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广场上，红色的拱门气球在秋日的阳光下格外醒目，“第七届国际古籍博览会” 的横幅横跨整个广场，来往的人群大多穿着正装，手里提着印有各个出版社 logo 的纸袋，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淡淡的墨香。
距离博览会开幕还有一个小时，陆沉和苏衍已经站在展厅的控制室内，盯着墙上的监控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展厅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中央展区 —— 宋代孤本《伤寒论》就放在那里，装在特制的防弹玻璃展柜里，展柜周围不仅有红外报警装置，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 24 小时值守，形成了三层严密的防护网。
“展柜的玻璃是德国进口的防弹玻璃，能抵御子弹的冲击，锁具是特制的电子锁，需要三个不同的密码才能打开。” 上海博物馆的安保负责人李科长指着屏幕上的展柜，向陆沉介绍，“我们还在展柜周围安装了震动传感器，只要有人试图破坏展柜，立刻就会触发警报。”
苏衍点点头，目光落在屏幕上的人流入口：“陈立很可能会伪装成参展商或者专家，我们需要重点关注那些单独行动、频繁观察展柜的人。” 他拿出一张陈立的照片，递给现场的安保人员，“这个人叫陈立，男性，50 岁左右，身高 178cm，可能会穿灰色或黑色西装，左手无名指上可能戴着一枚玉戒指，大家一定要记住他的特征。”
展厅外，林溪和佐藤正穿着米色的专家制服，手里拿着古籍鉴定手册，假装成来自京都大学的古籍专家。林溪的头发挽成一个低髻，脸上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时不时在手册上记录着什么，看起来专业又严谨；佐藤则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微型相机和对讲机，目光在人群中警惕地扫视。
“你看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 林溪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佐藤的手肘，眼神示意他看向展厅西侧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正站在一个唐代敦煌遗书的展位前，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看似在认真观察展品，目光却频繁地瞟向中央展区的《伤寒论》展柜，而且他的左手一直插在西装口袋里，姿势有些僵硬。
佐藤顺着林溪的目光看去，注意到男人西装口袋里露出的一小截黑色线 —— 像是微型相机的数据线。“他的左手很可能藏着相机，在拍摄展柜的安保路线。” 佐藤压低声音，悄悄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陆队，西侧展区有个穿灰色西装的可疑人员，正在观察《伤寒论》的展柜，左手可能携带拍摄设备。”
控制室内的陆沉立刻调出西侧展区的监控，放大画面后，清晰地看到男人正用藏在口袋里的微型相机，对着展柜的锁具和安保人员的站位拍照。“就是他。” 陆沉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正是陈立 —— 十年不见，他的头发白了一些，但脸上的轮廓没变，尤其是那双阴鸷的眼睛，即使在监控画面里，也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苏衍，我们去西侧展区，你留在控制室盯着，一旦有情况立刻通知我们。” 陆沉拿起外套，快步走出控制室。
展厅里的人越来越多，陆沉穿过人群，悄悄靠近陈立。陈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收起放大镜，转身想离开。“陈立，好久不见。” 陆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冰冷的嘲讽。
陈立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了当年在市一中当老师时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冷漠。“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我。” 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陆沉，又看向不远处的林溪和佐藤，“看来你们查得很仔细，连‘文影会’的事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偷《伤寒论》？” 陆沉向前一步，挡住陈立的去路，“那本孤本是国家的文化遗产，不是你用来和国外买家交易的商品。”
“文化遗产？” 陈立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贪婪，“在我眼里，它就是一亿欧元。只要拿到它，我就能在欧洲过上神仙日子，再也不用躲着你们这些警察。”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可惜太晚了，我的人已经在展柜里装了炸弹，再过十分钟就会爆炸。到时候这里会一片混乱，我就能趁机把《伤寒论》带走，你们谁也拦不住我！”
“炸弹？” 陆沉的脸色一变，立刻按下对讲机，“苏衍，立刻让技术科去中央展区的展柜，拆除炸弹！另外通知所有安保人员，疏散展厅里的人群，注意不要引起恐慌！”
控制室内的苏衍接到指令后，立刻联系技术科：“技术科，中央展区展柜有炸弹，十分钟后爆炸，你们马上过去拆除！” 他同时调出展厅的广播系统，用平缓的语气播报：“各位参展商、观众请注意，展厅临时进行安全检查，请大家有序从出口撤离，不要慌张，感谢您的配合。”
展厅里的人群虽然有些骚动，但在安保人员的引导下，还是有序地向出口走去。陈立看着疏散的人群，知道自己的计划要落空，他推开身边的一个安保人员，朝着展厅的紧急出口跑去。
“拦住他！” 佐藤大喊一声，立刻追了上去。陈立回头看到佐藤追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转身朝着佐藤的胸口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溪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明代的《本草纲目》刻本，挡在佐藤身前。
“嗤啦” 一声，匕首划破了《本草纲目》的封面，在纸页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却没能伤到佐藤分毫。林溪心疼地捧着受损的古籍，眼里满是愤怒：“这是明代万历年间的刻本，全国现存不足五本，你竟然用它来挡刀！你根本不配谈论文化遗产！”
陈立被林溪的气势震慑住，愣了一下。佐藤趁机冲上前，一把抓住陈立的手腕，将匕首夺下来，反扣住他的胳膊。“你跑不掉了。” 佐藤的声音冰冷，手上的力气大得让陈立疼得龇牙咧嘴。
陈立还想挣扎，陆沉和几名安保人员已经围了上来，将他按在地上，戴上手铐。“文影会囤积的古籍都藏在哪里？” 陆沉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的陈立，声音冷得像冰。
陈立抬起头，脸上满是不甘的狰狞：“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的人已经把那些古籍装船运往欧洲了，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上海港了，很快就能变成我的财富！你们抓了我也没用，那些文物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这时，苏衍的对讲机传来小赵兴奋的声音：“陆队！好消息！我们在上海港的集装箱码头截获了一艘货轮，里面装满了‘文影会’走私的古籍，还有十几个‘文影会’的成员，他们正要把文物运往欧洲！”
陈立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沉，眼里满是绝望：“不可能…… 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们怎么会找到货轮？”
苏衍走到陈立身边，蹲下身，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 正是苏梅当年留下的。“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可我姑姑早就把你的计划记在了笔记本里。” 苏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她在笔记本里写着，‘文影会’的走私路线会经过上海港，还记录了你可能联系的货轮公司。我们早就通知了海关和港口的安保，只要有可疑的货轮，就会进行检查。”
陈立看着苏梅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娟秀却有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他的罪行。他终于低下了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我策划了十年，竟然输在一个女人的笔记本上……” 他的声音里满是颓丧。
陆沉站起身，看着被安保人员押走的陈立，对苏衍说：“我们没有输在笔记本上，我们输的是对文物的敬畏，而你赢的，是对贪婪的执念。”
展厅里的人群已经疏散完毕，技术科的人员也成功拆除了炸弹，《伤寒论》孤本完好无损地躺在展柜里。林溪小心翼翼地捧着受损的《本草纲目》，佐藤站在她身边，轻轻帮她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别难过，我们可以修复它。”
林溪点点头，眼里重新燃起光芒：“嗯，我们一定能修好它。就像我们修复那些流失的文物一样，把所有被破坏的美好，都一点点找回来。”
秋日的阳光透过展厅的玻璃，洒在《伤寒论》的孤本上，金色的光线下，古老的纸页泛着温润的光泽。陆沉和苏衍站在展柜前，看着这本承载着千年文明的古籍，心里明白，这场跨越十年的守护，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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