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通过这件事之后,这几人也就不再小瞧这弘时,反倒一致认为他心里藏着算计,只是不想过早暴露 。
毕竟心思复杂的人看谁,都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不简单。于是,几人彻底歇了拉拢弘时的念头。
瞧这小子装傻充愣的劲儿,显然是个脸皮够厚、不在乎名声的主儿,就算是真把给他扶持起来,
将来他也必定会翻脸不认人、或是卸磨杀驴,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更何况又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几人当即转头就把主意打到了安陵容身上。
说实在的,他们反倒觉得安陵容这边更有优势 ——
毕竟谁都清楚,昭妃在宫中得宠的势头肉眼可见,甚至能与华贵妃分庭抗礼;
再者,自古以来小儿子便多受偏爱,尤其安陵容的这个儿子还是雍正登基后所生,将来也未必没有机会。
于是,他们便将心思放在了安陵容的母家身上。
只是几人身份尊贵,自然也不肯屈尊降贵亲的自去接触安府的几个白身,反倒是吩咐手下身份匹配的人,
伺机前去 “偶遇”一番,看看是否能在暗中搭线亲近一下。
对于这点,安陵容早在将安母等人接入京城时,就已算到了会有今日的这般局面。
当初若不是安母哭着闹着要接她那弟弟一家入京,她本也不必松口,答应让雍正在安府安插人手 ——
只是她也是看过许多宫斗剧的,自然知道这宫外的家人,一个不好便会成为那惹祸的根苗。
与其将来被人利用安府大做文章,倒不如主动交出部分自主权,把安府彻底摆在雍正的眼皮底下。
这般一来,既是自保,也是示诚。如今看来,这一步棋果然是走对了。
就像先前她教喜塔腊尔晴该如何应对摩格时那般,她可是太懂雍正和摩格这类敏感多疑的男人了。
对付他们,所谓的 “手段” 不过是恰到好处的坦诚与交付真心 ——
你越是毫无保留地让他安心,他便越不会对你设防。这看似被动的退让,实则才是最稳妥的掌控。
是以当雍正同她提起,老十四回京后曾派人接触安府之人时,安陵容脸上惊讶过后,也只柔顺垂眸道:
“臣妾不知府中竟有这般事,一切全凭皇上做主便是,想来皇上定是有自己的主意。”
这份全然的信任与托付,恰好戳中了雍正的心思,也让他越发满意。
这正是他毫无顾忌将此事和盘托出的缘由 —— 两人步调早已一致,他既信她无涉其中,便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更何况,安陵容掌着宫权,本就不可能对宫外事全然无知,更何况是关乎她娘家府邸的动静。
与其让她从别处听闻再生疑虑,倒不如主动说明,反倒更显彼此间的坦诚与放心...这也算是雍正的投桃报李了。
“朕也是怕你从别处听了流言碎语,反倒多心胡思乱想,倒不如朕直接说与你听,省得你心里犯嘀咕。”
“臣妾娘家本就是小门小户,能被他们打上主意,想必也只能是和弘曦有关了。”
“正是如此。” 雍正说着,颇有些好笑地看向安陵容,“你可知,他们第一个盯上的可并非是咱们的弘曦。”
安陵容微微一怔,却没开口,而是静待下文。雍正看她这样,也是笑意更甚:
“他们先找的却是弘时。不过弘时这孩子倒是孝顺,知道朕与那几人不睦,更是连面都不肯见他们。”
说到这儿,他朗笑一声,“这点倒让朕很是满意。”
“弘时本就孝顺至极,自然也清楚皇上的喜好与忌讳,又怎会与他们过多接触呢?”
“若是朕同他们只是单纯的兄弟不和,倒真不介意弘时与他们接触。可当初争的可不是什么兄弟义气,
而是朕如今坐下的这张龙椅。你也清楚,自古以来储位相争,从没有谦让的道理。
所以朕向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们的心思 ——
你看,他们找完弘时,接着便又打你娘家的主意,这哪里是安着好心?”
安陵容垂眸柔声道:“臣妾倒觉得,这正是他们未战先怯的小人心思。
皇上登基后励精图治,如今国泰民安,他们明面上已无争雄之力,才只能在私底下弄些诡谲手段给皇上添堵。
既敢用这种旁门左道,便算不得堂皇之人,从古至今,这般行事的人又有几个能成呢?”
雍正闻言沉吟片刻,缓缓颔首:“你说得对。他们折腾这些,无非是拉拢、投资、扶持旁人罢了。
可在这煌煌大势之下,他们的这点小动作,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即便掀不起多大风浪,朕日常瞅着也碍眼得很。”
安陵容面露些许歉然,轻声道:“臣妾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皇上,只记得古人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智,
苦其筋骨’,皇上如今担着这天下重任,难免要受这些琐事烦扰。”
雍正看着她,眼底带了点笑意:“你呀你,他们打你母家的主意,你倒半点不生气?”
“这不是有皇上在吗?臣妾费那些心思又有何用?况且臣妾本就是内宅妇人,一切凭皇上安排便是了。
再说,臣妾这娘家也早没了能挑事的人,而母亲的林家,与臣妾终归是没多少关系。
更何况还有皇上帮忙盯着,臣妾现在更是连敲打他们的心思都没有了,反正路都是自己走的。”
“这点容儿尽管放心。朕还能不清楚你的惫懒?也自然不会让安府裹进这浑水里去。”
说着,他伸手抱起在一旁自顾玩乐的弘曦,更是在小家伙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弘曦也立刻咯咯笑起来,小手还顺势搂住了雍正的脖颈,模样亲昵得很。
“这孩子打小就跟皇上亲,您每次一来,他便都乐呵呵的。”
“哈哈,这孩子才是个真有福的。况且朕就喜欢弘曦这整日笑呵呵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只是,等他再大些,朕可就要好好下功夫管教了,到时候你这个做娘亲的,可别心疼。
要知道,当年朕教弘时的时候,齐妃那没出息的,可是背地里不知抹了多少眼泪,还当朕不知道呢。”
安陵容闻言,也是浅笑着嗔了句:“臣妾在皇上心中就这么不懂事吗?更何况臣妾这点学问本事也不是凭空来的,
还不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臣妾又怎会不懂‘严管是爱’的道理?”
“哈哈,朕倒真是忘了!” 雍正朗声大笑,指尖轻点了下安陵容的发顶,
“容儿可是咱们宫里数一数二的才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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