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空写完卷子，以散心为名义换上运动装，戴好鸭舌帽，在林叔的千叮咛万瞩目下走出了家门。
她离开别墅区，转了几个圈，去了寄放衣服的那家小卖铺。
开在房龄至少有20年的一楼小卖铺，招牌掉色严重，白茫茫一片也看不出这家小卖铺，原先是个什么名字。
老板是一个留着大胡子，喜欢抱着小彩电看小品的中年男人。
顾晴空偶然发现了这家店，店铺会开门到凌晨3:00，白天营业时间会晚些，从早上10:00开始。
营业时间这样奇怪是因为小卖铺老板，晚上会在外面支起麻将桌和烧烤桌，他的儿子和妻子晚上会过来帮忙招呼那些夜猫子。
顾晴空以每个月两百元的价格，最终与老板谈妥，她把一些东西寄存在这边，老板不能动她的寄存品，也不能对别人说起有她这样一个客人存在。
尽管如此，保险起见，顾晴空来到这边依旧会用口罩遮住自己的面部。
“老板，是我，我来取东西。”
老板见到顾晴空，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
顾晴空取走存放在这边的衣服，挑了一个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烟的僻静地方换上，出来后钻进一辆出租车，往冲锋后俱乐部去了。
该解决的事情，早晚要解决。
当顾晴空以羽神的身份走进冲锋号，前台小姐又一次傻眼了。
但是这一次前台小姐傻眼的时间并不长，赶紧通知了王老板，王老板亲自赶出来，这一次他没有拒绝顾晴空入场。
王老板态度改变的原因很明确，他知道上一次羽神是跟着沈非一起走的，沈非这人得罪不得，沈非的朋友也不能得罪。
“羽神兄弟，这边请，这边请！”
王老板满脸堆笑招呼着羽神，往二楼的一家西餐馆去。
羽神这一次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赌，而是为了向王老板讨人情债。
所以也没有推脱，跟随王老板坐到了餐桌旁。
王老板见她没有拒绝，知道之前的事情有回旋的余地，心中一片喜悦。
他极力给羽神介绍西餐厅里的牛排，羽神依照他推荐点了一份，王老板稍稍安心。
他试探着问：“羽神兄弟，你和沈总关系不错的样子呢。”
“你说沈非吗？我和他的关系，还算可以吧。”羽神随口应道。
这两句话在王老板听来，却完全不一样。
他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少年，可以那样随意地说出沈非的名字，语气中不带任何谄媚和奉承的痕迹，这说明在于沈非相处的过程中，羽神并没有落于下风。
这个少年之前还和沈非喝过茶，而且……之前沈非来这里，主动问起了羽神的事情。
这说明羽神和沈非之间的关系很好。
知道了这些，王老板看向羽神时，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敬佩，但同时，他也有些害怕羽神会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找他算账。
之前的事情不解决，王老板心中始终有一根刺悬着，随时要扎人的。
他决定先行说出自己之前犯的错，已争取更多的主动权：“羽神兄弟，之前的事情……”
羽神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阻止了王老板说下去。
“王老板，您不必多说了，我虽然还很年轻，有些无奈，我也是能够理解的。”
听到羽神这样说，王老板心中喜悦更甚：“虽然之前那些事情都是为了冲锋号，毕竟这间俱乐部养活了那么多人，如果俱乐部倒闭，有上百号员工和他们的家人都要饿肚子。可是，这件事情上我到底是对不起你，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的，尽管来找我。”
牛排送了上来，羽神切了两块送进嘴里，肉质细嫩鲜美，王老板在吃这方面，的确很有品位。
“王老板，眼下我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忙，希望您不要因此觉得我蹬鼻子上脸。”
羽神自嘲地笑笑，王老板也附和着笑了：“怎么会呢？我刚说出去的话，难道还没出这个门，就能不算了？”
“那好，”羽神说，“我想知道我第一次来时，偷了招财猫砝码的那小子，是不是欠了赌场里的债？”
王老板说：“好的兄弟，你等一下，我问一问。”
他拨出了一通电话，问了下边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他想要的消息。
“偷招财猫砝码的那个小子，的确是欠了赌场一笔钱，欠的数额还不小，足足有500万。他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家里的房证押到了赌场。”
“房证？那小子名下的房子？”
“是啊，身份证原件，手持身份证拍照，房本原件都在这边。”
羽神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家里人还真是疼他，既然把房子挂在了他的名下。”
“是啊，”王老板笑着说，“还是个未成年呢，就是有房子的人了。不过，他那房子也留不了多久了，我们去他家里要钱，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这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我们欺负他们孤苦祖孙，说她是靠卖煎饼养大的孙子。
真当我不知道，她是顾家那个什么狗屁夫人的奶妈？再不还钱，过几天这边就会派人去把他的房子收了。500万元呢，这小子也真敢作。”
羽神拍拍巴掌，说：“那可巧呢，我就爱凑这样的热闹，下次去要债的时候，也带着我一起去吧。”
王老板没有想到，羽神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多一个人去也不算什么，王老板丝毫没有困扰，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那也别过几天了，免得兄弟你多跑一趟，咱们先吃饭，吃饱了就去他们家要债。”
羽神一听这话，心中也是一喜。
能够出来一次已经是不容易，如果总是跑出来，难免会让沈非心生怀疑。
她和王老板吃过这友好的一餐，一个制服被肌肉顶起来的男人走过来，向王老板问了好。
王老板对羽神介绍说：“这是小龙，专门负责上门讨债的，你一会儿就和他一起去。”
他又对小龙说：“这位是羽神，冲锋号的贵人，一会儿与你一起去陈军军家要账，你记得收敛些，不要冲撞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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