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示精准,解释详尽,甚至连常见误区都做了批注。
他越看心跳越快,整个人僵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没多想,连忙从袖口摸出几块银子,递过去。
“这是书钱,眠眠表妹你收好。”
那是一小包碎银,约莫五两重,是他省吃俭用几个月攒下的私房钱。
苏眠眠瞥了一眼,五两银子。
她只拿了三两,笑着推回去。
“一本三两够了。等你以后真成了大夫,可别忘了我这个卖书的。”
三两银子已是市面上罕见手抄本的高价。
但她并不贪利,只想让更多人读到这本书,让知识流传下去。
李书昊没再说什么,心里默默打定主意。
等我学会医术,你们家谁不舒服,我上门免费瞧病,绝不收一分钱!
他握紧手中的册子,目光坚定。
风轻轻吹过院子,吹动了他的衣角,也吹进了他滚烫的心里。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为了兴趣而学医,更是为了不负这份信任。
她没提还有一本《医方大全》。
现在跟他说,他连门儿都摸不着,反倒浪费了时机。
这本医书内容精深繁复。
涉及药理、脉象、针灸、汤剂诸多方面,绝非初学者能轻易掌握。
倘若贸然拿出来,不仅可能被误解为故弄玄虚,更会让李书昊心生压力。
不如等他根基稳了,再偶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候,他早已对医术产生了浓厚兴趣,正愁没有更高深的典籍研习。
突然见到了这本失传已久的《医方大全》,肯定如获至宝。
这么一想,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李书昊看她笑得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上还有浅浅的酒窝。
他以为她是高兴赚了钱。
毕竟这笔交易对她来说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他挥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动作略显夸张。
“那……我先回去了啊!谢谢你啊,眠眠表妹!”
语气里带着感激,也有几分急不可耐。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翻那本书了,说不定今晚就能开始试着辨症开方了。
苏眠眠摆摆手,笑容依旧挂在唇角,轻声细语道:“别客气,这书能帮到你,我也挺开心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表面上是做买卖。
可她清楚,能让真正愿意学医的人拿到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比起铜板叮当响的声音,她更在意这些知识是否落在了对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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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前。
福武把之前订的三个火锅锅具抱回来了。
那锅具是铁铸的,沉甸甸的,表面还带着些许粗糙的手工痕迹。
但造型规整,中间隆起一道分隔脊梁。
正好分成两边,一边可煮清汤,一边能熬辣油。
他一路小跑进院子,额头上沁出细汗,气喘吁吁地把锅具搁在厨房门口的石台上。
“小姐,拿回来了!师傅说这是最新出炉的,特意赶工做的。”
苏眠眠一听,立马冲进厨房。
她站在灶台前环视一圈,随即指挥小竹和杨兔。
“快去田里,能摘的菜全薅回来,装满三大筐!”
“茼蒿、白菜、豆芽、莲藕、萝卜、蘑菇,凡是嫩的、脆的、适合烫的,一律不要留!记住,要新鲜,带露水最好!”
又喊福武:“上兔山,抓二十只肥兔子。再去集市,买二十斤猪肉,二十只鸡。钱找福安领。”
如果味道够惊艳,消息传出去,将来还能借此做成一门生意。
比如开个食坊,专门招待过路商旅。
福安是苏家的老管家,两鬓斑白,背虽微驼却仍笔直,做事一丝不苟。
他管着全家账目,就连一枚铜板的去向都能说得明明白白。
苏眠眠早早就把他当自己人。
既是信任,也是笼络。
钱袋子不能丢,这人要是跑了。
这山高水远的,去哪儿找?
而且,一旦失去这样一个可靠的老管家。
家中财政势必混乱,外人趁机作乱也未可知。
她接着安排刘婶。
“多备些木炭,至少二十斤,中午晚上都得烧。”
刘婶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人,手脚麻利,嗓门洪亮。
她一听就点头应下。
“好嘞小姐!我去库房翻翻,不够再让福武去镇上拉一趟!”
她翻出之前在镇上淘来的花椒、孜然、香叶,又把自家新熬的豆瓣酱搬出来。
还有干辣椒、八角、桂皮、草果、陈皮……
她一项项摊开在桌上。
东西全齐了。
材料一放好,她立刻喊刘婶。
“照我说的法子,把料全炒一遍,要香到隔壁都能闻到!”
“先下牛油,化开后再放豆瓣酱,小火慢煸,直到红油浮上来。然后依次下香料,最后泼上滚烫的热油,激出香味!”
不一会儿,整间厨房就被一股滚烫又霸道的香气塞满了。
那香味层层叠叠。
先是花椒的麻意钻进鼻腔。
紧接着是辣椒的焦香。
再后来是浓郁的酱香混着香料的辛烈。
这味道浓烈得几乎有了形状,呛得人直吸鼻子,眼泪直流,却又奇异地让人舍不得走。
连院子里打盹的黄狗都竖起耳朵。
不远处,柳晟诚被一股怪味儿吸引,眉头微微一动。
那香气与他以往所知完全不同,既不是寻常饭菜的清淡,也不是熏肉腊肠的油腻。
而是一种陌生又强烈的冲击。
他不由自主地起身,沿着青石小径踱步到那棵挂满龙眼的树下。
树叶婆娑,阳光斑驳洒地,他倚着树干望去,只见苏眠眠正蹲在地上,鼻尖通红,一个劲儿打喷嚏。
“小妹妹,你们这是在整啥呢?这味儿怎么又辣又香,呛得人眼睛流泪?我刚走到院墙外就闻到了,还以为哪家着火了。”
苏眠眠想回话。
可喷嚏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住。
她涨红了脸,眼角泛泪,只能赶紧摆手,示意他往后退几步,离厨房远点。
等她缓一缓,再好好解释。
她跑去井边洗了把脸,清凉的井水扑在脸上,驱散了些许燥热。
脸蛋凉凉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这才喘匀了气,走到柳晟诚身边说:“我在熬火锅底料,今天中午吃火锅。这法子是我从镇上书摊顺手买的一本旧书里翻到的,纸都发黄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我琢磨了好几天才理出个大概步骤。”
“想着试试看,反正材料也不贵,没想到……这么呛人。味道能不能成,我心里也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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