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三日后辰时,西校场演武区。旌旗猎猎,尘土飞扬,三千新兵列阵以待,黄蓉一身银白轻甲立于高台上,面甲依旧扣得严实,只留一双眼睛冷冽地扫过校场。)
吕文德站在她身侧,这三日没少往别院送汤赔罪,虽没捞着好脸色,却也摸清了她的脾气——面上冷硬,实则见好就收。此刻见她依旧不肯露脸,心里虽有些嘀咕,却不敢多问,只在一旁陪侍,大气都不敢喘。
“开始吧。”黄蓉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
随着令旗挥动,校场西侧传来马蹄声——五十名老兵扮作“蒙古骑兵”,骑着无甲战马,手持木枪,朝着新兵方阵发起冲击。而新兵阵前,正是按黄蓉吩咐挖好的陷马坑区域,浮土茅草掩盖下,密密麻麻的小坑暗藏杀机。
“列阵!”新兵营校尉高声呐喊,三千新兵迅速结成“铁桶阵”,五人一组肩并肩,长枪斜指,脚踝用麻绳相连,阵型虽略显笨拙,却透着一股初生牛犊的悍勇。
马蹄声越来越近,老兵们的呼喝声震耳欲聋。前排新兵明显有些慌乱,握着长枪的手都在发抖,可看着身后督阵的老兵,还是咬牙稳住了阵脚。
“咚!咚!”战马冲进陷马坑区域,果然接连失蹄——有的马腿陷进小坑,疼得人立而起;有的直接栽倒在地,将“骑兵”甩下马来。原本整齐的冲击阵型瞬间散乱,未等调整,新兵阵的长枪已如林般刺出。
“杀!”新兵们的呐喊声带着青涩,却也透着狠劲。虽有慌乱,却没人后退,长枪刺向落马的“骑兵”,短刀护住阵脚,连被马惊吓得摔倒的士兵,都在同伴拉扯下迅速爬起重新结阵。
黄蓉在高台上看得仔细,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陷马坑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铁桶阵虽有疏漏,却也顶住了第一波冲击,比她预想的要好上几分。
“停!”待第一波冲击结束,她扬声下令。
校场瞬间安静下来,新兵们满头大汗地喘着气,看着被“歼灭”的“骑兵”,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兴奋。吕文德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刚想夸几句,却被黄蓉的话堵了回去。
“阵型散乱,配合生疏。”她的声音毫无波澜,“第三排有三人被惊马冲散,陷马坑周围的补位太慢,若真是实战,这三人已经死了。”
吕文德脸上的笑容僵住,连忙道:“新兵第一次演练,能顶住就不错了……”
“战场不分新兵老兵,只分生死。”黄蓉打断他,面甲后的目光扫过下方的新兵,“校尉指挥迟缓,士兵反应不足,还有五处陷马坑的伪装被提前踩破——这些,都是致命的疏漏。”
她转身看向吕文德,语气更冷:“再加练三日,三日后再验。若是还这副样子,你这个主将就亲自去填陷马坑。”
吕文德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应道:“是是是,属下立刻加练!”他看着黄蓉面无表情的侧影,心里暗暗叫苦——这女人真是铁面无私,连句好话都不肯说。
新兵们听到还要加练,虽有沮丧,却没人抱怨——刚才的演练让他们真切感受到,这些“刁难”的法子是真能保命的。
黄蓉没再多言,转身走下高台。轻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步伐沉稳,背影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知道,练兵不能心软,尤其是这些要上战场的新兵,多一分严苛,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
吕文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校场上重整阵型的新兵,狠狠抹了把汗。这铁甲遮面的黄姑娘,比战场上的敌军还难应付——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有她盯着,这襄阳的防务,确实一天比一天扎实了。
三日后的验收还等着,他可不想真去填陷马坑。吕文德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校尉厉声道:“都听见了?加练!日夜不停地练!练不好谁也别想休息!”
校场的呐喊声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甘,更带着几分被激起的斗志。而那抹银白轻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竹林尽头,只留下面甲后那双始终清醒的眼睛,牢牢盯着襄阳城的每一寸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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