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已经倒好了,就洒在周文琪站的位置前头。”
“她只要一跳舞,肯定踩上去滑倒!”
“这回她铁定待不下去了,丢脸都会丢到家!”
秦晓晓听着,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排练重新开始。
灯光再次打亮,乐声缓缓响起。
胡嘉欣低着头,双手握住琴弓,指尖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琴弓轻轻一拉,第一个音符缓缓飘出。
另一边,周文琪站在舞台中央,神情专注,毫无异样。
她一点都没有卡壳,反而完美踩上了节拍。
舞步如行云流水,流畅自然。
她的手臂舒展如羽翼,裙摆在旋转中翻飞。
舞越跳越稳,越跳越顺。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但她眼神坚定,毫不动摇。
可台下的秦晓晓,脸色却一点点沉了下来。
她猛地扭过头,冷冷地看向站在角落的张盘花和刘春芳。
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事情明明安排好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张盘花和刘春芳迎上她的视线,顿时只觉得双腿发软。
她们彼此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可能啊……
明明……明明已经把油倒在舞台上那块最容易摔倒的地方了!
她们亲眼看着油顺着边缘流开!
怎么可能会没事?
直到整场排练彻底结束,音乐戛然而止。
秦晓晓猛地将手中的乐器重重撂在椅子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你们动手了吗?为什么她还能跳得这么顺畅?!”
刘春芳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挤出笑脸赔罪。
“晓晓,你先别生气……”
“我们真的倒油了,千真万确!绝对没骗你!”
“我们亲自做的,就在她站的那个位置,绝对不会错!”
张盘花忽然瞪大眼睛,猛地一拍脑门。
她尖叫出声。
“坏了!肯定是胡嘉欣干的!”
“当时整个排练厅就她一个人还在台上!”
“我们走之后,她肯定偷偷摸摸回来,把油擦干净了!”
“不然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刘春芳一听这话,也猛地回过神来。
她气得直跺脚,脸颊涨红,咬牙切齿。
“这胡嘉欣,胆子真是肥了!”
“以前我们拿她爸那个烂酒鬼吓唬她,她连大气都不敢出,话都不敢反驳一句!”
“怎么这次……居然敢耍花招,坏我们的计划?!”
秦晓晓的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利落!”
“你们两个,就这么点能耐?”
短暂沉默后,她冷冷挥手,语气终于松动了一丝。
“算了,这事先放放。”
“机会有的是,另找时机就是。”
张盘花和刘春芳对望一眼,彼此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随即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心照不宣的意味。
俩人并肩往外走,脚步轻缓。
阳光斜斜地洒在走廊上,拉长了她们的身影。
刘春芳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条银色项链。
“要不是看在秦晓晓家底厚,能沾点光,谁愿意天天对着她那张冷脸?整天板着个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
她的语气里满是讥讽。
“真当自己有钱就能踩人头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张盘花紧跟着点头附和,眉眼间浮现出一丝不屑。
“可不是嘛。平日里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儿,全推给我们干。扫地、搬道具、擦玻璃,哪样不是我们在跑前跑后?”
她冷笑了一声,声音压低了些。
“她倒好,衣服一天三换,干干净净,白得发亮,嘴巴还甜得像抹了蜜——领导一来就殷勤得不得了。”
“不过,”她忽然侧过头,贴近刘春芳耳边,压低嗓子,“秦晓晓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刘春芳脚步一顿,眼睛猛然一亮。
“咋说?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张盘花神秘一笑,眼角微微眯起。
“秦家在北城能撑这么多年,全靠秦老爷子压着台面,镇得住人。可你听说没?最近外面传得可凶了,老爷子现在病得厉害,躺在床上起不来,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医生都说怕是熬不了多久。”
她顿了顿,故意拉长语调。
见刘春芳听得入神,才继续说道:“等他一走,秦家就是纸糊的屋,看着结实,其实一碰就倒,风吹一下都能塌。”
“到时候,”她冷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看秦晓晓还哪儿来的傲气?没了老子撑腰,她算什么东西?”
刘春芳咧嘴笑了起来,牙齿在阳光下一闪。
“哼,咱们就等着看秦晓晓出丑吧,最好当场摔个大跟头,让她也知道知道什么叫低头做人!”
“对啊,”张盘花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语气笃定,“她这回铁定栽跟头。以前有多风光,以后就有多难看。”
周文琪在后头走着,脚步不疾不徐。
她原本只是低着头想着心事,却没想到前方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进了耳朵。
这时候,胡嘉欣从后面跑上来。
她一把拉住周文琪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
“琪琪,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周文琪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眉头微蹙,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胡嘉欣攥着衣角,手指用力得指节泛白。
“对不起。”
周文琪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嘉欣咬了咬嘴唇,嘴唇都快被牙印陷出痕迹,眼圈慢慢红了。
“排练厅的中央……那里有油。秦晓晓她们……偷偷把油洒在那儿了。就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让张盘花和刘春芳去干的……”
周文琪眉头一紧,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她的目光盯着胡嘉欣,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油?
那地方人来人往,尤其是跳舞的时候,动作快,节奏急。
稍不留神一脚踩上去,根本来不及反应。
脚踝直接扭断都有可能。
这不是意外,是陷阱。
她还没开口,胡嘉欣就带着哭腔继续说。
“她们威胁我,要是我把这事告诉你,就联合其他人一起把我赶出文工团……我不敢不说实话,我真的不能走……”
她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在脸上划出湿漉漉的痕迹。
“我爹喝醉了就会打我,还会骂我是赔钱货,真会把我卖给村头那个赌鬼当媳妇的……我不想嫁给他,我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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