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皇后的宫中出来,就有暗卫来禀告鲁卿秋在宗人府中与楚明暄说的事情,听了暗卫的话,皇帝脸色暗了暗,他回头看了凤仪宫一眼,想到方才自己跟皇后说起楚明暄的事情,皇后一脸淡然的模样,他眯了眯眼,转身朝凤仪宫的正殿走了回去。
正打算去偏殿小憩的皇后看到去而复返的皇帝,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冷淡了几分,“皇上还有事情?”
“皇后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皇帝脸色阴沉地看着对自己态度清冷的皇后,厉声问,“皇后你早就知道楚明暄的病了?”
“皇上这是来质问臣妾的?”皇后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去,她冷笑一声,“当初御儿被他们害成那样,不见你生如此大的气,现在为了一个庶民竟然如此大的反应。怎么?臣妾早就知道他的病了又怎样?皇上是想要废后吗?”
皇帝被皇后这话问得整个人一愣,他的手捏紧松开了好几次,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他才道,“朕不是那个意思。”
他睁开眼睛看着皇后,声音低沉,“朕知道他的病与你无关,朕不会怪你。”
皇后冷笑,“可皇上刚刚那个意思明明就是在责怪臣妾。”
她在红木椅上坐下,抬头看着皇帝,眼底没有半点情绪,“不过他如今变成这样的确有臣妾的手笔,不瞒陛下,宗人府早就递了信说他病了,但是本宫就是要报复他,本宫就是要让他也体会一下御儿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所以本宫故意让人把消息压了下来,直到他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时候,再让太医院的太医去给他治病。”
她说完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皇帝走去,她脸色冰冷,语气坚定,声音凌厉,“本宫就是要他死。”
皇帝没想到皇后对楚明暄的恨竟然这么深,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痛苦,“为什么?”
“为什么?”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抬眸看着皇帝,厉声吼道:“他们要害我儿性命,害得我儿十几年来只能当一个病秧子,让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猛地抬手指着皇帝,厉声道,“而你!在得知真相后,不过是一个削去封号关进冷宫,另一个呢?贬为庶民关在宗人府!他们是要害我儿的性命!他们却完好无损!凭什么?”
皇帝蹙眉,“可是御儿不是没事吗?”
“那都是因为婳儿!”皇后猛地甩袖收回手,冷笑道,“如果不是婳儿会医术救了御儿,那御儿就没命了!我也会被害死!但那些还是我儿和我的人,最后可能还会得到这楚国的天下!”
皇后眼睛通红的看着皇帝,厉声道,“我与我儿能活下来,不是因为他们善良!而是因为我们命大!他们落到如今的下场也不是他们收手了,不过是他们的奸计被我们识破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冷笑着质问又往后退了一步的皇帝,“所以陛下,你凭什么让臣妾和御儿原谅那些从一开始就打算害死我们的人?”
皇后的话一字一句打在皇帝的心头,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父皇儿女众多,最后也是你争我夺,谁都不服谁,导致他如今上了年纪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相互谈心的兄弟。
他以为自己的子嗣不多,他也教育儿女要相互扶持,可最后还是没有逃过手足相残的戏码。
他的手紧紧捏成拳头,好一会儿之后,他问,“朕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冯氏和楚明暄要害御儿的?”
“御儿他们大婚后不久,去行宫避暑的时候。”皇后轻嘲,“怎么?陛下现在想要来追究臣妾和御儿了?”
皇帝蹙眉,那么早?所以楚明暄当时的丑闻...
想到这里,皇帝看着皇后,沉声问,“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自然是你的好儿子拿出无忧散让谢荣给御儿下毒的时候才彻底确认的。”皇后发泄过后再次恢复了平静,她转身走到红木椅上坐下,抬头望着皇帝,挑眉道,“陛下没想到吧?你的嫡子不过是因为成亲之后脸色好看了一些,你的贵妃和二儿子就按捺不住要置他于死地了。”
不等皇帝说话,皇后又道,“所以,你现在还想要臣妾宽容他们吗?”
皇帝眼睛眯了眯,而站在他身后的福清则抬手开始擦汗了。
他都听到了什么啊?
原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早就已经知道是谁要害他们了,但是却没有告知皇上,而是自己暗中布局,自己报仇?
这明显是不信任陛下啊。
“所以楚明暄那些丑闻,还有婚事,都是你们算计好的?”皇帝声音里面带着一些疲乏之色。
皇后冷笑,“他的丑闻需要算计?我们不过是把冯胜文曾经一直替楚明暄遮掩的事情都给揭开了罢了,又不代表他没做过那些事情,至于婚事...”
皇后抬眸看着皇帝,“这不是陛下您寻求的臣妾的意见吗?臣妾挑选的人,您不是顶满意的吗?”
皇帝往前走了两步,脸色阴沉,“你早就知道鲁卿秋与他有仇?”
皇后呼吸一顿,很快她又面色如常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她颔首,“知道。”
“你故意的?”
“自然。”皇后放下茶杯,抬眸看着皇帝,“鲁御史和鲁卿秋当年状告无门,鲁御史甚至写了诉状打算告御状,然后撞死在金銮殿上,但是却被人以全家几十口性命为要挟,让他把委屈吞咽下去,本宫也是无意间救下了打算在皇宫撞柱身亡的鲁御史才得知了当年他们一家的委屈。”
“所以后来他所犯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和鲁卿秋设计好的?”
“皇上,他如不愿意,谁能把他绑到那些女人床上去?”皇后神情轻蔑的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来问臣妾这些有意思吗?”
听到皇后说这些,皇帝整个人失去了力气,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叹了口气,无力地走到一旁的红木椅坐下,他抬眸看着皇后,问,“你是不是很恨朕?”
皇后面上的神情一僵,她没有回答皇帝。
旁边一直垂着头的福清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不小心惹怒了其中一个,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
他担心之余,对皇帝还有一些小小的埋怨。
陛下这是何苦呢?明明自己心头早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偏要问出来呢?如今您不问这些,皇后娘娘还可能会与您保持表面的和谐,这真的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出来了,那今后您和皇后娘娘怕是再无和好的可能了。
皇帝半天没有得到皇后的答复,心头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问你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站起来,失落地一步一步往凤仪宫外走,一边喃喃自语,“从你们知道御儿是被害中毒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不再相信朕了,或者说,在更早的时候,你就已经对朕失望了。”
如今这一切何尝又不是他咎由自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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