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照了进来,在地上落下一道光线,却不足以驱散卧室的昏。
楼祁悠悠转醒。
翻了个身,下意识去抱身侧,却抱了一团空气。
没摸到她,莫名的,有一阵的空虚。
他慢条斯理起身下床,洗漱整齐后,才意识到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身影,最后才发现她给他留的信息。
[我出去走走,醒来给我电话]
[抱抱.jpg]
楼祁立在原地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放在耳边耐心等待接听。
偏那头没接。
再打一遍也是同样的结果。
那刻,心都开始慌了起来,他蹙紧眉头出门,冷静找出她的定位后,又致电给了姚管家。
“你看见清玥了吗?”声音低沉,冒着寒意。
姚管家道:“先生,太太在漫步大道遇见一个发病的老人,现在正在给他施救。”
闻言。
楼祁眉头松了一些,下楼之后便匆匆往她的方向赶。
离得不远。
到那时,就看见一群人在围在那,响起了掌声和赞美的声音。
他从人群中走了进去。
看见自己的妻子正在接受着一个白发苍苍老人家的感谢,四目相对时,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朝他走了过来,抱住了他。
他紧绷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松了下来。
众人目光都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
旁边人用法语说,“太不可思议了,仅用一根针就救回了一条命。”
老人家正要邀请他们回家以示感谢,却被楼祁冷漠拒绝了,说的法语,裴清玥听不懂,默默跟着他离开。
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餐厅吃早点。
裴清玥就坐在他的旁边。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美妙,在拿出手机的时候,才看见未接电话,她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是那个病人忽然发病,没空接。”
楼祁淡声应:“我知道。”
末了,又补了一句:“以后在外面别乱跑,我会担心。”
“又不是小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一出,就见他脸色淡淡的,一声不吭地使着刀叉吃可颂。
她挨了过去,抱着他亲了一口他的脸,哄他道:“好啦,别生气了,我后几天全程都跟着你好吧,不会再让你担心。”
早上不过是看他睡得沉,没打算吵醒他,便出去透了透气。
偏楼祁侧过头来,贪恋地吻了她一会,才没再计较。
后来。
他们坐电梯上城堡山,至最佳观景区,偶遇一个画家支着三角架在这里作画。
从这里眺望。
能看到整个天使湾完整的景色,海湾和红色屋顶群形成优雅的弦月,自然与人文结合成一幅风景艺术画……
在尼斯第三天出发,沿着沿海公路抵达昂蒂布。
她就坐在楼祁的副驾上,背后还有两辆车跟着,车窗都是防爆的。
其中一辆坐的是保镖。
在上车前,就听见姚管家压低了声音跟楼祁说了一句,很模糊,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枪”这个字眼。
一见到她,姚管家便没再说了,冲她和蔼地笑了笑。
所以,不由得让她觉得此行有点危险。
“怎么忽然找保镖了?”她问。
“以防万一。”
四个字就没再解释了。
裴清玥将其归因于他谨慎,他在京北也会带保镖。
不过,在昂蒂布住的两天还是很安定的,跟姚管家说的那样,这里的风景要更清淡一些。
所谓清淡,是这里很安静,相较尼斯而言,没那样繁华,艺术氛围却很浓,静谧的蓝调时刻让她可以坐在莫奈角度下的《the Fort of Antibes》消耗一下午的时光。
而且他们运气好。
去的那天正好可以看见海对面的阿尔卑斯雪山。
那里也是她留下照片最多的地方。
最后的一段旅程是瓦朗索勒高原。
沿途公路可见大大小小的薰衣草田,有些田埂的薰衣草已经收割了,车窗敞开,灌进来的风都是薰衣草清淡典雅的香。
到达那片最大的薰衣草海,他们在路边停了车。
一列列起伏连绵薰衣草一望无垠,晨雾下的薰衣草更紫一些,连天空都带了一点紫,梦幻又圣洁。
回程。
路过加油站,加油。
看见一辆没有窗户的车。
不是没有窗户,而像是被砸了,窗框还冒着碎尖。
那人一边加油,一边用英语破口大骂,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遇见了强盗,那些强盗手里还有枪,把他的行李给劫走了。
也就在那刻,她懂了楼祁为什么那么警惕。
楼祁加完油回到车里,问了她一句:“听懂了?”
“我会英语。”
楼祁摸了摸她的头,“有我在,不会让你发生任何危险。”
事实的确如此。
他们这段旅程格外的顺,半点磕磕绊绊都不曾遇见过,连天气都向着他们,平静美好得让人难忘。
“所以,我们车里也藏了枪吗?”
闻言。
楼祁神色顿了顿,倒是没想到还是被她听见了,没再隐瞒地点了点头。
裴清玥向他摊开了左手,“给我看看。”
静默了一会。
他终究还是把手枪从他那边的储物室拿了出来,放到她手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碰真的,低估了它的重量,差点没接稳。
纯黑的外形看起来就带着一股凌厉逼人的气场,脑海里似乎有段枪林弹雨的影视剧片段闪现。
她扭头看向他,“你用过它吗?”
“练过。”
裴清玥将枪还给了他,“别把它带回国内就好。”
“不会。”
收好枪后,便重新踏上了回程的。
蜜月旅行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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