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一个小短篇,比较沉重,大家可以不看,内容我回头会替换)
冷风卷着街角的落叶,阮星辰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盯着远处灰蒙蒙的河面,想象自己沉下去的样子——肿胀、发白、面目全非,像一块泡烂的馒头。
不,太恶心了。
她又看向马路,一辆货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掀动她的衣角。
被撞死倒是干脆,可保险公司会给父母打钱吧?
她冷笑一声,踢飞一颗石子。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挽住了她。
那双手冰凉、颤抖,像两条受惊的蛇缠上她的胳膊。
阮星辰回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女孩比她矮半头,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痕,嘴唇抿得发白。
“小星星,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真巧啊。”女孩的声音甜得发颤,像掺了糖的碎玻璃。
阮星辰愣住了。
但下一秒,女孩紧张地眨了眨眼,用气声说:“有人跟着我。”
阮星辰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见几米外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正低头点烟,火光映出他半张青白的脸。
她突然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像是中了一注大奖。
“哎呀真巧!”
她一把挽住女孩的胳膊,声音故意扬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她笑得肩膀都在抖,心脏却狂跳起来。
多讽刺啊,在她准备结束这无意义的生命时,上天告诉她:——该死的另有其人,还亲手把这个人送到了她面前。
现在,她有新的选择了。
便利店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照得货架上的商品泛着惨白的光。
阮星辰和林溪坐在靠窗的高脚凳上,两杯热牛奶在面前冒着袅袅白气,奶皮渐渐凝结成一层薄膜。
门外,那个黑影还在。
他像只徘徊的秃鹫,等着她们走出去。
林溪的手指紧紧攥着杯子,牛奶表面泛起细小的波纹。
她的呼吸又急又浅,像是随时会断掉。
阮星辰突然站起身,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向货架。
她的手指掠过笔记本、圆珠笔,最后停在一排银色剪刀上。
她挑了一把最锋利的,塑料握柄上还贴着促销标签。
九块九。
她在心里冷笑——真便宜,比一瓶农药还便宜。
她伸手取下一把,塑料包装在她掌心里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用力一掰,塑料壳裂开,露出里面锋利的金属部分,刚好能藏在袖子里。
身后传来窸窣声响,她转头看见林溪也拿着一把同样的剪刀,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
\"要不我们报警吧?\"林溪的声音细如蚊呐,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
阮星辰摇头。
报警?
她想起上次在派出所,那个警察翘着二郎腿说\"证据不足\"时的表情。
她捏了捏林溪的手腕,触到一片湿冷的汗。
\"别怕,\"她说,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稳,\"我出去看看。\"
她的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撞击,思绪却异常清晰:肚子太软,可能扎不透内脏;胸腔有肋骨挡着;颈动脉最好,但必须快准狠。
这些知识从哪来的?
课本、网络、小说、还是短视频?
谢天谢地,她居然记住了,还在最需要的时候想了起来。
老天保佑。
林溪死死拽住她的衣角摇头,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胳膊里。
阮星辰拍拍她的手背,发现自己的掌心也在渗出冷汗。
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她身体里钻出来,像毒藤般疯长。
她突然意识到:不该是她害怕,该害怕的是外面那个人。
她现在不是猎物,是握着刀的人。
她挣开林溪的手,摸出手机假装刷短视频,慢慢向门口走去。
那个男人就站在路灯下,比她矮半个头,脖子完全暴露在视野里。
动脉在皮肤下跳动,气管的轮廓清晰可见。
她背对着林溪挥了挥手,像在进行一场普通的朋友间的告别。
拇指划开抖音,一段慵懒的R&b前奏流淌出来——是最近很火的《慢冷》,歌手正唱着\"怎么先炽热的却先变冷了\"。
她心里不合时宜地升起了一种幽默。看,老天为她选好了bGm。
她故意把音量调大两格,让音乐成为她靠近的掩护。
三步,两步,一步。
那人身上飘来烟臭和汗酸混合的味道。
屏幕上的歌词随着节奏跳动:\"...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
阮星辰深吸一口气,低头从他身边经过一一然后猛地转身,剪刀狠狠扎进他的脖子。
剪刀刺入的瞬间比她想象的更顺畅,像扎进一块微微发硬的黄油。
男人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去捂伤口。
她把剪刀抽了出来。
男人的脖子像是水管泄露,动脉血“滋”地一下顺着剪刀抽出的动作溅到了她的脸上。
温热的,黏在她寒凉皮肤上,有点烫。
她闻到了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很熟悉,就像她每个月都会来的月经。
男人张着嘴,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声带被扎穿了吗?
阮星辰没有犹豫,第二刀直接扎在他捂伤口的手上。
这次剪刀卡在了指骨间,她用力一拧,男人跪倒在地,喉咙像个漏气的轮胎般嘶嘶作响。
血泊在他身下蔓延,阮星辰站在血洼边缘,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
要不要再补几下?
她歪着头思考,像个在解数学题的学生。
血泡从他指缝间不断涌出,在水泥地上积成暗红色的小洼。
她掂了掂手里的剪刀,金属部分已经被血染得滑腻。
就在他彻底瘫倒的刹那,阮星辰的抖音自动跳转到下一个视频——一段夸张的罐头笑声突然炸响:\"哈哈哈哈!\"
这声电子笑声在血腥的街道上显得如此突兀。
像是游戏通关时候的庆祝,但有点吵。
她关掉手机,寂静重新笼罩街道。
只有男人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像坏掉的老式收音机,还在播放着生命的最后杂音。
身后传来轻微的吸气声,林溪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跟出来了。
阮星辰回头,看见林溪站在路灯惨白的光晕里,手里紧握着那把剪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瞳孔剧烈颤抖着,目光在阮星辰和地上抽搐的男人之间来回游移,像是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没事了。\"阮星辰说。
她抬起脚,鞋底碾上男人的脸,像踩灭一个烟头。
运动鞋的防滑纹路在他皮肤上压出清晰的痕迹,混合着血和尘土。
\"你可以报警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林溪像是被冻住了,足足十秒钟没有动弹。
夜风吹乱她的刘海,露出下面一双惊惶的眼睛。
终于,她如梦初醒般抖了一下:\"这段路的监控...监控坏了...\"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你快跑...\"
一滴血从阮星辰下巴坠落,\"啪\"地砸在水泥地上,在积灰中洇开一个完美的圆形。
她突然笑起来:\"我想进监狱。\"
笑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去他妈的世界!姥子不玩了!\"
林溪的嘴唇开始发抖:\"你...你是认真的吗?\"
她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地上,\"我真的报警了?你会坐牢!会死!我不能这么干——\"
\"你必须这么干!\"阮星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溪疼得缩了一下,\"我帮了你,你得报答我。\"
她凑近林溪惨白的脸,\"不然我现在就去跳河,去躺在马路中间。你不帮我,我就去死。\"
林溪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在脸上冲出两道亮痕。
她胡乱抹着脸,却把血迹蹭得到处都是:\"那...那你就说是他先动手的!\"
她抓住阮星辰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就说他要强暴我,你是自卫!法官会轻判的,我...我可以作证...\"
阮星辰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
她哭得那么难看,鼻涕都流到了嘴里,却还在拼命给她找活路。
这么善良又软弱的生物,难怪会被盯上。
\"再不打,\"阮星辰踢了踢地上已经不动的人形,\"等会儿路人来了更麻烦。\"
林溪突然扑上来抓住她的手:\"那你答应我!必须说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阮星辰的皮肉里,\"不然...不然我就告诉警察是我教唆你的!\"
她们在血腥味中交换了名字和基本信息。
林溪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滑,110按了三次才拨通。
她说话时不停地噎住,像台快散架的收音机。
警笛声由远及近,蓝红交替的光扫过便利店斑驳的墙面。
阮星辰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惊飞了路边栖息的乌鸦。
\"去他爹的生活!\"她朝空荡荡的街道竖起中指,对着夜空喊道:\"有本事追到牢里来啊!\"
林溪死死攥着她的手,直到警察把她们分开。
在刺眼的手电筒光里,阮星辰笑得浑身发抖——原来解脱这么简单,只要找到比死亡更有趣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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