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
叶凌霄站在原地,左手掌心朝上,胎记的热度正在消退,但仍有微弱跳动。他盯着那道痕迹,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刚才三人合力击中邪修契约裂口时,他体内真元曾有一瞬与某种力量共鸣,像是剑经最后一重关隘松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把残存的气息一点点引向丹田。身体很累,经脉隐隐发烫,但他不能停。他知道邪修在恢复,他也必须抓住这短暂间隙。
沈清璃靠坐在一块焦石边,指尖还捏着那枚玉符。她抬起手,将符面贴在胸口,灵力顺着经络缓缓流转。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可眼神没有动摇。她看向叶凌霄,轻声说:“你还记得五岁那年,第一次握剑的样子吗?”
叶凌霄睁开眼。
“那时候你摔了三次,手掌磨破了,还是不肯放手。”她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耳中,“你说,总有一天,这把剑要护住该护的人。”
故人盘坐在另一侧,双手按在幽冥砚上。墨色重新从边缘渗出,在地面画出细线。他没抬头,只说了一句:“你现在走的路,和当年一样。”
叶凌霄低头看着手中的剑。
剑身沾着黑紫液体,已经干涸成斑。他记得自己练剑的第一天,师傅站在院子里,说剑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守的。十八年来,他一招一式都刻进骨子里,可直到今日,才真正明白这句话有多重。
他深吸一口气,将剑横于胸前。
真元顺着经脉运转,不再急躁,而是像水流过石缝,缓慢而坚定。他不再想着如何出剑更快、更狠,而是问自己——这一剑,到底为何而出?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山门晨雾、练剑的院子、沈清璃递来的药碗、故人默默布下的阵法……还有那一夜,邪修出现时天地变色,他们三人并肩站在这里,谁都没有后退。
他的心静了下来。
剑意开始变化。
不是突然暴涨,也不是轰然炸开,而是像冬雪融化,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他手中的剑轻轻颤动,发出一声低鸣。
远处,邪修动了。
它按在胸口的手缓缓抬起,黑气从指缝溢出。裂痕正在合拢,虽然缓慢,但确实在修复。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望向叶凌霄的方向。
沈清璃立刻站起,将玉符举到身前。一道清光升起,挡在叶凌霄前方。
“快。”她说。
故人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幽冥砚上。墨线瞬间亮起,八道锁链从地下窜出,直扑邪修四肢。它们缠上对方手臂与腿骨,强行将其拉回原位。
邪修发出一声低吼,挣扎着要挣脱。第一道锁链开始崩裂。
就在那一刻,叶凌霄睁开了眼睛。
他的眸子深处仿佛有剑光闪过。他没有动,可周围的空气变了。原本凝滞的气流忽然变得锋利,像是被无形之刃切割开来。
他抬手,剑未出鞘,仅以意引气。
一道剑罡横扫而出,直击邪修胸口。
轰!
邪修被震退三步,站立不稳,单膝跪地。它胸口的裂痕再次崩开,比之前更深。黑气狂涌,却无法立刻闭合。
沈清璃见状,立即催动玉符。灵力化作虹光,与剑罡余势交汇,在空中织成一张封锁网,将邪修困在其中。
故人双手结印,地面墨线迅速重组,绕着战场疾行一圈,再度封住八方退路。
三人没有说话,可动作毫无迟滞。
叶凌霄终于缓缓拔剑。
剑锋离鞘三寸,天地仿佛安静了一瞬。他站在原地,剑尖指向敌人,整个人如同与剑融为一体。
邪修抬起头,阴影下的双眼透出一丝异样。它感受到了威胁,不再是力量上的压制,而是本质上的碾压。这一剑,能斩断它的存在根基。
它猛然发力,双臂一震,竟硬生生扯断两道墨锁。黑气汇聚于掌心,凝聚成一把长矛,朝着叶凌霄掷出。
叶凌霄不动。
剑意已成。
他手腕一转,剑锋轻划。
一道无形剑气迎面而去,将黑矛从中劈开。余势不止,继续推进,直逼邪修面门。
邪修侧身闪避,可剑气擦过肩头,带起一片黑雾。它踉跄后退,伤口迟迟未愈。
沈清璃趁机上前半步,玉符光芒再盛,封锁其行动轨迹。
故人低声念咒,地面墨线再次收紧,逼得邪修无法腾挪。
叶凌霄踏出一步。
这一步落下,脚下焦土裂开一道笔直缝隙,像是被无形之刃切开。
他举剑,剑尖直指对方咽喉。
邪修盯着他,缓缓抬起手,黑气在其掌心翻滚,酝酿最后反扑。
叶凌霄开口,声音平静:“你输了。”
邪修的手猛然挥下。
黑气化作巨掌,朝着三人拍来。
叶凌霄抬剑。
剑未至,意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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