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条街道，视野逐渐开阔，一条宽阔的、带着冰凌的河流出现在眼前，这就是着名的海河。
冬日的水面显得有些沉寂，岸边停泊着一些旧木船，覆盖着积雪。
河风很大，吹得人脸颊生疼，但也带来了更浓郁的海腥气。
陈小莺兴奋地跑到河边，看着冰面和在寒风中摇曳的枯芦苇，小脸冻得通红却满眼新奇：“娘，哥，这就是海吗？好大呀！”
王娟也走到河边，望着开阔的河面和对岸隐约的建筑，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透过这条河，看到了更远方的大海。
陈识站在母亲和妹妹身后，目光投向河流的下游方向。
他知道，顺着海河再往下游走，就能抵达真正的入海口，看到渤海。
“三姑，”陈识忽然开口，带着一丝期待，“离真正的海边还有多远？能去看看吗？”
陈桂芳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真正的海边？那可还有点距离呢，得坐车去东边，塘沽那边。那边有港口，能看到真正的大海。怎么，小识，你想去看真海？”
陈识点点头：“来都来了，想去看看。听说大海一望无际，跟河的感觉不一样。”
王娟也有些心动，看向陈桂芳。
陈桂芳是个爽快人，一看这情形，立刻拍板：“成！既然我大侄儿想看，那咱就去！反正时间还早！咱坐公交车去，我知道路线！”
一行人又辗转登上了前往塘沽方向的公交车。
公交车摇摇晃晃，驶离了市区，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出现了大片的盐碱滩涂和低矮的村落。
陈小莺趴在车窗上，看得目不转睛。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终于，一股更加浓烈、带着原始野性的海风气息扑面而来。
远处，一片灰蓝色的、无边无际的水域出现在地平线上。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海了！”陈桂芳指着前方喊道。
公交车在终点站停下，几人下了车。
脚下是松软的沙土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以及一种低沉的、持续的“哗哗”声，那是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他们沿着一条土路往前走，绕过一片防风林，眼前豁然开朗！
浩瀚无垠的渤海，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冬日的大海，颜色是沉静的灰蓝色，不像夏日那般蔚蓝明媚，却别有一种苍茫壮阔的美感。
海面并不平静，白色的浪花一层叠着一层，永不停歇地涌向岸边，撞击在礁石和冰冻的沙滩上，碎成万千琼玉，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极目远眺，海天相接处一片混沌，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哇！！！”陈小莺张大了嘴巴，发出长长的惊叹，被这大自然的伟力彻底震撼住了。
王娟也怔怔地看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胸都随着这无垠的海面开阔了许多。
陈桂芳虽然来过几次，但再次看到大海，依然觉得心潮澎湃，她大声说道：“怎么样？没白来吧？这大海，看着就让人心里头敞亮！”
陈识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咸腥的海风，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不仅仅是来看风景的，他还有一个“秘密计划”。
他的随身空间里有一些淡水鱼虾，但还从未收入过海鱼。
这次来到海边，他想试试看，能否利用空间的特殊能力，“钓”一些海鱼进去，丰富空间的储物，也为家里的餐桌增添一些不一样的美味。
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处相对偏僻的海岸线，不是正式的海滨浴场或港口，岸边散布着一些巨大的礁石，远处能看到一些废弃的旧木船和零星的渔网。
由于是寒冬，加上是大年初三，海边除了他们，几乎看不到其他人影，正好方便他行事。
“三姑，娘，你们带小莺在岸边玩玩，捡捡贝壳，别靠水太近。我去那边礁石上看看。”
陈识指着不远处一片突出的礁石群说道。
“哎，你小心点！礁石滑！”王娟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娘，我有分寸。”
陈识应了一声，便朝着礁石群走去。
他找了个背风、视线相对隐蔽，又靠近深水区的礁石后面。
意识沉入随身空间，快速搜寻着合适的“钓具”，他当然没有真正的海竿，但他有别的办法。
空间里有之前囤积的、韧性极佳的尼龙绳，有从山上砍来的、笔直坚韧的硬木棍，还有之前为了抓野猪设置的绳套改良而成的、带着倒刺的大号鱼钩。
他迅速将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做成了一副简陋却结实的手线钓竿。
鱼饵也好办，空间里还有之前剩下的、没吃完的野猪肉内脏，虽然不太符合海钓常规，但用来吸引贪食的鱼类，应该问题不大。
准备好钓具后，陈识并没有立刻开始垂钓。
他先是像模像样地找了个礁石缝隙坐下，将挂着肉饵的鱼钩远远地抛进海浪之中，手里攥着尼龙绳的另一端，假装成一个普通的、不畏严寒的海钓爱好者。
冰冷的浪花不时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陈识却浑然不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如何利用空间能力上。
他尝试着将意识附着在鱼钩附近的尼龙绳上，如同之前收取陆地上物品时那样，感知着海水之下的情况。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海水阻隔了部分感知，水流也带来干扰，他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一些微弱的生命气息在附近游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里的尼龙绳毫无动静。
陈识并不气馁，他知道海钓需要耐心，他一边维持着表面的垂钓姿态，一边不断调整着意识感知的强度和范围，试图更清晰地捕捉水下的动静。
“哥！你钓到鱼了吗？”
远处传来陈小莺带着回音的呼喊，小姑娘大概是在岸边捡贝壳捡得无聊了。
“还没！耐心点！”
陈识头也不回地大声应道，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他不能分心。
王娟有些担忧地朝这边望了望，对陈桂芳说：“三姐，这大冷天的，别让孩子冻着了，钓不着就算了。”
陈桂芳倒是心大，笑着安慰：“没事儿，娟儿，男孩子皮实，让他玩儿去！这海边风大，鱼不好钓，碰碰运气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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