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玉娇已经就位，吕卫国立刻开始了审问：
“名字。”
“许柔然。”
“出生日期。”
“1999年6月8日。”
“籍贯。”
“江北省江州市。”
看到沈玉娇如此配合有问必答，吕卫国稍稍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偏袒沈玉娇的，如果他能够决定的话他一定将沈玉娇无罪释放。
只不过如今这是法治社会，即便他是天江市公安局局长也不能轻易放一个杀人犯离开，更别说这还是一个当众劫持人质并且当着一大帮警察的面切开了对方的脖子，性质极其恶劣，态度极其嚣张的危险杀人犯。
假设当时现场除了沈玉娇和路平之外只有他一人的话他倒是可以帮沈玉娇说话，甚至可以说她是正当防卫杀了路平。
但当时现场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整个事发经过，自己显然不能睁眼说瞎话，所以眼下他只能盼着沈玉娇乖乖配合，之后自己再想办法帮她辩解，尽可能地给她减轻罪行，最好能把她的刑罚控制在五年内。
想到这他继续开口问道：
“能完整讲述一下今天上午的事发经过吗？”
“可以。”
沈玉娇点点头，随后便把自己和秦佳昨天跟踪路平找到餐厅这个器官贩卖组织的最新窝点，深夜潜入其中寻找线索却不慎中计被路平等人抓获，今早险些被开膛破肚时自己挣脱控制最终反杀他们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这番讲述吕卫国感慨万千，心中既感动，又佩服，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无奈和哭笑不得。
于是沉默了许久后他又问道：
“那你为什么非要杀了路平？当时我们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他也无法再对你造成生命危险，你交给我们不就行了吗？”
沈玉娇一脸淡然地摇摇头：
“上次天宫酒店的地下堡垒被挖出来你们最终不也还是把他给放了吗？我要是把他交给你们又有谁能保证他这一次不会再侥幸逃脱，此外我把他杀了也能避免他来到警察局后说出对某些人不利的话，所以我这么做才是最合适的……”
说到这沈玉娇突然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墙上的那面单面镜：
“我说得没错吧？”
？！
猝不及防面对这一幕，站在隔壁房间镜子前的那几位天江市的大领导不约而同地被吓得一哆嗦。
虽然他们很清楚这个女人根本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却有种直觉，仿佛这个女人能够透过玻璃看见他们心中的黑暗面。
想到这其中一位大领导突然情绪激动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这个女人太猖狂了！明明都已经被带到警察局了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简直是目无法纪，你们说呢？”
旁边几人见状也都跟着附和点头：
“没错。”
“必须严惩！”
“她就是在挑战法律的尊严……”
但就在此时，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领导却突然笑了起来：
“诸位，没你们说的这么夸张吧？这位姑娘的手段虽然狠了一些，但特殊情况就得特殊对待，没有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要不是她将这个潜藏在我市多年的犯罪集团连根拔起，还不知道有多少枉死的受害者，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得感谢人家才对。”
眼见老领导发话了，先前还在附和的那几个人顿时沉默不语。
但一开始发话的那个领导却依旧心有不甘：
“您就别帮她辩解了……我承认她确实帮我们天江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路平为首的犯罪集团在天江能够潜伏这么多年我们这些当领导也都有失察的责任，但一码归一码，她的贡献不能成为她凌驾于法律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肆意杀人的理由吧？”
“她以为她是谁啊？隔壁漂亮国的蝙蝠侠蜘蛛侠超人吗？咱们这里可不兴个人英雄主义那套，更何况就算是那些超级英雄人家也有不杀的原则，哪像她走到哪杀到哪？如果我们不能对这种行为加以制止，那以后越来越多的人模仿这个社会还不乱套了？”
先前附和的那些人再次纷纷点头，老领导见状眼睛一眯：
“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她？”
“必须严惩，以儆效尤！让所有人都明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动机，都决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只有法院才有资格决定罪犯的生死，除此之外即便是我们都不能随便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哪怕这个人是个罪犯……”
“呵呵呵！”
可还没等他说完，老领导便突然笑了起来。
被笑声打断发言的这个领导有些不悦：
“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结果老领导摇摇头：
“你们还是太年轻……我问你们，正常的一个年轻姑娘能够以一敌十对付这么多凶残至极并且手持凶器的罪犯吗？而且还是被人用绳索和铁链拴在推车的前提下。”
被他这么一问，几人不由得一愣，随后都摇了摇头。
“除了这次还有上一次，在天宫酒店的地下堡垒她以一己之力带领那些受害者反抗那些持枪的罪犯，最终将那些罪犯全部消灭将受害者们活着带了上来，你们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二十多岁的女孩能够做到的？”
其实他们一开始也都觉得这个名叫许柔然的女人的种种表现很不寻常，只不过那时他们并没有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因此也就没有太当回事。
而此时面对这位老领导的发问，他们这才感觉到其中确实存在着无法解释的东西，只不过他们也不明白这个问题和该如何处置她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她还敢像对付那些罪犯一样对付这里的警察，想要从这里一路杀出去吗？
那她纯属寻死，毕竟这么做就等同于和整个华夏国家为敌，就算她是天王老子也必死无疑！
眼看几人都沉默了，老领导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能拥有这种实力的人注定不同寻常，他们的背景往往要比咱们这些人更加复杂强大……我想你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所以在此之前我还是奉劝某些人不要再执迷不悟，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才是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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