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虽然破了,但林默心里清楚,这远不是终点。
雕鸮耿忠恕和鹞子吴文瀚被分别关押在防守最严密的监室里,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市局内部召开了几次庆功会和总结会,气氛热烈,但林默在短暂的放松后,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沉静。
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鹞子试图获取供电网络图纸的行为,以及之前情报中提到的对“不明粮食来源”的调查。
敌人像隐藏在黑暗中的百足之虫,斩断一两只脚,其庞大的身躯依旧能继续蠕动。
广州那条线还没彻底厘清,雕鸮和鹞子的上线依然逍遥法外,境外遥控的阴影并未散去。
更重要的是,当前的困难时期,社会面依然脆弱,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新的波澜。
这天晚上,林默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四合院。夜色深沉,寒风依旧,但似乎比前些日子少了几分刺骨的凛冽。
推开西跨院自家的屋门,一股混合着食物香气和温暖气息的气流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外面的寒意。
“回来了?”陈淑琴正坐在炕沿边,就着煤油灯的光线缝补着林辰的一件旧棉袄。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下的青黑似乎淡了些许。
连续的加班和手术让她清瘦了不少,但眼神里的坚韧从未改变。
“爸!”林辰本来已经钻进了被窝,听到动静,立刻像只灵活的小猴子般钻了出来,光着脚丫就要往炕下跳。
“快回去,别冻着!”林默快走两步,一把将儿子捞起来,重新塞回温暖的被窝里,顺手摸了摸他红扑扑的小脸。小家伙身上热乎乎的,像个小火炉。
“灶上温着粥,还有两个窝头,我给你拿去。”陈淑琴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要起身。
“我在局里吃过了,不饿。”林默拦住她,在炕边坐下,感受着这难得的安宁。“这几天……医院那边还忙吗?”
“还好,比前阵子强些了。”陈淑琴轻声说,“送来的人里,纯粹饿晕冻伤的比例在下降,虽然物资还是紧张,但好像……好像最难的时候,稍微过去了一点似的。”
林默心中微动。这或许有天气略微回暖的因素,但很可能也与他之前几次谨慎的、小范围的系统物资投放有关。
“那就好。”林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妻子的手,“你和辰辰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夜里,躺在炕上,听着身边妻儿均匀的呼吸声,林默的意识再次沉入了系统空间。
农场里作物生机勃勃,牧场里牲畜膘肥体壮,仓库里的物资依旧堆积如山。他看着那些粮食、药品、御寒物品,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雕鸮团伙的覆灭,暂时扫清了针对救济秩序的直接破坏威胁,这为他更安全地投放物资创造了一定的窗口期。
但鹞子事件也给他敲响了警钟,敌人对城市关键基础设施的威胁依然存在,而且他们注意到了不明物资的出现。接下来的投放,必须更加隐秘,目标也要更有针对性。
几天后,林默以加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预防敌特残余势力破坏为由,向钱局长提交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报告中,他建议进一步强化街道、居委会和工厂保卫科的作用,建立更严密的情报信息网络和快速反应机制。
同时,他也隐晦地提出,可以尝试由公安系统牵头,联合民政、街道,对一些情况特别困难的特殊群体,如孤寡老人、无人照料的幼儿、为国伤残人员家庭进行不定时、不公开的极小范围物资援助,以体现组织关怀,争取民心,筑牢反特防奸的群众基础。
这个提议,既符合当前的政治需要,也为他利用系统物资,通过官方或半官方渠道进行投放,打开了一个可能的缺口。
钱局长仔细审阅后,认为思路可行,指示他可以先在小范围内进行试点。
有了这把尚方宝剑,林默的行动变得更加从容。他并没有急于求成,而是精心挑选了几个试点区域。他利用下班后的时间,穿着便装,以公安干部走访的名义,亲自深入到一些街道居委会和困难家庭中了解情况。
在一个寒风呼啸的下午,他来到了南城一个以低收入家庭和少量流民混杂居住的大杂院。居委会主任是一位姓赵的大妈,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办事麻利。她带着林默走访了几户特别困难的家庭。
其中一户,住的是一位在解放战争中伤残退伍的老兵,姓周,双腿截肢,卧病在床,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孙女照顾他。家里一贫如洗,炕上的被子又薄又硬,灶台冰冷,几乎看不到什么粮食。
小女孩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小手冻得通红,正在吃力地试图点燃一些捡来的碎煤核,浓烟呛得她直流眼泪,却努力不让自己咳嗽出来,怕吵到炕上昏睡的爷爷。
看到这一幕,林默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蹲下身,帮小女孩引燃了煤核,温和地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着,眼睛很大,却缺乏这个年纪该有的光彩。
离开周家,赵大妈叹了口气,低声道:“老周是功臣啊……可现在这光景,街道上也难,救济粮就那么点,分到每家每户手里,也就够吊着命……这孩子,苦啊。”
林默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在离开大杂院,确认无人注意后,他趁着夜色,将一小袋系统出品的、掺了少量灵泉水的精品玉米面和一包压缩肉干,悄悄放在了周家那扇破旧的窗户根下。东西不多,但足够祖孙二人吃上几天饱饭,那灵泉水或许还能对老周的身体有些微的滋养。
类似的情况,他在其他试点区域也看到了不少。他并没有大规模投放,每次都是极小的量,目标选择那些真正需要、且不会轻易声张的家庭或个人。
有时是几斤粮食,有时是一小包糖果,有时甚至是一些普通的、撕掉标签的感冒药片。
这些物资的悄然出现,在受助者看来,仿佛是雪中送炭的奇迹,或者是组织上秘密的关怀。
他们感激涕零,却大多遵从着某种默契,不敢声张,只是将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里。这也正是林默想要的效果——润物细无声,既解决了部分燃眉之急,又避免了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混乱。
与此同时,对雕鸮和鹞子的后续审讯也在缓慢推进。在强大的心理压力和部分外围证据面前,鹞子吴文瀚的心理防线首先出现了裂痕。
他交代了自己如何受训,如何与雕鸮进行有限度的配合,以及他掌握的少数几个可能的安全屋和死信箱位置。
但对于上线,他知道的甚至比雕鸮还少,他只确认存在一个代号老板的更高层级人物,负责与境外联系和资源调配,从未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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