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居自然是不敢有异议,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开口道:“的确是我那妾室胡闹,惹得魏娘子不快,宋某在此道歉。”
魏素宁看他能屈能伸,心里也满意极了,到底是个大官儿,该给的面子她自然是会给,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不都是这样来的吗?
她缓缓站起身来,身旁的香依搀扶住她的手,她走到宋伯居的面前稍稍行了一礼,“宋大人不生气就好,唉,我也是为着大局考虑,总不能任由一个妾室将大人的面子给碾在地上,日后我们是要成为夫妻的,所以有些事儿我希望放在明面上说。
妾室骑到主母头上本就是笑话,妾室办宴席这事儿我也略有耳闻,本不该说出这事儿的,但也可见这位妹妹是没怎么学过规矩的,以后还请宋大人让她学学规矩才是,免得到时候丢脸的不单是她一个人的还有大人你的呢。”
她生的明艳大气,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好似一面干净的铜镜,莫名叫人心安。
“多谢魏娘子提醒。”宋伯居点点头,他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虽然他心里是心疼兰梦娇的,但是他已经因为兰梦娇得罪了不少的人,总不能得罪这么多人后,再来得罪将军府。
况且今日的事情的确是他的人犯了错,他便是有理也是最无理的那个。
这年头,有哪家的妾室敢在未过门的正妻面前闹腾甚至来宣誓主权的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宋家没落了,没的礼数和规矩。
魏素宁叹了口气,拿着青竹珐琅宫扇掩面,露出手腕上血玉镯子。不远处的兰梦娇被打的浑身直抽搐,眼泪鼻涕和血水糊在眼前,在看到那枚玉镯的时候眼睛都要瞪大了。
明明宋伯居说过这血玉镯要给她的,怎么最后到了魏素宁这个贱\/人的手里呢?!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以为是血糊住了眼睛才会这样看错,可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后,这下攥着袖子的手都不由得攥紧了。
果然男人都是负心薄幸!
兰梦娇很快调整状态,她是绝对不会任由魏素宁嫁到宋家的,不然她日后还哪有安生日子过?
还有那些账本、那些银钱……即将都要交给主母了。
“尘郎,你生气了吗?是,是妾身不好,但妾身也不过是来见见这未来主母,谁知道这未来主母这样的歹毒,她要是日后嫁进来,妾身日后——”可怎么活下去啊。
“住口!”宋伯居打断了她说的话,面露严肃,“把兰姨娘带到马车里去。”
只见两个粗使婆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而后将人架起,和架着小母猪似的,当然,这只是因为兰梦娇双腿被打的鲜血淋漓,早就没了站起来的力气,这阵仗就差没四个人抬过去了。
宋伯居抬手作揖,准备就要离开。
宋知韫却是看着自己父亲带着兰姨娘仓皇出逃的背影,眼里不禁对魏素宁透露出几分由衷的佩服之色。
她行了行礼,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的魏素宁道:“杳杳,陪我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宋知韫笑着点了下头,“好啊。”
饭菜都是较为可口的,煎烂拖齑鹅、五味蒸鸡、素蒿插清汁、蒸鲜鱼,一碟子龙井虾仁,用白玉大瓷碗盛装的三鲜汤以及香米饭和几个白馒头。
“都是些家常小菜,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魏素宁舀了一勺汤递到宋知韫的面前,宋知韫道谢接过,“我瞧着都好吃,光是闻着就知道味道很是不错。”
魏素宁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要喜欢吃便多吃点,我呢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无聊的很,日后你要是有空可以多陪陪我。”
宋知韫浅笑应下。
魏素宁其实是个比较大大咧咧又直爽的性子,她看不惯那些舞到她面前的人,今日的兰姨娘便是个例子。
“你知道的,我平日里并不喜欢动手,要不是这妾室跳到我头上来,断不会有今日这样的闹剧。”
宋知韫捏着瓷勺,舀了一勺汤送入口中,“那兰姨娘于我而言并非好对付的角色,到底是我父亲的爱妾,我要是正面同父亲闹起来,他必然是要说我不孝。
不过今日也是给魏娘子添麻烦了,我那边正带来了贺礼,你定要收下。”
魏素宁闻言连说客气了,“这算什么,区区妾室罢了,说到底又比那些丫鬟婆子的高贵到哪去了?她不是你前面的周姨娘,并非贵妾。若是个贵妾,我还能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思量几分。
她出身低贱,若是安分守己,我没有容不下她的道理。但她野心勃勃,想着从我这儿搅浑这门亲事,那就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听到魏素宁这番话,宋知韫便知晓自己这回是真的找对人了。
待用膳结束,魏素宁送宋知韫到马车上去,那边的鲍嬷嬷接过一个狭长的檀木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柄皮质极好的小皮鞭,手柄处用鎏金刻制着漂亮精美的图案。
魏素宁爱不释手,“这杳杳啊真会送东西!”
……
于是,经过兰姨娘这么一闹腾,宋伯居害怕事情有变,瞧见这月的良辰吉日就在月末的前五日,便将定亲的日子也提前了,等到成婚那日,已经是快要临近除夕那日了。
宋家没有主母,宋知韫自然是要操劳些,而兰姨娘因为上次被鞭打一直窝在榻上,没有出来胡闹,这宋府也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腊八节这日,天蒙蒙亮,远处犬吠声响起,国公府便热闹了起来,今日要祭祀,宋知韫在门外笃笃笃的敲门声里起来,才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又被萧景钰搂在了怀中。
她揉了揉眼睛,对此情景已经是习以为常。
毕竟是冬日,哪怕屋内烧着地龙,但她手脚都寒凉的很,而恰好萧景钰浑身和个暖炉似的,故而两人现在也不分被褥睡,都是睡在同一张被褥里。
她轻轻拍了拍萧景钰的肩头,“夫君,该起身更衣了。”
萧景钰深吸一口气,眼前朦朦胧胧,只看到少女那浓长墨发和乌黑明亮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想要凑近些,却在闻到甜暖的花香味时,慢慢清醒了过来。
两人离得很近,隔着窗外雾蓝色的天色,呼吸间连光影似乎都好似在浮动,他心下莫名有些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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