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小则拉着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小脸上满是期待,声音软乎乎的:“月平哥,蒋老师说你是很厉害的意者,才十二岁就突破了,比村里很多大人都厉害。
我们想跟你学怎么写信——蒋老师说,学会写信,就能跟远方的灵犀谷长老交流,学到更多关于灵植的知识。
我想种出能治病的灵草,给奶奶治病,奶奶去年冬天受凉后,身体一直不好。”
她说着,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布包,指节微微发白,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与对亲人的牵挂,那纯粹的情感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月平的心房。
看着姐妹俩纯真的眼神,感受着她们不加评判的信任——她们从未问过他的修行方式是否“正确”,也从未因他人的议论而疏远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厉害”,想要向他学习——月平心中的孤独忽然消散了几分,如同被阳光驱散的阴霾,变得明亮起来。
他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拂去何其微额头的汗珠,指尖的意力带着淡淡的暖意,能让她更舒服些,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对不起啊,月平哥怕打扰你们听课,所以没上前。
写信的话,我教你们,咱们慢慢学,一定能让你们学会给外婆和奶奶写信。”
于是,三人并肩而行,从桂花湾走向她们家所在的碾房湾。
一路上,晚风终于微微吹起,带着桂花香的风拂过脸颊,格外惬意,将白天的燥热彻底驱散。
姐妹俩叽叽喳喳地问着关于“书信写作”的问题,声音清脆如同林间的鸟鸣,充满了活力:“月平哥,怎么用灵墨写出灵气充沛的字迹呀?
我上次用妈妈的灵墨写字,写着写着墨就散了,字都模糊了,妈妈说我浪费灵墨,我好难过。”
何其微皱着小眉头,想起上次的失败,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小嘴巴微微撅起,看起来有些委屈。
“月平哥,怎么把心意通过文字传递给远方的人呢?
我想告诉外婆,我学会编灵绳了,能给她编一条平安绳,让她身体健康,不会生病。”
何其小的声音软乎乎的,满是对外婆的思念,眼中泛着淡淡的水光,仿佛外婆就在眼前。
“月平哥,信封上的‘传灵纹’怎么刻呀?
蒋老师说刻错了灵纹,信就会在灵脉中迷路,找不到收信的人,我不想让我的信丢了,奶奶还等着我的信呢。”
何其微紧接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她怕自己学不会,让奶奶失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问题虽稚嫩,却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与对亲人的牵挂,如同刚发芽的种子,透着蓬勃的生机,让月平心中的暖意愈发浓厚,连之前因“水不暖月”而生的烦躁也彻底消散。
他放慢脚步,耐心地为姐妹俩解答每一个疑问,指尖不时凝聚微量意力,在空气中演示灵墨运用与灵纹刻画的细节,如同一位认真的师长,倾囊相授自己的所学。
“灵墨会散,是因为你们没有给墨‘注灵’哦,”月平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小块备用的灵墨——这是父亲特意为他炼制的“凝灵墨”,比普通灵墨更易与意力融合,“你们看,握墨的时候,要让指尖的意力顺着墨块的纹理走,像给墨块‘按摩’一样,让意力慢慢渗进去。
这样墨汁写出的字,灵气才不会散,还能在纸上停留更久。”
他一边说,一边将灵墨放在掌心,指尖泛起淡淡的青光,意力如同细密的溪流,缓缓渗入墨块,墨块表面随之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泽,原本暗沉的墨色变得明亮了几分。
何其微好奇地凑上前,小脑袋几乎要碰到月平的掌心:“月平哥,意力要怎么‘渗’呀?
我上次试了好久,手指都酸了,墨还是没反应。”
月平笑着将灵墨递到她面前:“来,你试试,把指尖轻轻放在墨块上,别用劲,就想着意力是水,墨块是海绵,让水慢慢被海绵吸进去。”
何其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按在墨块上,小脸上满是专注,眉头微微蹙起,努力控制着指尖的意力。
过了一会儿,她惊喜地叫出声:“月平哥!
墨块变亮了!
我做到了!”
何其小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月平便又取出一块灵墨,手把手教她“注灵”。
看着姐妹俩认真的模样,月平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学用灵墨的场景——当时他也总掌握不好意力的力度,父亲便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地演示,直到他能独立让灵墨泛起光泽。
这份代代相传的耐心,不正是意灵界最珍贵的传承吗?
走到碾房湾时,夜色已深,月光洒在古老的碾盘上,泛着温润的银光。
月平让姐妹俩坐在碾盘一侧,自己则蹲在她们对面,开始教她们书写。
何其小从布包里取出灵竹纸,平铺在碾盘上——灵竹纸表面带着细微的竹纹,能更好地吸附灵墨;她又拿出两支灵狐尾毛笔,笔杆上刻着“微”和“小”两个字,是她们母亲特意请工匠定制的。
“写信要先写收信人的名字,要写在信纸的最上面,字要写得工整,这样收信人一眼就能看到,”月平握着何其小的手,蘸取“注灵”后的灵墨,在纸上写下“奶奶”两个字,“写的时候要想着奶奶的样子,把对奶奶的思念融进意力里,这样奶奶收到信时,就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何其小的小手微微颤抖,却努力跟着月平的动作,一笔一划地书写,写完后,她轻轻吹了吹纸面,灵墨凝固后,纸上泛起淡淡的青光,仿佛真的承载着她的思念。
何其微则在一旁练习写“外婆”,她的字迹比何其小更工整些,却总在“婆”字的最后一笔上用力过猛,导致灵墨溢出。
月平便耐心地纠正她的姿势:“写最后一笔时,意力要慢慢收,就像走路到终点要慢慢停下,不能突然用力,不然灵墨就会散。”
何其微按照他的指导反复练习,终于写出了工整的“外婆”,她兴奋地举起信纸,对着月光看:“月平哥!
我的字也发光了!
外婆肯定会喜欢的!”
教完书写,月平又开始教她们刻“传灵纹”。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备用的灵玉片——这是用来练习灵纹的材料,质地柔软,适合初学者——指尖凝聚意力,在灵玉片上画出一道流畅的“传灵纹”:“传灵纹要从右上角开始,先画一道弧线,再绕三圈,最后在末端画一个小圆圈,这样灵脉的能量才能顺着纹路走,不会迷路。”
他画的时候,灵玉片上的纹路泛起淡淡的金光,如同活过来一般,姐妹俩看得格外认真,不时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模仿。
何其微率先尝试,她握着灵墨笔,在灵玉片上慢慢画着,起初弧线画得有些歪,月平便握着她的手腕,轻轻引导:“别紧张,跟着灵气流动的方向走,就像跟着溪流的方向划船,自然就能画直了。”
何其微渐渐放松下来,笔下的纹路也变得流畅,虽然小圆圈画得有些扁,却也完整地刻出了传灵纹。
何其小则学得更快,她仔细观察月平的动作,第一次尝试就画出了完整的纹路,只是意力不足,纹路的光泽有些暗淡。
“已经很棒了!”月平笑着鼓励她们,“刚开始学,能画出完整的纹路就很好了,以后多练习,意力变强了,纹路的光泽自然会变亮。”
姐妹俩听了,脸上满是喜悦,小心翼翼地将灵玉片和信纸收进布包,仿佛珍藏着最珍贵的宝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何其微母亲的呼喊:“微微!
小小!
快回家啦!
天这么晚了,别让月平哥一直陪着你们!”
姐妹俩闻言,脸上露出不舍的神情,何其小拉着月平的衣角:“月平哥,我们明天还能学吗?
我想把信写完,还要把传灵纹练得更好。”
月平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可以,明天傍晚我们还在这里见,我教你们把信装进信封,再刻上完整的传灵纹,让信能顺着灵脉送到奶奶和外婆家。”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们也可以把今天学的告诉蒋老师,说不定她还会夸你们学得快呢。”
姐妹俩蹦蹦跳跳地跟月平道别,朝着家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何其微还回头朝他挥手:“月平哥,明天见!”
月平笑着挥手回应,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才缓缓起身。
他走到碾盘旁,摸了摸刚才姐妹俩坐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淡淡的暖意,灵核中却泛起一阵微妙的波动——这段与姐妹俩相处的记忆,满是纯粹的信任与温暖,与八辈祖宗遗望眼中的冰冷冷月,在此刻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他忽然意识到,“水不暖月”的关键,或许正是这份“纯粹的情感”——堰塘的水意虽有暖意,却只是无情感的能量;望眼中的冷月虽有记忆,却因岁月流逝失去了情感温度;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牵挂、传承,这些纯粹的情感,才是打破时空壁垒的“共鸣媒介”。
他抬头望向夜空,满月依旧高悬,月光洒在身上,却不再冰冷,反而带着淡淡的暖意。
他知道,这段记忆不仅是人生中的温暖片段,更是解开“水不暖月”谜题的关键。
未来,他要带着这份感悟,继续探索时空的奥秘,不仅要完善“六虚体系”,更要将这份“情感共鸣”的智慧传承下去,让意灵界的传承,不仅有知识的传递,更有情感的延续。
夜色渐深,月平转身朝着豆腐堰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而从容。
他手中的千意剑泛着淡淡的青光,如同指引前路的光,照亮着他探索时空奥秘、守护意灵界的道路。
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许多挑战,但只要心怀这份纯粹的情感与坚定的信念,便没有跨不过的鸿沟,没有解不开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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