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冰裂声突然炸响，惊得冰凌仙子猛地回头。只见之前被冰封的黑衣人身上，黑色雾气正顺着冰缝往外渗，像是活物般啃噬着冰层，原本晶莹的冰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底下泛着黑芒的衣甲。
“别管他们，先破水晶！”寒钰攥着长剑的手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截剑穗。可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唰”的破风声——三名黑衣人已绕到他们身后，手中长鞭带着黑芒，直抽两人后心。
冰凌仙子反应极快，冰灵之力在身后凝成半面冰盾。“铛”的一声脆响，长鞭抽在冰盾上，黑芒炸开，冰盾瞬间布满裂纹。她借着反冲力往前踉跄两步，正好避开另一名黑衣人刺来的短刃——那刃尖泛着绿光，显然淬了毒。
寒钰挥剑横扫，剑气劈向身后的长鞭，逼得对方收鞭后退。可刚转过身，就见地面突然“咕嘟”冒泡，黑色藤蔓破土而出，像蛇群般缠向他的脚踝。他连忙提剑去斩，可藤蔓韧性惊人，剑刃砍上去只留下一道浅痕，断口处还在快速愈合。
“他们在耗我们！”冰凌仙子的声音带着喘息，她的冰甲已布满裂痕，左臂的伤口渗出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瞬间被寒气冻成小红冰珠。刚才挡长鞭时，黑芒震伤了她的内腑，此刻胸口闷得发疼，连凝聚冰灵之力都慢了半拍。
她余光扫过石台上的能量水晶，暗紫色的光比刚才更亮了，水晶表面的黑丝竟在缓缓蠕动。而围攻的黑衣人，虽攻势猛，却始终留着三分力——每当两人想冲去水晶那边，他们就拼死阻拦；可真到了近身搏杀，又刻意避开要害，只往胳膊、肩膀这些地方招呼。
“是为了拖到武器完工！”寒钰瞬间想通了关键，心头一沉。他忍着后背的鞭伤，长剑猛地刺向身前的黑衣人咽喉——这是他第一次下死手，可对方竟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故意用胳膊撞向剑刃。“噗嗤”一声，长剑扎进对方胳膊，黑血溅在寒钰手背上，带着一股腐臭味。
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却没后退，反而伸手去抓寒钰的剑柄，像是要同归于尽。旁边立刻有两名黑衣人冲上来，短刃直刺寒钰的腰侧。
“快撤！”冰凌仙子见状，毫不犹豫地凝聚残余的冰灵之力，凝成一道冰棱射向抓剑柄的黑衣人。冰棱穿透他的手腕，黑血喷溅而出，那人才松了手。寒钰趁机抽回长剑，却被身后的短刃划到了腰侧——布料被割破，血瞬间渗了出来。
两人被迫退到一起，背靠着背，周围已被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寒钰的呼吸越来越粗，每一次喘气都牵扯着胸口的伤，他能感觉到体力在快速流失，剑身在微微发抖。冰凌仙子的冰灵之力也快耗尽了，刚才凝冰棱时，指尖都在发麻，眼前甚至闪过一丝黑。
“看水晶那边！”冰凌仙子突然低喝，目光死死盯着能量水晶的防护罩。刚才黑衣人发动藤蔓攻击时，她瞥见防护罩右下角，在黑芒与藤蔓能量交汇的瞬间，竟闪了一下微弱的白光——那是能量不稳的迹象！
寒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防护罩右下角的光膜比其他地方薄了些，尤其是每当黑衣人动用大范围攻击（比如藤蔓、黑焰），那处就会泛起涟漪。“弱点在那儿！可我们怎么过去？”他急得额头冒冷汗，此刻两人被藤蔓缠得脚都动不了，更别说冲去水晶前。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台上的能量水晶“嗡”地发出刺耳的嗡鸣，暗紫色的光里竟缓缓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像是个人形，却扭曲得不成样子。通道深处传来“轰隆轰隆”的机械转动声，越来越近，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武器要成了！”一名黑衣人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里满是疯狂，“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儿，给大人的伟大计划陪葬！”
这话像是给所有黑衣人下了命令，他们的攻势瞬间变猛，不再留手。刚才被冰棱穿透手腕的黑衣人，竟直接扯断了受伤的胳膊，黑血喷溅中，他的断臂处竟长出了几根黑色触手，朝着冰凌仙子抓去。
寒钰瞳孔骤缩，想挥剑去挡，可腰侧的伤突然传来剧痛，动作慢了半拍。冰凌仙子见状，咬牙将最后一丝冰灵之力灌进掌心，猛地拍向那触手——寒气瞬间冻结了触手，可黑衣人却不管不顾，推着冰触手撞过来，将冰凌仙子撞得飞出去，重重摔在石壁上。
“冰凌！”寒钰目眦欲裂，不顾身上的伤，提着剑就冲过去。可刚跑两步，就被两名黑衣人缠住，短刃和长鞭同时攻来，逼得他不得不分心抵挡。他眼睁睁看着冰凌仙子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溢出血，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冰凌仙子靠在石壁上，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石台上越来越亮的水晶，看着那道逐渐清晰的扭曲人影，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刚才撞在石壁上时，她的肋骨像是断了，每一次呼吸都疼得钻心，冰灵之力几乎耗空，连凝聚一片小冰刃都做不到。
可就在这时，她瞥见寒钰的剑——那剑身上的光芒虽弱，却在微微闪烁，像是在呼应什么。她突然想起，寒钰的灵魂碎片里，藏着当年对抗神秘组织的力量，或许……
“寒钰！用灵魂之力引剑气！”冰凌仙子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往水晶的弱点攻！”
寒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行催动体内的灵魂之力——一股金色的光芒从他眉心溢出，顺着手臂流到剑柄上。长剑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剑气冲破黑芒的压制，朝着能量水晶的方向劈去。
黑衣人见状，疯了般冲上来阻拦。那断了胳膊的黑衣人，触手再次暴涨，缠住了寒钰的脚踝；另一名黑衣人则举着短刃，刺向寒钰的眉心。
“我来挡！”冰凌仙子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撞向刺短刃的黑衣人。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短刃擦着寒钰的脸颊划过，钉在了石壁上。冰凌仙子趁机咬住黑衣人的手腕，狠狠一扯——“咔嚓”一声，对方的手腕被她咬断，黑血溅了她一脸。
寒钰趁机挣脱触手，提着发光的长剑，朝着能量水晶冲去。可就在他离防护罩只剩两步时，一道黑影突然瞬移到他面前——是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头目！
头目手中的长枪泛着浓黑的光，比之前那名高手的枪更强悍。他一枪刺出，黑芒形成一道枪影，直逼寒钰的胸口。寒钰连忙挥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金黑两色光芒碰撞，冲击波将周围的黑衣人都震飞出去。
寒钰被震得后退三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握剑的手在发抖，灵魂之力的反噬让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而头目则一步步逼近，长枪上的黑芒越来越浓，像是要将整个通道都吞噬。
冰凌仙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摇摇欲坠的寒钰，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的水晶，看着通道深处越来越近的机械声——她知道，他们没时间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冰灵之力在她体内疯狂燃烧，哪怕会耗尽生命，她也要为寒钰争取机会。她的身体开始泛起蓝光，冰甲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厚、更亮，周围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开始结冰。
“寒钰，冲过去！”冰凌仙子嘶吼着，朝着头目冲去，冰灵之力凝成一把巨大的冰剑，直刺对方的后背。
头目察觉身后的攻击，不得不回身抵挡。寒钰抓住这瞬间的空隙，再次提剑冲向水晶。可就在他的剑即将碰到防护罩弱点时，能量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紫光，那道扭曲的人影猛地睁开眼睛——一双全黑的眼，死死盯着他。
寒钰的动作瞬间僵住，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看着人影缓缓伸出手，朝着自己抓来，而身后的头目也已摆脱冰凌仙子，长枪再次刺来。
进退两难，生死一线。
石台上的水晶还在亮，机械声还在近，冰凌仙子的冰剑已被头目打断，正重重摔在地上。寒钰握着剑，看着眼前的人影和身后的长枪，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他们能撑到最后吗？能量水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那道人影，又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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