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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曼一个摸脑袋有点不知道怎么回话。
这真不好说。
见识和读书不能完全一概而论，且见识也不是只有读书才能获得。
沈曼读书不多，但要说见识，那可能是真不少。
不说别的，就是学校里有机房，同学们都有手机，现在短视频年代，他们自个儿上网就能知道不少事情。
自然环境，人文环境这块，只要人在的地方，多半都有类同的习性。
不过沈曼敏感，觉得潘妮妮话里有话。
趁机端详潘妮妮表情，沈曼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对方似乎有点失望。
玩心突起，她开始打趣起潘妮妮来了。
“姐姐可是觉得没惊到我，有点失望？”
潘妮妮怎会承认，见话风不对赶紧转移话头。
“哪能！好了，没东西看了，我们走吧，路上湿滑，小心看着点路，莫要摔倒了。”
沈曼但笑不语，紧跟着潘妮妮身后下山。
“姐姐故意转移话题呢吧，你是不是想看我大吃一惊？”
“没，没呢，哪有这种小心思！”
“好吧，我实话实说，我这个人吃惊的时候就是没表情的。”
潘妮妮给逗笑了，眉眼都在飞舞，“你个妮子，还打趣我呢，有完没完了！”
“开个玩笑，姐姐莫生气。”
“生什么气，多大点事就生气，走吧。”
“嗯嗯。”
“接下来咱们去赶集。”
“好的。”
虽说今儿个是第一次和潘妮妮相处，但沈曼并没有感到特别忸怩。
一开始虽然不太熟稔，但也都在互相找话题。
尴尬是有的，但后面也是渐入佳境，各自都找到了节奏。
两人说着话感觉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蹭上，就好像是各自都能明白对方说的那话侧重点是什么。
不仅如此，两人都张弛有度，能抓的地方就抓，能放的地方就放。
和她说话没有压力。
不仅如此，逗趣的地方，抓马的地方，潘妮妮还特有梗，偏偏沈曼有时候还特别懂这个梗的意思。
这种感觉对沈曼来说真的久违了，以前也就和她那双子座的同桌有这般的默契。
集市内，潘妮妮挑着手里的药材发现沈曼在发呆，这人是陪着自己的，多少需要照顾一下情绪，见情况不妙也是赶紧开口缓和气氛。
“我性子跳脱，你若是不适应千万不用勉强，有什么想法一定要直说，我不爱猜人心思。”
沈曼回神赶紧摇头否认，“我没不适应啊，我就是不懂这些干草有什么区别。”
没脱水的时候还好说，这一脱水在她眼里就跟干草没区别。
“姐姐说自己跳脱，我反而觉得姐姐十分认真，相当靠谱，和我之前认识的姑娘们都不太一样，很是惊奇。”
“诶？”
潘妮妮手一顿，惊奇？
那这个惊奇是好的意义上的惊奇还是不好意义上的惊奇？
“什么意思？我很奇怪吗？和你遇到的姑娘们比起来，我很奇怪吗？”
“唔，不奇怪，很好，我很喜欢姐姐的性子。”
沈曼难得直球，潘妮妮脸皮突然薄了起来，一阵红晕直接上脸。
“哎呀，怎突然这么说，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都怪傅锦恒那个家伙，总说什么地界的女子娴静乖巧，搞得我心里突突的，怕你心里嫌弃我。”
沈曼听完呵呵哒，咱妮妮姐和小侯爷的大舅舅绝对有戏。
“嗨，其实这也没啥，气界的姑娘们和地界那群小娘子们气质上天差地别，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东西。”
“听说地界那边的男人们中还盛行一种说法呢，宁做和尚撞钟百遍，不娶气界悍妇一遍。”
沈曼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她严重怀疑这是傅锦恒说的。
“没呢吧，我没听说过诶。”
“也怪不得人家有这种想法，地界那边喜欢讲规矩，讲礼法，而在我们这边，什么规矩啊，体面啊，这些个东西咱们一直都是没有的。”
“大家齐整着都要干活呢，姑娘们干的活不比男人们少。”
“大家都靠本事吃饭，所以呢，这姑娘们也就愈发的放肆起来，你要是去气界，你就能发现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对着四十几岁的大男人们嘶吼。”
“做得不好就会被吼，可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听这形容，莫名感觉像是在说俄罗斯。
“听着确实彪悍，不过我喜欢。”
又一波直球，真就给潘妮妮整的不好意思了。
“哎哟，和你说话真有趣。”
“我也觉得和姐姐说话相当有趣。”
少有地界的人说话这么直接，真叫潘妮妮有点抓不住了。
“一直都以为地界那边教养女子娴静，没想到还有你这般的性子。”
“地界也有很多完全不一样的女子，只不过这些女子没有多少话语权，好些话都只是那些老男人，小男人在说。”
“是他们喜欢娴静的女子，而且娴静是好听的说法，有些老男人更喜欢女子没有想法，安静，听话，不会发表意见，只会伺候他和一家老小，当个称职的工具。”
这话说得严重了，但潘妮妮听着莫名对沈曼多了几分好感。
有些事吧，它就是很恶劣，是需要重话把事情给挑开了说的。
“你说得有理。”
微微停顿，她又开口。
“身为女子，咱们也要有自己的追求，生儿育女是一条路，但绝不是唯一的路，咱不能把自己的困死在一件事上。”
“是极，还是妮妮姐懂我的意思。”
潘妮妮笑着，发着内心的微笑。
“这般，那感情好，听说你学习是好的，那等你进了梅舍，有机会到气界来旁听的时候你就申请住我家，我寻思着你和我小妹八成也能说上话。”
闻言沈曼一个挑眉，如果真能这么顺利的话，她是真的有点想去的。
没有目的，纯粹是去见她和她妹妹这两个人。
来这里平生第一次，沈曼有了交‘朋友’这样的想法。
潘妮妮的一句客气话让沈曼莫名多了一丝额外的期待感。
若是进去没见到沈晁，能去看看潘妮妮或许也是好的。
之前的话题沉重了，赶紧跳开，换一个。
“姐姐还有个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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