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我感受到了压迫感。
其实，谭谈几乎什么都没有做，但我感受到了压迫感。
我本能地想要将这种压迫感去掉，可我知道，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减少在压迫感如此强的情况下说太多没有必要说的话，做太多没有必要做的事。
谭谈很识趣，一见我不聊天了，立即就闭嘴了。而我也终于得到了一些喘息的空间。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便到了公司。
“你自己安排。”我笑着对谭谈说道，“我先去处理事情。”
“好。”谭谈送我到办公室门口之后，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乔楠看了看我：“龙董，要不要解除对他的禁令？”
“不要，这个人的能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叹了一口气，“我在商场里，每消耗一笔钱，都有一笔直接进入他的荷包。”
“什么？他还能垄断？”乔楠吃惊。
“不，他以前能做到垄断，现在却已经不再那么轻松了。”我笑了笑，“即使不再那么轻松，他至今仍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选择当司机？”乔楠更吃惊。
“所以，当司机不是他的选择，他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是休息休息这么简单。”我笑着看了看乔楠，“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让他觉得我们在防着他，但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
“明白了。”乔楠笑着，“放心，我会提醒所有人留意，不允许泄露商业机密。”
“嗯。”我笑了，“我们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商业机密可言。”
“那我不知道该防什么。”乔楠笑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违法犯罪。”
“你知道的，很多事情，一般人看不出问题来，但专业的人往往能够很迅速看出问题。”我笑着说道，“所以，你不要低估了谭谈，他的难防就在于，他防不胜防。”
我想起了我和一位长辈聊天。两人轻松聊着天，聊到最后，长辈笑着对我说：“有一些文件泄密了，现在可以肯定，不是你干的。”
哈，我和他聊天的时候，都不知道我竟然被他当成了怀疑对象。
我仔细回想我和他聊天的细节，也没有觉得我和他聊了什么能够判断我没有干泄密一类的事情的话。那么，他是通过什么来得到文件泄密与我无关的结论的呢？
我又一次想起了王进喜向全国人民报道发现了油田的照片，那时间，那服装，那机械……竟然就有那么厉害的人，通过那些信息，连设备需要的几种功能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我最近听日本东京校长谈AI技术的时候，说到了人要勇敢犯错并在分析错误中前行，我突然觉得，日本人的这种思维当真很厉害。不害怕犯错，才能更快地切入最厉害的领域。
有意思的是，当我想到了这一点，我才明白，原来，我又犯错了。
既然谭谈可以做得到防不胜防地获取他想要的东西，而我们甚至连防范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设防，直接大家都随意一些呢？
呃，就像郭子仪，皇帝最害怕他造反，郭子仪干脆连家里都敞开了，任由别人随意出入，以至于他为小妾洗脚都传为长安城笑谈。这样的郭子仪，即使别人有意栽赃陷害，皇帝也不会去相信他会造反啊。
想到这里，我对乔楠吩咐道：“和对待别人一样，正常防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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