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李莲花、包拯、公孙策、展昭五人入了京城,公孙策便总透着几分心神不宁,似在刻意避开什么人。
包拯瞧得分明,对大家低语:“你公孙大哥,这是在逃呢。”
展昭眸色一动:“逃?”
“逃婚。”包拯话音刚落,展昭便恍然:“哦~是了,公孙大哥有位指腹为婚的妻子~陆~湘湘~”
这话让一旁的月瑶与李莲花来了兴致——此前公孙策与庞太师之女庞飞燕的纠葛虽未开篇便落幕,可庞飞燕爽利鲜活,倒让人好奇这位陆湘湘是何等性情。
陆湘湘的父亲是富甲一方的米商,连京城都开了几家分店,也难怪公孙策这般东躲西藏,怕的就是被陆家寻见,断了他暂避婚事的念头。
几人歇脚时,在古董店寻得一对玉狮子,雕工精巧,正待离去,却被两名精壮汉子拦住了去路,硬是将他们带回了昨夜留宿的四方客栈。
一问才知,竟是镖局丢了贵重的东西,镖头堵在客栈门口:“我的镖在这里丢了,所有人在我们没找回失物前,不得离开客栈。”
展昭不明所以:“你丢了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镖头语气强硬:“凡在此住过的人,都有偷镖的嫌疑,一个也不能走。”
月瑶与李莲花对视一眼,都觉这群镖师来者不善,绝非单纯寻镖这般简单。
镖局丢的是一对千斤重的大石狮子,可车轮压出的辙印却浅得反常,哪像是载着千斤重物的模样?
李莲花心中已有定论:镖箱里根本没有石狮子。
包拯与公孙策亦看出破绽,展昭也附和:“那日我便觉车辙不对,轻飘飘的!”
月瑶点头,几人凑到一处低声合计,都猜镖局是受人指使,故意拖住他们。
既已猜到他们的意图,当即定下对策:展昭入夜后出城去开封府报官;
包拯与公孙策故意争执,扯些由头引镖师们过来评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月瑶与李莲花则趁机绕到镖车旁,将白天买来的那对玉狮子悄悄放进空镖箱里。
入夜后一切按计行事,镖师们果然被包拯与公孙策的“争执”吸引,全然没留意身后的动静。
待展昭带着开封府尹与官差赶到,府尹一查镖箱,当场从里面搜出了包拯的玉狮子——镖师们百口莫辩,成了偷拿物件的嫌犯,被官差直接带走,几人这才脱身。
月瑶几人明白这是有人设下陷阱,目的就是阻拦他们面圣。
摆脱纠缠后,五人很快抵达皇宫,公公传召了包拯与公孙策。
而皇上也并未现身,反倒让公公引着二人去了陈也申的书房——这里竟是陈也申的案发现场。
太医早已候在一旁,上前回话:“启禀大人,陈大人是中毒身亡,毒发迅猛,死前并无挣扎的痕迹。”
公公补充道:“皇上有旨,案发现场一概不许乱动,陈大人死后,除了将尸体移出去,屋内所有物件都保持原样。”
话音刚落,公公便传了陈也申的管家张炳过来,交代几句后便转身离去。
公孙策望着屋内陈设,低声对包拯道:“皇上这是在考验你呢。”
张炳垂着头回话,说自家老爷已半个月没出过房门,前日突然就中毒没了气。
可包拯却盯着屋内干净的桌椅起了疑:“你说半个月没进过屋,这房间却收拾得这般整洁?”
话音未落,他又瞥见不远处的地砖上,落着一小撮泥土——与屋内干净的环境格格不入。
公孙策当即取出帕子,小心翼翼将泥土包好收起,留作证据。
目光扫过屋内,一个一米见方的大红木箱格外扎眼,不像是早就摆在这的东西。
张炳解释:“这箱子是案发前一夜送来的,由老爷亲自接进屋里,没让我们碰。”
公孙策走上前,沉声道:“这般大的箱子,装的定是笨重物件。”
说话间,他又注意到桌案上摊着的宣纸——竟是徽州特产的龙须纸,是书法名家偏爱的珍品,显然陈也申极爱书法。
包拯的目光落在了砚台与墨汁上:“这墨色不对啊,倒像是掺了别的颜料,没有,位置摆放得也不对啊!”
公孙策凑近一看,果然觉得怪异,再看那砚台,竟摆在桌案左侧——若刚写完字,砚台的位置该是习惯用手的一侧。
他当即问张炳:“你家老爷写字,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张炳想也不想:“自然是右手,奴才伺候这么多年,从未见老爷用左手写过字。”
“右手?”包拯与公孙策同时出声。
这时,屏风后突然传来八哥的叫声,一遍遍地重复:“老爷写的字很好!老爷写的字很好!”
二人绕到屏风后,见鸟笼挂在架上,张炳忙解释:“这鸟是老爷养的,平日里聒噪得很,大人莫怪。”
转回桌案前,包拯又瞧见碟中剩了些饭菜,一根银针刺在菜里——竟是试毒用的。“看来你家老爷对吃食极是谨慎。”
可张炳却面露诧异:“奴才也是头一回见老爷用银针试毒,以往从未有过。”
包拯追问:“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十五天,期间可有吩咐你送过什么东西出去?信件、物件都行。”
张炳摇头:“回大人,一概没有。”
“你且想清楚了再说。”公孙策语气严肃。
张炳却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条,递了过去:“奴才不敢说谎。前几日老爷说喉头不适,不能说话,这几日都是用纸条与奴才传话的。”
包拯与公孙策接过纸条,又对照着张炳取出的陈也申往日账本,字迹确实一致,不像是伪造。
正当二人陷入沉思时,襄阳王突然走了进来,语气笃定地说:“这案子,本王已经破了。”
话音刚落,皇上也来到了此地,目光沉沉地扫过屋内。
襄阳王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臣弟查得陈也申所中之毒,名为屠牛草。”
公孙策若有所思:“屠牛草产自西域,毒性霸道却隐蔽,属慢性毒——服用后无任何异状,毒发却毫无征兆,一旦发作便回天乏术。更关键的是,此毒潜伏期最长可达十年,中毒者或许十年后才会暴毙。”
襄阳王点头,接着道:“陈也申早年在军营服役,十年前那处军营便出过屠牛草中毒的案子。”
皇上面色凝重地点头:“当年是有贪官受贿,被不法商人买通,为图便宜,竟将屠牛草当作治内伤的金银草购入军营,还荒唐地让屠户负责验货。”
“屠户成了药商?”包拯怒声反问,语气里满是愤懑,“这般草菅人命,贪污误事,真是贻害无穷!”
襄阳王话锋一转:“我已让人验过陈也申的尸身,胃中并无屠牛草残留,由此可见,他正是十年前那桩旧案的受害者,如今毒发身亡,实属枉死。”
……
之后,皇上单独召包拯入宫,才道出实情:“朕怀疑横陇大坝决堤背后藏着贪污腐败,陈也申掌管大坝财务,他的死绝不是巧合,且此事,恐怕与襄阳王有关。”
说着,皇上取出一块免死金牌,递到包拯面前:“朕命你以查陈也申命案为由,暗中彻查大坝贪腐弊案,这金牌给你——”
包拯此时深知此事重大,却在叩谢前道:“皇上,臣答应查案,却有一个心愿,想请皇上应允。”
皇上挑眉:“哦?什么心愿?”
包拯躬身:“臣先卖个关子,待日后需要时,再向皇上禀明。”
皇上愣了愣,随即失笑:“你这是让朕给你开了张‘空白通行证’,任由你日后书写啊。”
虽觉包拯大胆,皇上却还是应了,包拯这才接过金牌,叩首谢恩。
可当他要将金牌收入腰间时,却发现钱袋不见了——猛然想起方才入宫时,曾被一个匆匆路过的宫女撞了一下,想来是那时被偷了。
与此同时,月瑶与李莲花被公公引去了太医院。
一进院门,便闻见浓郁的药味,太医院院正迎了上来:“侯爷、夫人,宫中上清宫近来闹了疫病,染病的宫女太监已有二十余人,虽不算烈性,却迁延难愈——
我们用了二位此前在民间的治疫方子,病情虽有好转,见效却太慢,今早已有一名宫女没能撑住,没了气。”
月瑶闻言,当即皱起眉:“院正可将染病者的症状细说一番?发热、咳嗽、有无腹痛腹泻?舌苔脉象如何?”
院正连忙点头,引着二人去了太医院偏殿——那里隔出了临时诊区,几个染病的宫女正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咳嗽不止。
月瑶上前,为最靠近的宫女搭了脉,又查看她的舌苔:“脉象浮数,舌苔薄黄,虽有发热却不高,咳嗽带痰,痰白清稀。
与民间那次疫病的‘湿热郁肺’不同,这宫里的疫症,更偏‘风寒束表,郁而化热’——原方偏重清利湿热,不对症,所以见效慢。”
李莲花看向院正:“原方是按什么剂量抓的药?煎服方法可有调整啊?”
院正取来药方与煎药记录,月瑶一看便知症结:“原方里的连翘、板蓝根用量偏重,这两味药偏寒凉,如今患者有风寒束表之症,用多了会滞遏气机,拖慢痊愈速度;
还有桔梗、杏仁用量不足,宣肺止咳的力道不够,咳嗽不止,病自然好得慢。”
李莲花接过药方,提笔在上面修改:“先减连翘、板蓝根各三钱,加紫苏叶二钱、生姜一钱——
紫苏叶温而不燥,能解表散寒,生姜助其发散,正好驱散体表的风寒;再把桔梗、杏仁各加一钱,桔梗宣肺,杏仁降气,一宣一降,才能把郁在肺里的热邪带出去;
另外,加陈皮一钱,理气健脾,免得寒凉药伤了脾胃——染病之人本就虚弱,脾胃一伤,药效更难吸收。”
月瑶在一旁补充:“煎药时,紫苏叶和生姜要后下,煎一刻钟即可,久煎会散了药性;还有,服药后让患者盖薄被捂出点汗,帮着散风寒,但切不可大汗淋漓,免得耗了正气。”
院正连忙让人按修改后的方子抓药,先煎了三剂,给症状最重的三个宫女服下。
不过一个时辰,最先服药的宫女便咳嗽轻了些,身上也不似先前那般发沉;
到了傍晚,三个宫女的体温都恢复了正常,痰也少了。
院正又按此方煎药,分给其余染病者服用,次日一早再去查看,大半人都能坐起身,面色也好了些,再无新的发热症状。
第三日,月瑶与李莲花再去太医院时,院正喜出望外地迎上来:“二位真是神医!
按改良后的方子服药,已有一半人症状全消,剩下的也都好转大半,再无病情加重的情况——
太医院已经按此方多煎了药,分送到各宫预防,连皇上都夸这方子改得好!”
李莲花挑眉含笑:“不过是对症调整罢了,疫症呢最忌‘一方通治’,得跟着症状变,药才能见效啊。”
月瑶握着李莲花的手在一边点头,又叮嘱院正:“痊愈的人再服两剂巩固,另外,上清宫要多开窗通风,染病者用过的衣物器具用沸水烫洗,免得反复传染。”
院正一一记下,正说着,展昭便寻了过来,对月瑶和李莲花说道:“包大哥让我来传话,陈也申的案子有了新线索……”
月瑶与李莲花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宫闱疫事暂平,接下来,该专心查那藏在命案背后的贪腐迷局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莲花陪我闯影视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