虾,蟹将叫蟹四六,都是监狱里出了名的“霸凌专业户”。他看着蟹四六心里暗骂:没胃口?看你这模样都胖了一圈,脸皮呢?怕不是被你自己吃了!也好意思说!
可形势比妖强,他只能堆起谄媚的笑,比哭还难看:“四六哥,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下次我一定天天唱,唱到您满意为止。”
蟹四六突然指着鲨老二怒道,声音跟炸雷似的:“你个鳖孙!老子早看你不是好东西,居然当了叛徒!落到老子手里,定要你脱层皮——不,脱三层!让你知道什么叫‘叛徒的下场’!”
鲨老二苦着脸腹诽:太倒霉了!这摩罗丹怎么这么废物!带不动啊!嘴上却讨好道:“四六哥,我是被摩罗丹逼的……他给我下了痒痒粉,我也是受害者啊!”
话没说完就被蟹四六打断,一钳子拍在桌子上,震得盘子都跳了起来,就连还没啃完的海妖鱼都差点掉了:“混蛋玩意儿!自己是软骨头还找借口!真不知道鲨长老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没出息的东西!我家的寄居蟹都比你有骨气!”
这时小胖子开口,跟个监工似的:“行了四六,别跟他废话,赶紧让他们唱女帝赞歌,唱完我还得送他们回牢房——今晚牢房漏水,去晚了就得泡‘海水浴’。”说着指向一处空旷地,“你们三个,跪那儿去!摩罗丹,你带他们唱,跑调一个字,就罚你们吃胖虾做的‘黑暗料理’!”
摩罗丹无奈,只能带着两个猪队友一起跪下,膝盖磕在地上“咚”的一声,他简单地和鲨老二婼美两妖交代了一下。三妖便扯着嗓子唱起了女帝赞歌,声音跟杀猪似的:
“冰蛟女帝!冰蛟女帝!
最强女帝,是我们精神中的神。
她最伟大,直到永永远远。
冰蛟女帝,冰蛟女帝!
冰蛟女帝!你是我们的女神,美丽与智慧的化身。”
歌声在惨白的餐厅里回荡,透着说不出的滑稽与悲凉,连胖虾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我的妈呀,摩罗丹你跑的调都要上天了!”在座的狱卒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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