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
她看着他骤然变得危险的眼神,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清晰的冷静,
“尚荣大街那两个铺子到底少了些,若是能再有几个……”
胤礽身体一僵,满腔的情动仿佛被浇了一瓢温水,
热度未减,却蒸腾起更复杂的情绪,
他盯着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瓜尔佳氏石蕴容,你、你竟在此刻与孤谈条件?”
石蕴容不退不让,指尖甚至在他唇上极轻地按了一下,
如同一个无声的警告,也像一个亲昵的安抚,
“些许身外之物罢了,太子爷何时在意过这些?”
她眼波流转,在那氤氲水汽中,媚意与清醒奇异地交织,
“如何,太子爷?”
胤礽定定地看了她片刻,
从她清澈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她那不容动摇的决心,
他忽然明白了,她并非真的不解风情,也并非抗拒,
她只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确认她的领地,巩固她的战果,
在这温泉水滑、意乱情迷之时,她依然牢牢掌控着节奏。
这种认知,让他心头那股被冒犯的愠怒奇异地平复下去,
转而升起一种更深的征服欲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棋逢对手的兴奋。
他猛地抓住她抵在他唇上的手腕,
力道有些重,却不至于弄疼她,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呼吸粗重,带着滚烫的温度,声音喑哑:
“好,好,都依你,不止铺子,孤那些私房,都给你。”
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
随即,话音一转,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危险与诱惑,
“现在……孤的太子妃,可以了吗?”
这一次,石蕴容没有再推拒,
她迎着他灼热的目光,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水波猛地激荡开来,氤氲的热气缭绕上升,将相拥的身影彻底吞没,
廊下的灯笼静静散发着光芒,映照着这一池春水,
以及那在水下紧密交缠、难分彼此的倒影,
所有的试探、博弈,在此刻都化作了最原始而热烈的纠缠,
在这与世隔绝的温泉山庄里,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
石蕴容和胤礽进入蜜月期,
在温泉庄子上缠绵了整整三日,
三日的光景,于沉醉在温泉暖帐中的胤礽与石蕴容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然而,对于被野心和嫉妒煎熬着的王巧云来说,
这七十二个时辰,每一刻都漫长得如同凌迟。
她被父亲王德兴严令拘在后厨杂院里,
名义上是“专心料理膳食”,实则是变相的禁闭,
王德兴甚至亲自守在院门口,压低了声音,又是训斥又是恳求:
“我的小祖宗,你醒醒吧!那是天上的云彩,咱们是地里的泥巴,你那些心思,莫说成不了,就算侥幸……那也是掉脑袋的祸事!安安分分找个殷实人家,爹保你一世富贵清闲,不好吗?”
王德兴苦口婆心,恨不得敲开王巧云的脑袋,将这些话灌进去,
可王巧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的心,早已被这三日透过窗棂、穿过回廊瞥见的零星画面灼烧得千疮百孔,
第一日,她躲在月亮门后,
看见太子爷小心翼翼地扶着太子妃迈过一道浅浅的门槛,
那姿态,仿佛呵护的是世间最珍贵的琉璃。
第二日,她透过花窗缝隙,瞧见太子爷亲手剥开一枚水润的果子,含笑递到太子妃唇边,
眉眼间的温柔是她从未想象过的,竟会出现在那位高高在上的储君脸上。
她甚至远远听见,太子妃一声轻咳,太子爷便立刻蹙眉,连声追问是否着了凉,
那紧张劲儿,胜过对待任何稀世珍宝。
这些细碎的、无意的、却无处不在的体贴与恩爱,像一根根细密的针,反复扎进王巧云的心口,
她羡慕得快要发疯,嫉妒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瓜尔佳氏就能得到这一切?
就因为她投了个好胎?
自己哪点不如她?
容貌?身段?还是这伺候人的伶俐劲儿?
太子妃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若自己能有半分机会,能近得太子爷的身,未必就不能……
这念头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她的理智,
她开始在有限的范围内,绞尽脑汁地寻找机会,
她精心炮制了据说能安神解乏的香囊,想借口呈给太子爷,
却被太子爷身边的大太监何玉柱皮笑肉不笑地挡了回来,
“太子爷用度皆有定例,不劳姑娘费心。”
没关系,不过一次而已,
一次失败她不会放在心上,
宫里来的这个阉狗什么德行她也一清二楚,
王巧云继续寻找着时机,
好不容易打听到太子爷惯用的墨锭,
她熬夜精心仿制了一匣,试图在太子爷去书房时“偶遇”呈上,
却连书房外的那道回廊都没能靠近,就被太子带来的护卫无声地拦下。
她甚至狠心用自己攒了许久的月钱,买通了一个负责洒扫外围的小太监,
只求他能递一句“关心”的话进去,
可那小太监转头就被何玉柱揪住,打了个半死撵出了庄子,
她那份钱也打了水漂。
三次尝试,三次失败,甚至连太子爷的一片衣角都没能触到,
何玉柱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像两盏明晃晃的灯笼,照得她所有的小动作都无所遁形,
那眼神里的轻蔑和警告,让她又惧又恨,
可她不甘心!
王巧云面容扭曲,看向王德兴,
“父亲,您就让我再试一次,您半辈子都耗在了这庄子上,您真的甘心吗?”
“只要、只要女儿被太子爷看中,都不必说是什么侧福晋之流,就是一个侍妾格格,您都不必再在这庄子上蹉跎了啊!父亲!”
王德兴看着她魔怔的样子,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最后只能重重叹气,将她锁在屋里,吩咐人看紧了。
王巧云趴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远处正院隐约传来的、太子妃似乎带着笑意的说话声,指甲深深掐入门框的木屑里,
不甘、怨恨、渴望……种种情绪在她胸中翻江倒海,
禁闭?锁屋?那又如何!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只要还在这庄子里,只要太子爷还没走,她就还没输!
她一定要找到机会,一定要……攀上那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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