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凝视着她，笑了。
顾晴空想，她没有看错，沈非的确是笑了，他的笑容一向温柔又干净，令人为之沉迷。
她的心里毛毛的，只期望，沈非此刻的笑不是杀人的前兆。
“你很有趣。”笑声落地之后，沈非对她做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评价。
被他控制住的顾晴空，无法从这样的评价中推断出沈非的态度究竟对自己有利无利。
“我不是乱说，即便是在这个外来灵气资源匮乏的世界，一群修者将二十岁才达到筑基五段的人看作天才，未免好笑。”
这倒不是顾晴空记仇，毁谤罗语菲的天资。她的确见过不依靠灵石补养修炼的修者，在她师门山下的小村庄里，有一个年纪十三岁，出身穷苦人家的孩子。
那孩子被送上山，在后厨帮工，厨房里没事时，他就会拎着小菜篮跑去听山上的师父们讲学，边听边摘菜。师父和学生们对他都见怪不怪，谁也没想到，这个孩子在二十岁那年被发现已经修到了筑基七段。
罗语菲作为一个修真大家的继承人，这点实力的确是不够看。
“如果我没看错，你的实力也不过筑基四段。”沈非用轻飘飘的语气，表达了对顾晴空的嘲讽。
“都说了，现在不是我的巅峰状态，我是遭遇了意外，导致实力急剧下降的。”一口气闷在她的胸口，如果不是实力相差悬殊，她真想和沈非好好打一架。
“哦？我很好奇，你巅峰的实力是怎样的。”沈非的语气依旧轻飘飘的，但没了嘲讽的意味。
“化神境。”顾晴空随口回答。
话音刚落，她就发觉，沈非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了。
“说了你也不会信。”顾晴空轻叹一声，这种事情，换谁都不会信的。
如果罗芫没有撒谎，在这个世界里，元婴期修者已经是濒临神话的存在了。
她以为，沈非是会哈哈大笑的，就算不笑，也该给她一记嘲讽的白眼。可是沈非没有，这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沈非道：“那你说说，罗家人的修行，为何那样吃力？”
顾晴空留心了他的用词，他说“修行吃力”，而不是“天资低”，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听沈非的意思，罗家人的实力晋升是受到了某种阻碍，而不是她一开始认为的那样——太笨了。
其中原因，她到哪里去猜？
“不知道。”顾晴空干脆地摇摇头。
果然，她看见沈非眼眸之中的那一抹期待迅速消散了。
顾晴空不紧不慢，抛出另一个让沈非心动的话题：“我不知道罗家人为什么晋升那么慢，但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妖孽。”
此言一出，沈非是真的笑了，他的眼睛弯成拥抱冷冽光辉的月牙，问道：“那你说说，我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妖孽？”
“有一股很强的灵力，被封印在你的体内。”顾晴空说。
沈非又不笑了。
“封印？”他的语气蓦然转冷：“你确定是封印，不是诅咒？”
“如果有这样的诅咒，麻烦给我来双份。”顾晴空要被他气哭了，这算哪门子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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