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露想都没想就点头:“我听你的。”
成斯年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应的这么干脆,他原本还想着要跟她解释半天,毕竟这年头谁不缺钱票,五千块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了。
他伸手握住宁露露的手:“媳妇,我知道这钱不少,但我跟他的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我不想因为这些东西,闹得咱俩心里都不舒服。”
宁露露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了:“我懂。”
“我既然嫁了你,就跟你一条心,必须坚定的跟我男人站在一条线上!”
成斯年心里一暖,把她拉到怀里搂住,“媳妇,谢谢你。”
第二天一早,宁露露特意换了身新做的褂子,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跟着成斯年去了军区招待所。
成魏东住的是个单间,敲门进去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两人进来,放下报纸,脸上露出一丝刻意的温和。
“斯年来了,露露也来了,坐吧。”成魏东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勤务兵连忙端上两杯茶。
成斯年没坐,直接把包裹放在茶几上,语气平淡:“东西我们不要,还给你。”
成魏东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拿起包裹往宁露露面前推了推:“这些钱票是我给我儿媳妇和未出生的大孙子补身体用的。”
“用不着 。”
成魏东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斯年,这钱票我是给我儿媳妇的,不是给你的。”
“你媳妇在这家属院过日子,柴米油盐哪样不要钱?我当公公的补贴点儿媳妇,天经地义。”
“我们的日子自己能过好。”成斯年寸步不让,“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成斯年不会再花你成魏东一分钱。”
“你这孩子!”成魏东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而看向宁露露,语气放缓了些,“露露,你说说,是不是缺东西?跟爸说,爸给你解决。”
“别跟你男人似的,跟我置气。”
宁露露从成斯年身后走出来,对着成魏东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成叔叔,谢谢您的好意。但我跟斯年是夫妻,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俩在这儿挺好的,钱票真的不用您费心。”
成魏东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儿媳妇会这么说。
“心意我们领了,但东西真不能收。”宁露露往后退了一步,“我和斯年在部队有津贴,足够生活,不用麻烦您。”
“你这孩子!”成魏东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点愠怒,“我是你们父亲,给儿子儿媳点东西天经地义,你们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宁露露适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清晰:“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和斯年过日子,讲究的是踏实。”
成魏东看向宁露露,眼神里带着审视:“露露,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劝劝斯年,别跟我置气。”
“这些钱票太贵重了,我们拿着不安心。”
见硬的不行,成魏东脸色忽然垮了下来,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胸口,语气沉重:“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当年的事,是爸不对。”
“你看你在西北这几年,晒得黝黑,爸心里疼啊。”
他说着,眼睛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年纪也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就盼着咱们父子俩能好好的。”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跟你缓和缓和关系,这点钱票,就算是爸给你的赔罪礼,你就收下吧,啊?”
宁露露看了看成斯年,见他脸色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成魏东伸手想去拍成斯年的肩膀:“斯年,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就想看着你过得好点。”
成斯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成魏东身体一僵继续开口,“你要是肯跟我回去,我托人给你安排个好差事,比在这儿风吹日晒强多了,爸心疼你啊。”
“疼我就不会把我妈逼死,就不会在我妈头七没过,就把人领进家门了,疼我就不会宁可帮着别人养孩子而对自己的 亲生儿子不闻不问了。”成斯年的声音冷得像冰,“事实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亏心吗?”
成魏东对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他对不起他妈,他要是原谅了成魏东,他妈该怎么办?
成魏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指着成斯年:“你!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我那是…那都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宁露露嗤笑一声,接过话头,眼神不卑不亢,“成叔叔,这个家里到底有谁在?究竟为了谁您心里清楚。”
“我嫁过来三年,没见过您给斯年写过一封信,没问过他在部队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
“就连他出任务受伤生命垂危也没见您过来看一眼,甚至派人慰问一句。”
“现在突然跑来送钱送票,还说要把他调回京,安排工作,您是真的为了斯年好,还是有别的心思?”
“我能有什么心思!我是他父亲!”成魏东拍着桌子站起来,气势汹汹。
“父亲就该有父亲的样子。”成斯年冷笑一声,“当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来装什么慈父?”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成魏东的语气弱了些,眼神有些躲闪。
“过去的事忘不了,也不能忘。”宁露露往前一步,站在成斯年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成叔叔,您要是真疼斯年,就该尊重他的选择。”
“他在西北当团长,守卫边疆,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而我们全家都觉得光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成魏东急了,“我就是觉得他在这儿太苦了!”
“苦不苦,他自己说了算。”宁露露的声音坚定。
成斯年点点头,补充道:“我从一个普通士兵做到团长,靠的是一枪一弹拼出来的,我妈当年跟我说,做人要站得直,行得正,我一直记着这句话,也做到了。”
成魏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两人一唱一和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这是联合起来跟我作对!”成魏东气急败坏地说。
“我们不是跟您作对,是跟你讲道理。”宁露露语气平静,“成叔叔,您要是真为了斯年好,就别再来干涉他的生活。”
“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骨气。”
“您要是还认他这个儿子,就请尊重他,要是不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东西我们留下了,您自己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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