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芳疯狂洗着自己的手，听得这话，也没有分心回答，专注洗手。
林云微觉得扫兴，便自己说道：“这个凶手下手利落干脆，也十分用力，却运气不好，一刀下去，竟然没能立刻杀死对方，若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肯定会慌的吧？”
蒋寻芳再次给自己手上抹上林云微制作的肥皂，手都要搓红了，口中才道：“那他慌了才将人推进臭水沟的吗？那他若是不慌呢？”
林云微觉得这个可不能这样算，那人慌不慌的，多半都有心要见这人推入臭水沟之中。
“先去现场。”
到了现场，捕头和衙役已经蹲在旁边守着多时了，见到林云微来了，立刻站起来，纷纷提起精神面对。
林云微点头，对着他们道：“辛苦了，这就是捞起尸体的地方吗？”
倒也是，尸体卡在了臭水沟的排水口才会被藏住，变成巨人观才被发现。
这个地方距离林云微让被害者脚踏入排水沟的地方不算近，这里都要到城郊了。
西城门在西市的西面，当时林云微碰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在往城里面走，和西市西城门的方向是背对着的。
所以这个地方只是跑尸地点，不是杀人第一现场。
林云微心中有了这个想法，瞥见蒋寻芳在侧，便道：“那一刀抽出来，必然会带出鲜血，这里没有，你说是怎么回事？”
捕头们听得，都飞转脑袋思考。
蒋寻芳便道：“凶手和被害者当时都在水沟之中，血迹没有飞溅到地上，但是那个凶手当时就可能浑身恶臭湿透，还有血污。”
“这种人就是晚上在街上走，也很奇怪，他只能立刻回到自己家中去吧？”
林云微点头，捕头们也纷纷附和。
“还有一种可能，这里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随我往回走。”
林云微带着蒋寻芳和捕头一行人，举着灯笼一路走一路低头朝着四面寻找血迹。
走了半个时辰，在林云微惊吓那人的地方，竟然发现了血迹。
林云微心中暗暗惊讶。
也就是说，当时林云微惊吓这人的时候，凶手就在她前面躲着，当时她若是没有那么着急，跑得不是那么快的话，说不定能发现凶手！
但是错过就是错过。
林云微心中不太痛快，当时她的一个举动，竟然成了凶手的帮凶！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啊！大家快朝着四面寻一寻，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线索！”
捕头吆喝，衙役们就分散做事，蒋寻芳没有跟着去，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林云微，好奇问道：“师父，你怎么好像有些在意，是想到了什么吗？”
林云微将自己碰到被害者的事情说了。
蒋寻芳听得，压低声音惊呼一声：“这样说来，那个凶手一直都在尾随被害者，看到被害者脚陷入臭水沟，你又飞奔而去，他就趁机上前，举起匕首扎了下去！”
“然后将尸体弄到了排水口那边？”
说到这里，蒋寻芳就有些不确定了。
“你在思考抛尸手法，你觉得是什么？”
扛着尸体走，不可能。上京没有宵禁，路上碰到人是很寻常的。
推着走，用牛车或者马车？
蒋寻芳想了想，倒也觉得不可能。
若是有这两样东西的话，林云微也许就看到了，难道是藏在远处？
那将尸体留在这里，回去赶车过来，未免也太大胆了。
除非是先将尸体藏在排水沟之中？
蒋寻芳探头看向排水沟，判断跑排水沟的宽度，林云微道：“侧躺，是可以躺下的，而且你看，这个高度，人侧躺下是不会冒出来的。”
蒋寻芳看向林云微，猜到了林云微的想法：“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通过排水沟将尸体一路晕过去的？”
林云微很肯定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若是换做我的话，我就会这样做。”
排水沟里面有水，只要勾住衣服轻松拖着，运送尸体不费力。
“城中的排水沟是有雇佣人来清理，以防止堵塞的，我猜测凶手可能就是伪装成清理排水沟的人，就算是被人看到了，大家也不会怀疑，也不会靠近，很稳妥。”
蒋寻芳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感叹，杀人也能这样花样百出，精彩！
捕头们搜查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回来听得林云微的话，便道：“我们马上去查！”
蒋寻芳知道他们要去排查昨天是否有安排人清理排水沟，也要询问目击证人。
“那我们只要了杀人手法，抛尸手法，那怎么才能找到凶手呢？”
蒋寻芳问出来便打了个响指：“从尸体推测，现在我们要办的就是查明被害者的身份！”
“很好，你们调查着，我要回去补个觉，等我醒了，我是要看到成果的。”
说完林云微便招手上马车，径直回去睡大觉去了。
蒋寻芳虽然理解，林云微这几日几乎没有躺下正儿八经睡过觉，先是丹婷，又是神医，宫中夜宴，现在又是连夜验尸。
但是真的能做到在案子查明白之前回去睡觉吗？
“林大人呢？”
“办案老道的人就是洒脱，回去休息了，让我们继续查呢。”
捕头听得，立刻说道：“那你也来帮忙啊，你可也是捕头来着！”
蒋寻芳听得，立刻揽住捕头的肩膀笑嘻嘻道：“我倒是可以帮你，但是仅此一次了，老兄，我从今天开始转行仵作了，敢才验尸我就一起的。”
听得这话，捕头忙抽身将肩膀挪出来，斜眼审视蒋寻芳：“老弟，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世界上有三个事情做不得，屠夫、收尸匠和仵作！”
“还有这种说话，但是林大人她之前也是做仵作起身的，这话怎么说？”
捕头脸色奇怪，有些不高兴，哼哼道：“那也是你自己自由，来人，跟着我走！”
蒋寻芳腆着脸追上去笑着道：“你放心吧，林大人说了，仵作的工资高，比捕头还高！”
“说是等我学成了，还要送我去刑部做事，这倒是不亏！”
本已经走开的捕头听得这话，呵呵笑着道：“是吗？那你就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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