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杵着干什么？等毛熊的坦克开到这儿来喝下午茶吗？”林楚生环视一圈，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老林，你来了！”秦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快步迎了上去，将手里的报告递给他。
林楚生只是扫了一眼，便将报告放在了一边。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赫鲁晓夫这是气急败坏，想跟我们玩命了。”
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拿起指挥杆，“说说你们的方案。”
压抑的气氛被打破，将军们重新围了上来。经过一番短暂的讨论，一个基于现实的、也是最无奈的方案被提了出来。
“林副主席，我们商量了一下。”秦峰指着沙盘上广袤的东北地区，“敌强我弱，硬碰硬是下下策。
我们的意见是，战略收缩，放弃边境平原地区，诱敌深入。
依托大兴安岭、小兴安岭和长白山脉，构筑梯次防御阵地。
将他们的钢铁洪流，拖进山地和林海里。
在复杂的山地地形中，他们的坦克集群优势将被极大削弱，
而我们……可以发挥我们步兵灵活机动、善于近战夜战的优势，跟他们打一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这个方案，充满了壮士断腕的悲壮。放弃东北平原，意味着放弃那些重要的城市和工业基地，意味着数千万同胞将要面临战火。
但这也是在现有条件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林楚生听完，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以空间换时间，将敌人的优势化为劣势，这个思路是对的。”
他手中的指挥杆，在沙盘上缓缓移动，从东北，一路向西，划过龙国的草原，最终停在了贺兰山脉。“但是，还不够。”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赫鲁晓夫的目标，是我们的东北工业基地，这是阳谋。
但我们不能不防他跟我们玩阴的。”指挥杆在地图上重重点了一下，“草原方向，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万一他们虚晃一枪，主力从草原，经河套平原南下，像一把刀子直接插入我们的心脏，那我们就彻底被动了！
命令！在阴山山脉、贺兰山山脉、吕梁山、太行山一线，立刻构筑第二道、第三道战略防线！
准备两个集团军的战略预备队，随时准备西进增援！”
将军们看着沙盘上被林楚生划出的那条横贯东西的防御纵深，心中都是一凛。
这条防线，将整个北方边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层层叠叠的战略陷阱。
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来，都将陷入无休止的山地和堑壕战中。
“就这么定了。”林楚生放下指挥杆，仿佛已经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我让你负责的那两样新东西，‘新40火’和67式反坦克导弹，定型了没有？”
秦峰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林楚生的思路。他连忙回答：“报告林副主席，都已经定型了。
不过……只是在几个重点部队小规模试装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大规模列装。”
在秦峰和在场大多数人看来，那不过是一款班组支援武器。
在这种动辄几十万大军、涉及国家存亡的会战里，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不用试了。”林楚生的话锋突然一转，语气斩钉截铁。
“让战场，来做最后的检验！”
他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将军，一字一顿地说道：“传我的命令！
全国所有相关军工厂，立刻停掉其他次要生产任务！
全力生产‘新40火’和67式反坦克导弹的配套弹药！
图纸立刻下发，所有兵工厂，只要有能力，都给我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地造！”
“不止是一线野战部队，所有二线守备部队、地方民兵，都要装备！人手一具！
不管是一线部队还是民兵，只要他拿得动，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敞开了供应！”
这道命令，让在场的老将军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如此紧张的备战关头，将宝贵的国家产能，全部倾斜到一款小小的单兵火箭筒和一款还没怎么验证过的导弹上？这不是胡闹吗？
一些看过“新40火”设计图的将军，更是面露疑色。
那东西，外形上看起来，不就是个放大版的RpG-2吗？弹头是大了一圈，
可连100毫米反坦克炮都得凑到三百米内才能勉强开罐，这玩意儿能顶什么用？
造再多，不也是给人家挠痒痒？
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林楚生也不再卖关子。
他走到秦峰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发问：“秦峰，你告诉我，t-62的正面装甲，等效厚度是多少？”
“二百毫米。”秦峰下意识地回答。
“那好。”林楚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强大自信。
“我再告诉你，我让你们造的那个‘新40火’，它的破甲战斗部，采用的是我提供的最新配方的高能炸药和空心紫铜药罩，
对均质钢装甲的垂直穿深，是三百五十毫米。极限情况下，可以达到四百毫米。”
“不仅如此，67式反坦克导弹打得更远，毁伤效果更好！”
整个作战大厅，霎时没了声音。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三百五十毫米！
四百毫米！
这个数字，像一道划破暗夜的闪电，瞬间劈开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老……老林……你……你再说一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发抖。他甚至忘了该用官称。
“我说，”林楚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们的新式火箭筒，一炮，就能把t--62的乌龟壳，从前面打到后面，给它开个大天窗！”
寂静只持续了三秒钟。
下一秒，整个作战大厅，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我的亲娘咧！”
“干他娘的！”
刚才那位装甲兵出身的将军，激动得满脸通红，一巴掌狠狠拍在身旁战友的肩膀上，疼得对方龇牙咧嘴，却也跟着放声大笑。
“打穿！能打穿！哈哈哈！老子就说嘛！天底下哪有咱们打不穿的王八壳子！”
愁云惨雾一扫而空。
压在心头那座名为t-62的大山，轰然倒塌！
秦峰拿着那份让他愁眉不展的测试报告，只觉得手里的纸滚烫。
他看着林楚生，那个男人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秦峰的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能在最绝望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足以扭转乾坤的底牌。
林楚生看着眼前这群重新燃起斗志的将军们，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明白，对付苏军的钢铁洪流，光靠一种武器是不够的。
但“新40火”和67式反坦克导弹，将是压垮敌人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要让赫鲁晓夫，让整个熊国，让全世界都看一看。
所谓的人民战争，在插上了现代科技的翅膀之后，将会爆发出何等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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