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的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深秋的清晨,第一缕阳光刚爬上灵域主城的城墙,西北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号角声——那是边境示警的“破阵角”,三短一长的节奏,意味着异族大军压境。
林越正在灵域卫总部审阅各门派送来的叛徒供词,听到号角声的瞬间,手中的狼毫笔“啪”地折断在砚台里。他猛地起身,星玄剑自动出鞘半寸,剑鸣如龙吟。
“大人,边境急报!”传令兵撞开房门,甲胄上还沾着霜气,“黑牙族联合血瞳族,十万大军突破‘断龙关’,守将赵将军战死,关外三座城镇已被屠城!”
“屠城?”林越瞳孔骤缩。黑牙族与血瞳族是盘踞在灵域西北的异族,向来以凶残着称,百年前曾被玄阳真人打退,没想到蛰伏至今,竟攒出如此势力。
执法堂长老闻讯赶来,手中捏着边关送来的血书,字迹潦草却透着绝望:“黑牙族用活人献祭,血瞳族能控人心智,断龙关的护城阵已被破,守兵十不存一……”
林越抓起星玄剑就往外走,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各门派听令!清玄宗、天机门守主城,天衍宗随我驰援断龙关,百草堂带足药材跟后!”
“林副领,需不需要等各路人马集结?”长老追问。
“等不起!”林越的声音斩在寒风里,“多等一刻,就多一片焦土!”
跨上灵驹的刹那,他回头望向主城方向——那里有刚恢复生机的街巷,有藏书阁里未看完的古籍,有师弟师妹们晾晒的草药。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化作星玄剑上陡然暴涨的光芒。
“走!”
灵驹踏碎晨霜,林越率领的先锋军如一道流光,朝着断龙关疾驰。沿途可见逃难的百姓,衣衫褴褛,面如死灰:“别去!黑牙族的狼骑兵吃人!”“血瞳族的眼睛一照,人就跟丢了魂似的,只会砍自己人!”
林越的心沉得像块铁。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厮杀声。一支黑牙族的先锋小队正在围杀溃散的灵域兵,为首的狼骑兵将一个孩童挑在枪尖,狂笑不止。
“找死!”林越怒喝一声,星玄剑化作一道银虹,剑气所过之处,狼骑兵的头颅纷纷落地。他俯身接住那个吓傻的孩子,塞给身后的亲兵:“护好他!”随即翻身杀入敌阵。
星玄剑上星辰之力流转,每一剑都带着净化之光。黑牙族士兵沾之即倒,化作黑烟;被血瞳族控制的灵域兵被剑气扫过,眼中的红光褪去,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是林副领!”有士兵认出他的剑,瞬间士气大振,“跟着林副领杀回去!”
激战半日,这支先锋小队被全歼。林越抹去脸上的血污,正欲下令继续前进,却见天边飞来一群血红色的鸟——那是血瞳族的“信使”,每只鸟的眼睛都泛着诡异的红光。
“不好!他们在召援军!”林越挥剑斩断几只血鸟,却见更多的血鸟冲破剑气,朝着四面八方飞去。他心知不妙,黑牙族的主力或许已绕过断龙关,直扑灵域腹地。
果然,傍晚时分,灵域主城传来急报:“血瞳族突袭城西,天机门被围,代掌门战死!”
林越眼前一黑。天机门是灵域的智囊库,藏着历代阵法秘籍,若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他当机立断:“副将带三千人驰援断龙关,其余人跟我回援主城!”
回师的路上,星玄剑的光芒越来越盛。林越望着西天的晚霞,那片被染成血色的天空,像极了百年前“血月之战”的记载。他突然明白,玄阳师尊留下的那句“星辰不灭,正义不熄”,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它是需要用剑、用血、用性命去守护的誓言。
深夜的主城城墙下,血瞳族的巫师正在吟唱咒语,城墙外摆满了被控制的灵域修士,他们如行尸走肉般撞击着城门。林越率人赶到时,正见一名血瞳族祭司举起骨杖,准备将黑牙族的狼崽扔进城里——那是他们的“活祭品”。
“住手!”林越纵身跃上城墙,星玄剑直指祭司。星辰之力如潮水般涌出,在城墙上凝成一道光盾。被控制的修士撞在光盾上,红光渐退,纷纷跪倒在地,痛苦地抱头呻吟。
“林越?”祭司发出尖锐的笑,“你以为凭你能挡住两族联军?看看这城下的‘祭品’,都是你们灵域的精英!”
林越没有答话,只是举起星玄剑。月光下,他的身影与剑影合二为一,化作一颗耀眼的星辰。“灵域的土地,容不得异族撒野!”
剑气冲天而起,如流星划破夜幕,照亮了每一张不屈的脸庞。城墙上的灵域兵跟着怒吼,城下的百姓也拿起锄头菜刀,呐喊着冲向敌阵。
林越知道,这场仗会打得很苦。但当他看到城墙后那些蜷缩在角落的孩子,看到士兵们紧握兵器的手,看到星玄剑上倒映出的万家灯火时,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颗星辰,哪怕燃尽自己,也要护住这片土地的安宁。
夜战正酣,星辰在天际流转,仿佛在默默为这片土地上的勇士们加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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