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顾晴空知道她在听，继续用懒洋洋的语调说：“既然我愿意和你通电话，就代表我并没有因为你，或者那个认为我是花瓶家伙的猜忌退缩。如果我是间谍，在国内时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掉你们的老大，没必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知道的，他对我没有防备。”
南希握着手机，面容镇定。她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在与敌人对峙时，即便只是通过电话，她也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出现在脸上。
原来昨天晚上她和麦克张的谈话，被顾晴空听去了不知多少。
“晴空，你在说什么？什么老大？”她语气温和地问。
“你们的老大，”顾晴空回到，“除了他，你们还有哪个老大？”
南希抿着嘴，问：“什么老大啊，那是我们沈总，晴空，你这是怎么了？”
顾晴空叹了一口气，慢悠悠说道：“不要打哑谜，你们在我面前露陷已经不止一次了。还是那句话，我要是间谍，在国内就有一千个机会下手，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更没必要和你联络。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
“你到底是谁？”南希的声音中渗出寒意。
“你不就早就认识我了吗？”顾晴空反问。
南希声音森冷：“柔弱的顾家二小姐，不该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我不是这个样子，那么多家境优越教育良好的大家闺秀，沈非为什么就看上了我？”顾晴空反问。
实际上，沈非为什么选中顾家二小姐做自己的未婚妻，她哪里知道，她只是一觉醒来就换了一副身体，还多了一个未婚夫。
想到这里，顾晴空伸手用力扯开拘在自己脖子上的制服领口，心里莫名烦躁。
沈非招呼都不打就跑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来，如果知道未婚妻也跟着跑来，他心里会不会很后悔？
顾晴空不知道的是，沈非现在的确是有些后悔的。
他正在一家地下拍卖行中，翻看今天要拍卖的珍品清单。
离开Z国这么久，沈非没再与顾晴空通讯。为了躲避可能会有的仇家追踪，他将常用的手机留在了C国，现在没人能够找得到他，顾晴空也不例外。
现在他的未婚妻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生他的气？
这一趟危险的M国旅程，在沈非看来只是一次转乘次数多了点的出差，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顾晴空差点成为例外。
M国动乱那天，他看着自己的手机，银行发来的交易消息很奇怪。顾晴空拿着他给的卡，在两个小时内分两次两地，每次从ATM机上取走一万元。
是什么地方花得上一万元，却不提供刷卡服务？
他等着顾晴空给他说一说，却没能等到她的解释。查到她在哪里对他来说并不费力，只要在地图上输入取款ATM机所在街道名称，周围的建筑物就都能都调出来。
顾晴空居然去了隐藏在冲锋号俱乐部里的那家赌场，这是沈非没有想到的，顾晴空在见到他之后依然不肯说出进入赌场的根本原因，却在他意料之中。
这一发现让他心底发凉，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给收住了。
知道他以身犯险，顾晴空心中会怎么想？他还真有些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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