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对视了一眼，李秋寒柔柔一笑，拿着一个带豆沙馅的蒸饼吃了一口，饶有兴趣的问道，“狐妖杀人啊，在哪里啊？”
这摊主闻言，一听立刻几凑上来，兴匆匆的讲起来了。
“昨天晚上，当朝太子少师许阁老新纳的三位妇子当街惨死。据说，是被两个成精的狐妖给杀害的。而且，她们死的非常惨，说是被狐妖活活咬死，五脏六腑都被掏出吃了。”
长孙长风听到这里，脸色就变得无比阴沉。
他虽然也找到就知道，这事情会很快传开。
可是，没想到，竟然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
最重要的是，那三个受害者的死状，这摊主竟然都了如指掌。
他已经严令府衙办案的差吏们都三缄其口，不能对外透露案情。
可是，这消息怎么会在一夜之间，传遍了街头巷尾。
四个人听着这摊主的话，彼此对视了一眼。
长孙长风强忍着心中的恼火，抬眼看了看他，问道，“敢问摊主，你是如何得知这些讯息的？”
“还用我如何得知啊，这位郎君，你只要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他们就都知道。现在，别说人了，就连那朱雀大街上跑着的小猫小狗都知道这些事情了。”
那摊主说的非常夸张，俨然，这些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泄露的还要夸张。
长孙长风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秋寒给拦住了。
他冲摊主柔柔的笑了笑，好奇的问道，“摊主，那这些传闻，是否提到，那两个成精的狐妖，杀了许阁老的三个妇子后，去到哪里了？”
“哎，这我还真听说了。”这个摊主，俨然也是个喜欢八卦各种传闻的人。
听李秋寒这么一问，竟然索性拉了一个矮凳坐下来，探身向前，对他们说，“听说，那两个狐妖因为替天行道，得到了上天垂怜，已经被太上老君给收走成仙了。”
“成仙了？”李月婵忍不住失声叫道，惊异的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摊主一本正经的说，“就是成仙了，因为它们功德圆满了。”
“是吗，这我就不太明白了，”李秋寒说，“怎么它们杀了许阁老的三个妇子，这就叫替天行道，功德圆满了？”
“这个吗……”
这摊主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脸警惕不安，眼看没什么，这才压低了嗓门，小声说，“是这样的，事先声明啊，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人说的。许阁老是什么人，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他之前干了多少坏事，大家应该都听闻过。陷害忠良，搬弄是非。有人说，他是本朝第一奸臣，是当代长着胡子的赵高。”
几个人听着，也是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其实，许敬宗的名声，在民间早就不成样子了。
故而，对这种传闻，其实大家一点都不稀奇。
可是，接下来这摊主的话，却让长孙长风如何都无法沉得住气了。
那摊主继续说，“这个许阁老之前干的最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陷害长孙无忌。人家可是经历三朝，是当朝皇上的亲舅舅。可是，这许阁老为了自己的上位，竟然罗织罪名，搬弄是非，陷害忠良。故而，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派了两个狐妖下来，专门来惩处许阁老了。而死的这三个妇子，也才刚刚开始。”
“忠良？”李月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
大家都听的出来，李月婵俨然对长孙无忌被民间视作忠良，是耿耿于怀的。
长孙长风看了一眼她，神色复杂，嘴唇动了动，不过，却也没发作。
他心里清楚，无论李月婵如何品评他们长孙家，那都是应该的。
因为，这是他们长孙家对他们李家的亏欠。
不，是对吴王李恪的亏欠。
李秋寒和孙兰馨都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种矛盾。
李秋寒给孙兰馨递了个眼神，孙兰馨马上会意，坐到李月婵跟前，拉着她的胳膊，柔声说，“别多想，我们先听摊主说。”
李月婵看了一眼她，这才没发作。
李秋寒看着那摊主，又很好奇的问道，“摊主，按照你所说，那么，这接下来难道许阁老的家中还会死人吗？”
“是啊，传闻是这么说的。”摊主非常认真的说，“大家都说，许阁老罪孽深重，今天，昨天死了三个他最宠爱的妇子，接下来就是他的三个至亲之人，有可能是他的儿子，有可能是他的亲戚朋友。届时，就要轮到他自己。反正，就要让他一点点感受到失去亲朋好友后，在承受死亡带来的痛苦。”
“看起来，老天爷对许阁老的惩罚，还是有规划的。”李秋寒徐徐一笑，轻声说道。
“可不是啊，”摊主说，“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人心惶惶，许阁老的宅邸里，据说现在都人心惶惶。就连那些护卫的家丁们，都纷纷要请辞。现在，大家也都很不安，谁都担心，自己触了霉头，会遭遇上狐妖索命。”
“长孙参军，李郎君，你们真是好雅兴，竟然在这里享受起来了。”
忽然，身后传来了令狐云儿的声音。
几个人一转头，赫然，就见令狐云儿骑着一匹白马已经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长孙参军？”摊主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直接站了起来，躬身施礼，惊恐不安的说，“你是雍州署司法参军长孙……”
话没说完玩，他直接扑通跪在地上，赶紧磕头，“长孙参军，刚才都是小人无力，胡乱说话，请你宽恕。”
长孙长风起身上前，亲自将他搀扶起来，淡淡的说，“无妨，刚才，我还要多谢你的说的这些，让我了解了案情。”
也许，是为了让摊主宽心，长孙长风特意还掏出十文钱，递给了他，说这是他刚才提供情报信息的赏钱，这倒是让摊主有些搞不懂了。
令狐云儿一身男装打扮，拴好了马，就过来了。
走到他们几人的跟前，脸色一沉，说，“你们可知道，昨晚许宅门口发生的狐妖索命案，如今，已经闹到了朝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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