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在看顾晴空。
每次顾晴空低下头去，都能察觉到韩若在看她。
每当她抬起头，那道视线就会迅速移开，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那道视线的主人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只有上下课的铃声能把他吵醒，坐起来后伸个懒腰，趴回到桌子上继续会周公。
第二节课下课后，顾晴空走出教室，以头痛为名去往校医室，又在半路拐到陈军军所在的高二四班。
然而陈军军今天没有来上学，这让她心里有些失落，仅有一点失落。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回到教室后，自己迎来的居然是卷子乱飞的场景。
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人在讲台上，高声说着不同分数段班级所占人数，以及年级同向分数比例，当他看到顾晴空走进教室，先是一愣，而后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入座。
这节是数学课，授课的内容是两天前那场数学考试的试卷解析。
班级里的人，或是在哀嚎自己的分数，或是在讨论那道该死的难题班级上到底有哪个变态能够答对，只有顾晴空的桌子上，摆着一套崭新的数学试卷。
“方才你不在，数学老师说了，让你这节课把这套卷子做完，他拿回去批改。”抱着一摞试卷的数学课代表凑过来，对她说。
“你惨了，”他又说，“这套卷子咱们班都考得都不怎么样，老师从考完批阅卷子到现在已经发了三场火，你的卷子被单独批改，怕是要单独挨骂！你也是，怎么这么倒霉，再晚一天回来，就不用受这份儿罪了……”
顾晴空正对着手里的数学卷出神，听说自己要倒霉，认真地抬头看了一眼挂着满脸同情的数学课代表，这才发现他就是早上那个惊呼着问她不是“死了吗”的那个黑皮肤男生。
见她依旧是满脸的状况外，男生又低声说：“你要是不会的题，仔细听听老师讲解，把答案记下来……”
“曲毅！”一道厉声呼喝打断了数学课代表的话，说话的正是讲台上的数学老师。
“快点发卷子，上课要讲，”数学老师说完，又注了一句，“顾晴空这节课把卷子做完，周围人不要把正确答案告诉她，要是说了，你们就是害了她！”
话音刚落，顾晴空察觉到有好多道同情的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数学课代表则是灰溜溜地继续跑去发卷子，不敢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了。
“不会吧。”顾晴空低声说，她手里的这套数学卷有这么恐怖吗？
从桌洞里找到两张草纸，拿起笔，顾晴空认真做起题来。
这堂课对于班级上其他的同学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场折磨，数学老师拳砸黑板的声音经常响起，时不时就有：“我在黑板这个位置给你们讲过同样的题型，有几个人听了？你们上学校来一天天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们到底想不想考大学了？”这样的一连串诘问飘进顾晴空的耳朵里。
看来是挺可怕的。
顾晴空心想，这套卷子，即便是记忆和理解能力超过修真大陆九成九修者的她，在解答的过程中也偶尔要慢下来，绕过其中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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