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喘息了几下,缓缓道:“星门是‘祂’利用宇宙天然虫洞改造的通道脆弱而不稳定”
“我们过来时已经惊动了‘祂’星门另一端肯定被污染封锁了强行启动只会被拉入陷阱”
“唯一的希望是找到这个世界与我们来处还存在着的、未被‘祂’发现的微弱空间联系”
“利用星髓纯净的共鸣特性放大这种联系像指南针一样为我们指引方向”
“甚至如果联系足够强星髓能量足够多或许能暂时稳定一条极其脆弱的临时通道”
“空间联系?指南针?”藤蛇皱眉,“怎么找?”
山魈的目光看向洞窟中央那汪泉水:“水是载体能微弱映射不同空间的气息”
“需要一件来自我们来处蕴含强烈‘印记’的物品作为信标”
“用星髓能量激发信标通过水镜感应寻找那丝联系”
来自来处的、蕴含强烈印记的物品?
几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地翻找自己身上。一路逃亡,装备丢的丢,坏的坏,还能有什么东西带着强烈的“故乡”印记?
王胖子摸遍了全身,除了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就剩吴邪那把布满裂纹、彻底黯淡的青铜短剑。
他拿出短剑。剑身冰冷,裂纹如同蛛网,早已感受不到丝毫灵性。
“这个行吗?”他声音干涩。这是吴邪留下的唯一东西了。
山魈看着短剑,眼神波动了一下:“‘守誓之刃’沾染过‘逆熵之火’和你的血印记很强可以试试”
方法听起来玄之又玄,但眼下没有别的选择。
按照山魈的指示,他们将短剑小心地平放在泉水边。然后,挑选了几块能量最纯净的星髓矿石,围绕短剑和水潭,布置成一个简单的圆圈。
“需要引导能量”山魈虚弱地说,“我不行了需要一个精神力足够强且与短剑联系最深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胖子身上。
王胖子看着水潭中短剑的倒影,又看了看周围散发着温润白光的星髓矿石,一咬牙:“妈的,我来!”
他走到圆圈中心,盘膝坐下(疼得龇牙咧嘴),双手分别按在两块最大的星髓矿石上。闭上眼睛,努力放空思绪,回忆着短剑在手中时的感觉,回忆着吴邪,回忆着来的那个世界的一切
起初毫无反应。只有矿石冰凉的触感和身体的剧痛。
渐渐地,当他集中精神,努力去“感受”时,按在矿石上的掌心,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吸力?体内的空虚感,仿佛引动了矿石中沉睡的能量?
他尝试着,像当初引导“净火”一样,用意志去“呼唤”这股纯净的能量。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他掌下的两块星髓矿石,突然亮了一下!一股温和却磅礴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顺着手臂缓缓流入他近乎干涸的经脉!
不是“净火”那种灼热霸道的力量,而是一种滋养、修复、安抚的力量。所过之处,剧痛减轻,疲惫消退,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更重要的是,随着这股能量的流入,他感觉自己的“感知”似乎被放大了!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以他为中心,星髓矿石布置的圆圈亮起了柔和的白光,这些白光如同丝线,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能量场。能量场的中心,就是那潭泉水和泉水中的短剑倒影!
短剑的倒影,在能量场的激发下,开始微微波动起来。水面上,似乎有极其模糊的、不断闪烁的光点和线条在浮现?像是一幅信号极不稳定的、破碎的星图?
“有有反应了!”海螺盯着水面,激动地低呼。
王胖子全力维持着能量的引导和精神的集中。水面的图像时断时续,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但他能感觉到,在无尽的混乱和黑暗深处,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一丝熟悉气息的光点,在闪烁!
很遥远,很模糊,仿佛随时会熄灭。
但确实存在!
那就是回家的路标?
“找找到方向了”王胖子睁开眼,汗如雨下,声音虚弱却带着兴奋,“虽然很远很模糊但有门儿!”
绝境之中,终于看到了一丝真正的、切实可行的希望!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这片星髓矿脉的能量,加强这种感应,甚至尝试打开那条脆弱的通道!
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但至少,他们不再是无头苍蝇了。
星髓矿洞里的白光温润祥和,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却驱不散心底最深处的沉重。回去的路,有了眉目,却比登天还难。那水潭倒影中一闪而逝的、微弱的“归墟”气息,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心头。
“归墟……”海螺盯着恢复平静的水面,脸色发白,“那个吞噬一切的海眼?怎么会是路标?”
“也许不是路标,是锚点。”山魈靠在一块晶石上,气息微弱地解释,他似乎恢复了些神智,但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惊悸,“万水归墟……一切地脉的终点和起点……传说有无数支流暗河相通……如果‘祂’的力量能通过地脉污染蔓延……那归墟作为总枢,留下一点印记也不奇怪……反过来,这印记也可能成为……逆向追溯的线索?”
“顺着污染找回去?”藤蛇眉头紧锁,“那不是自投罗网?”
“可能是唯一能穿透两个世界屏障的联系。”山魈咳嗽着,“就像……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内必有解药。最危险的地方,可能藏着唯一的生路。但怎么‘顺’着这股联系过去,需要……媒介和巨大的能量。”
媒介?能量?
几人目光再次落在那潭清水和旁边的青铜短剑上。
“用这水……和剑?”霍秀秀迟疑道。
“不止……”山魈目光扫过洞壁璀璨的星髓矿脉,“需要……引导。像大禹治水,疏通河道。需要……一个‘引子’,足够强的‘引子’,暂时贯通两界壁垒,在我们被归墟吞噬前,找到正确的‘支流’冲出去。”
“引子?”王胖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山魈的视线,缓缓落在了王胖子身上,又扫过其他人,最后定格在昏迷的山魈自己身上,眼神复杂难明:“……血脉……蕴含印记的血脉……是最好的‘引’……尤其是……接触过‘源祸’,又被‘净火’淬炼过的……”
王胖子的血?还有山魈自己的?
“放血开路?”王胖子嗓门提高,“这他妈跟邪祭有什么区别?”
“不是献祭……”山魈摇头,“是……点燃路标。需要特殊的……‘血泉’仪式,将血脉中的印记之力激发,以星髓为基,以归墟印记为引,短暂打开一条……极不稳定的‘血途’。成功率……不足一成。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仪式一旦开始,无法中断。要么成功抵达印记源头附近,要么……被失控的空间乱流撕碎,或者……永远迷失在归墟外围的虚无里……”
十死无生!甚至比死更惨!
矿洞里一片死寂。只有地下泉眼咕嘟的轻响。
“没有……别的办法了?”海螺声音干涩。
山魈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
王胖子看着水中短剑的倒影,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吴邪没了,“影”姐也没了,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又是绝路。他娘的,贼老天是真不给人活路。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那股混不吝的劲头又上来了:“干!不就是放血吗?胖爷我血厚!怎么搞?划个道出来!”
“胖子!”藤蛇想阻止。
“不然呢?”王胖子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搁这儿等死?胖爷我宁愿拼一把,就算喂了王八,也得听个响儿!”
他看向山魈:“具体怎么弄?需要啥?”
山魈睁开眼,看着王胖子决绝的眼神,沉默片刻,开始断断续续地描述一个极其古老、充满禁忌意味的仪式步骤。需要以星髓矿脉节点为基,刻画特定的牵引符阵,以蕴含印记的鲜血为墨,浇灌出临时通道。期间需要有人时刻维持阵法稳定,抵挡可能被吸引来的“东西”,更需要主持仪式者拥有极强的意志力,在空间乱流中锁定归墟印记的方向。
复杂,凶险,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我来主持。”王胖子毫不犹豫。这里就他跟那鬼东西打交道最多,体内那点净火虽然没了,但印记肯定最深。
“我和你一起。”藤蛇站到他身边,语气不容置疑,“有个照应。”
海螺和霍秀秀负责刻画和稳定符阵,箭毒蛙警戒。山魈状态太差,只能在一旁指导。
没有时间耽搁。立刻行动。
根据山魈的指引,在海螺辨识出的矿脉能量节点最汇聚处,清理出一片空地。霍秀秀用尖锐的星髓碎片,小心翼翼地在光滑的晶石地面上刻画着复杂到令人头晕的符文,每一笔都需要注入微弱的精神力,进度缓慢。
王胖子和藤蛇则抓紧时间休息,吃东西,恢复体力。箭毒蛙在矿洞入口处设置了更多障碍和预警机关。
几个小时后,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形符阵终于完成。符文线条散发着微弱的白光,与整个矿洞的能量隐隐共鸣。
“可以开始了……”山魈虚弱地说,眼神凝重,“记住……一旦血泉涌出,通道打开,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必须死死锁定归墟的那点感应……那是唯一的灯塔……一旦迷失……就回不来了……”
王胖子深吸一口气,走到符阵中心。藤蛇站在他侧后方。海螺和霍秀秀守在阵眼节点处。箭毒蛙在洞口持弩戒备。
王胖子拔出匕首,看了藤蛇一眼。藤蛇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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