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雨珠滚过老街的青石板，林默棋艺馆的“万形棋种圃”里热闹非凡，圃中培育着千种棋的“种子”——有的是块刻着棋路的陨石，有的是片记着棋谱的古叶，有的是滴裹着棋韵的晨露，最奇的是株“棋芽”，刚从林默当年埋棋具的土里钻出来，芽尖顶着颗迷你的绿檀木“兵”，正随着风往“楚河汉界”的方向歪。周明轩蹲在圃边，看着周承宇用基因测序仪扫描棋芽，屏幕上的dNA链竟与林默的棋理公式重合，像老祖宗在基因里写好了棋谱。
“爷爷，生物学家发现，太爷爷的‘守中求变’理念，与物种演化的‘稳定变异’规律完全吻合，连外星硅基生命的形态迭代，都遵循‘马走日’的非线性轨迹，”周承宇举着全息投影，投影里的新棋种正在自动生成——有能随情绪变色的“心情棋”，有靠声波移动的“声控棋”，还有与植物共生的“生长棋”，“他说‘种是会变戏法的精灵，能在万形里扎根’，原来真能衍出千奇百怪的模样。”周明轩的指尖碰了碰棋芽的“兵”，嫩芽立刻往旁边挪了挪，像在走“兵过河”，突然想起2135年的小满，全球棋手在圃里种下“未来棋种”，林默的虚拟影像笑着说“我就知道，棋比人会想辙”，那时的期待与现在的雨声重叠，都是穿越万形的活。
赵淑兰的藤篮里装着“衍形棋”，是用会变的物件做的：记忆金属弯的“帅”能随温度换造型，含羞草纤维织的“马”一碰就卷成球，林默用过的陶土“炮”遇水会发芽，外星的“星尘兵”能根据光照聚散，每颗棋子放在不同环境里，都会长出新的模样，却始终守着“和”的内核。老人把棋子撒在雨里，看记忆金属“帅”在雨中展开翅膀，陶土“炮”的裂缝里钻出绿芽：“林老师当年总说，‘种要是僵死了，再好看也是假花’，”她捡起片被风吹落的棋芽叶，叶纹里藏着“车走直”的痕，“你看这变，再花俏也离不了本。”
穿汉服的苏晚带着团队在编纂《万形棋种志》，书中收录了从地球到星际的万种变异棋——有在黑洞边缘靠引力落子的“时空棋”，有能与棋手对话的“智能棋”，甚至有以文明兴衰为棋盘的“宇宙棋”，发现所有新棋种都带着林默“守中致和”的基因，像棵永远在发新枝的老树。“这就是林默先生说的‘种衍万形’，”苏晚翻着会自己翻页的棋谱，“七十年的培育，早把棋种酿成了文明的创意源泉。”
林思棋的“时光棋廊”里，新添了“生生衍万形展”。展厅的地面是块“演化棋盘”，投映着棋种从简单到复杂的变化：从石子摆的“五行棋”，到全息投影的“星际局”，再到与暗物质对弈的“虚无棋”，形态千变万化，内核始终未改。最中央的展台是个“种之炉”，扔进任意物件，就能炼出带着该物件特性的新棋种——扔进片云，出来会飘的“云棋”；扔进段旋律，出来能唱歌的“音棋”。小姑娘扔进颗槐树种，炉里滚出颗会结果的“树棋”，果子裂开是颗小“帅”，笑得直拍手：“太爷爷说‘变是为了更好地守’，您看这炉里的种，万形都裹着初心呢。”
午后，“全球棋种创意赛”在雨停后开始。没有规则，只有棋手们的“奇思妙想”：孩子用彩虹糖摆“味道棋”，赢了能吃糖；科学家用引力波设计“太空棋”，落子会弯曲光线；外星棋手用晶体生长规律发明“结晶棋”，谁的“帅”先长成完整晶体谁赢。当周承宇将所有新棋种的“基因”注入“棋芽”，嫩芽突然疯长，枝叶间结满千种棋子，每片叶子都写着“和”，像棵结满万形的树。
赵小远举着平板电脑跑来，屏幕上是“种衍万形新事”：AI根据棋种演化规律，创造出能解决城市拥堵的“交通棋模型”；艺术家以“万形棋”为灵感做的雕塑，能随观众心情变换形态；最震撼的是段观测，某片不断分裂的星云，其演化模式竟与“棋种变异树”完全一致，天文学家说“是宇宙在学棋的变”。“您看这个！”男孩点开段视频，万年后的孩子正在玩“时空穿梭棋”，棋盘的角落刻着林默的名字，像种从未断过。
周明轩把《万形棋种志》的种子版——一片能长出棋谱的叶子，埋在棋芽旁，抬头时，看见夕阳给“万形棋种圃”镀上金边，疯长的棋芽枝叶与老槐树的影子缠成一团，像幅千变万化的画。“他这辈子没想着把棋框死，”老人望着满圃的生机，“就想让棋自己长——你看现在，这苗成了万形的妈，停不了。”
天快亮时，第一缕阳光照在“衍形棋”上，记忆金属“帅”在光里舒展成“守中”的形状，陶土“炮”的芽顶着露珠，像在说新的早安。周明轩推开棋馆的门，看见石桌上的雨珠里，映着千种棋的影子，片带露的槐叶落在珠上，像给这万形的世界盖了个温柔的章。
他知道，这是林默在说：看，棋种真的生生衍万形了，从石子的简单到宇宙的复杂，从我的陶土到万形的未来，只要还有人愿意让棋活着，这种就永远变着，长着，陪着人间在千奇百怪里守初心，让每个时代的造棋人都明白——最好的万形，不是乱变，是变着变着还能认出本，像这老槐树，春天开花秋天结果，换了模样还是那棵树，岁岁年年都给人间递颗种子，说“来，这棋的新模样，咱们接着长”。
市集的炊烟混着麦香升起，孩子们举着“衍形棋”跑过青石板，笑声惊起檐下的燕，像衔着万形的种子往云里飞。周承宇在给“种之炉”添新材料，赵淑兰把刚蒸的麦糕分给早起的人，林思棋对着疯长的棋芽鞠躬，说“我们会让它长遍世界”。小满的风带着湿润，却吹不散满街的活，那是棋种酿出的味道，是生机的味道，是无论形态多杂，都永远让人心里有盼头的人间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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