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指挥室内,气氛凝重如铁。苏夭夭端坐主位,面色沉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有一根弦始终紧绷着——
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陆阎的任何消息了。
暗渊内部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彻底隔绝,
连他们之间特殊的神魂链接都变得极其微弱、时断时续。
她必须在这里坐镇全局,稳定人心,可对阿阎的担忧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越收越紧。
这几天,她除了指挥应对各地的袭击,大部分心神都用在推演邪王的真正目的上。
那失言透露的“更重要的事”、“启动阵法”如同魔咒在她脑海中盘旋。
他到底找到了什么能量源?又在何处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各地的战报依旧不断传来,虽有“九州护壁”守护主要城市,
但边缘地带、以及防护罩承受攻击时能量逸散造成的冲击,依旧带来了伤亡。
看着屏幕上偶尔闪过的、被恶鬼残忍杀害的战士和平民画面,
指挥室内所有人都双目赤红,怒不可遏。
“这帮杂碎!”
赵铁柱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钢牙紧咬。
张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血债,必要血偿!”
吴不凡长诵一声道号,拂尘微颤,显然内心亦极不平静。
首长郑睿渊沉默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鸿煊脸色铁青,顾承砚眼神幽深难测,顾凌川周身寒气更重。
他们都知道,战争难免牺牲,但每一条逝去的生命,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
与此同时,远离京都喧嚣的青山观,此刻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观外,阴风怒号,黑云压顶,无数狰狞恶鬼嘶吼着,
试图冲破那层笼罩着整个道观的、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淡金色光罩。
这护阵乃苏夭夭亲手布置,勾连地脉,引动她在此地神像的信仰愿力,蕴含着一丝地府帝君的法则威严。
那些悍不畏死冲上来的恶鬼,只要稍微触及光罩,便如同冰雪遇上烈阳,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嚎,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而观内,却是另一番“祥和”景象。
巨大的千年柳树下,柳仙儿已现出部分本体,一条粗壮无比的晶莹蛇尾盘踞在树干上,
冰冷的竖瞳扫视着外界,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她是青山观最后的防线。
而柳树下,以及大殿廊檐下,青山观众弟子,
以及苏家(苏峻霆、江婉柔、苏墨琛、苏熠辰、苏子逸)、
陆家(陆鸿儒、陈清如、陆百川、冷清秋、陆云舟、陆川寒)、
沈家(沈归鸿、沈怀简、沈听澜)、顾家(顾承泽、温雅、以及双胞胎顾承安、顾承骁),
甚至连江逾白这个编外人员都齐聚于此。
他们面前甚至还摆着茶水、瓜子,仿佛不是在经历末日危机,而是在观看一场身临其境的奇幻大片。
而这场“大片”的主角,正是山门之外那两道八岁孩童矫健的身影——顾承安与顾承骁!
顾承骁手中挥舞着一条乌光闪闪的锁链,正是白无常谢必安赠予的勾魂链简化版,
舞动间阴风阵阵,专锁恶鬼魂魄,一链抽出,便能扫清一片!
顾承安则手持一本散发着朦胧白光、书页翻飞的小册子,
乃是简易版的“生死簿”拓印件,他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在白光上书划,被其光芒照住的恶鬼,
如同被剥夺了存在根基,动作瞬间凝滞,然后被顾承骁轻易收割!
两人配合默契,在山门外杀得兴起,所向披靡。
观内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江逾白嗑着瓜子,惊叹:
“啧啧,了不得啊!承安承骁这才跟着嫂子学了多久,就这么生猛了?
这勾魂链耍得,比专业勾魂使者还溜!”
苏墨琛笑着点头:
“不愧是夭夭看中的弟子,天赋异禀。”
陆百川捋着胡须,一脸欣慰:
“我陆家与顾家后继有人啊!”
李清虚观主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一边给众人添茶倒水,一边吹嘘: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师叔!贫道早就说过,这两个小子是块璞玉,经小祖宗稍加点化,便光芒万丈啊!”
他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抱着苏夭夭大腿哭穷求指点的时候。
就在这气氛甚至有些“轻松”之际,异变陡生!
一道极其隐晦、却快如闪电的漆黑箭矢,裹挟着腐蚀神魂的邪恶力量,
毫无征兆地从侧面密林中射出,目标直指刚刚联手击退一波恶鬼、
正背对着那个方向的顾承安后心!
这一箭时机刁钻,速度奇快,等到众人发现时,已然快到近前!
“承安小心!”
李清虚脸色剧变,失声惊呼,但想要救援已然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盘踞在柳树上的柳仙儿动了!
她那冰冷的竖瞳瞬间锁定箭矢,巨大的蛇尾如同一条钢鞭,
带着刺骨的寒意猛地抽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卷住顾承安的腰,
同时另一道蛇影如电般掠过,将顾承骁也一同卷起!
“嗖!”
漆黑箭矢擦着顾承安的衣角掠过,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深坑。
下一刻,柳仙儿已将双胞胎安然无恙地带回了防护光罩之内。
“多谢柳前辈!”
顾承安、顾承骁惊魂未定,连忙向柳仙儿道谢。
柳仙儿只是冰冷地点了点头,重新盘回树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观内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围上来关心双胞胎有无受伤。
这时,密林中,一道干瘦的身影缓缓走出,正是玄阴阁长老辛无命。
他脸色阴沉,显然对刚才的偷袭失败极为不满。
“哼,倒是反应快。”
辛无命阴恻恻地说道,目光扫过光罩内众人,
“苏夭夭倒是会找地方,把这乌龟壳弄得挺硬。”
见他出现,刚才紧张的气氛瞬间被一种同仇敌忾所取代。
苏子逸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语气却绵里藏针:
“我当是谁,原来是辛长老。怎么,暗渊是没人了吗?
派您老人家来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邪王陛下是不是给您发的俸禄不够,才让您如此……积极表现?”
陆云舟接过话头,他气质冷峻,话语更显犀利:
“辛长老此言差矣,非是‘乌龟壳’硬,实乃尔等邪魔外道,力有不逮罢了。如同蚍蜉撼树,徒增笑耳。”
江逾白摇着他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折扇,一副花花公子的派头,笑嘻嘻地补刀:
“哎呦喂,辛长老您可别生气。我看您这面相,印堂发黑,眼神涣散,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要不要本少爷给您介绍个大师瞧瞧?打折哦!”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或阴阳怪气,或直戳痛处,或插科打诨,配合得天衣无缝,把个辛无命气得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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