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灯光很暗。
若叶睦坐在化妆镜前，几乎覆盖整张脸的黑金面具静静躺在桌面上，镂空的花纹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淡金色的眼睛，浅绿色的长发被造型师微微卷曲，垂落在肩头。
「好安静。」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面具边缘，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稍稍回神。
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睦子~”
佑天寺若麦着凑过来，上半脸的黑色面具已经戴好，露出她总是带着笑意的嘴唇。
她身上那套黑红相间的演出服极其漂亮。
“紧张吗？”她一把搂住若叶睦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第一次正式演出哦？”
若叶睦轻轻摇头：“还好。”
“骗人~”若麦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手指都冰凉了！要不要喝点热可可？我偷偷带了便携加热杯哦！”
“......”
若叶睦还没来得及回答，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五分钟后彩排最后一次走位。”
八幡海铃的声音传来。
她靠在门框上，下半脸的黑色面具遮住了表情，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绿色眼睛。
黑红相间的皮质束腰勾勒出修长的身形。
“知道啦~”若麦笑嘻嘻地举手：“睦子准备好了吗？”
若叶睦的身体微微一僵。
「mortis......」
“嗯。”她轻声应道，伸手拿起桌上的面具。
手指触碰到面具的时候，她听到意识深处传来一声轻笑。
「终于轮到我了~」
「别闹。」
若叶睦深吸一口气，将面具缓缓戴在脸上。
“哇哦......”若麦的双眼闪闪发光：“超——有氛围！简直像人偶活过来一样！”
海玲的目光在若叶睦身上停留了一会：“丰川同学在找你。”
「祥......」
若叶睦站起身，演出服的裙摆微微晃动。
黑红交织的蕾丝层层叠叠，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推开门，正遇上抱着演出流程表的三角初华。
“啊，若叶同学！”初华小跑了过来：“彩排时间提前了，小祥让我通知大家。”
若叶睦，不，此刻已经是mortis轻轻歪头，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doloris~这么着急来找我吗？”
初华有些困惑地看了她一眼，手中的流程表不自觉地捏紧了些：“不、不是...是小祥说...”
“小祥说~小祥说~”mortis模仿着初华的语调，忽然凑近到能看清对方睫毛的距离：“doloris就这么听祥子的话呀？”
初华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手足无措，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走廊墙壁。
她手中的流程表哗啦作响，像受惊的鸟扑扇翅膀。
“我...我们是队友...”
“哦~”mortis的手指轻轻划过初华手中的纸张：“那初华亲觉得...我们的'戏剧'部分，够完美了吗？”
初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还、还有几个走位需要调整...”
“这样啊~”mortis直起身子，戏剧性地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那不如...我们现在去练习室？”
她回眸一笑，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就我们两个~”
初华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但、但是彩排...”
“骗你的啦~”mortis笑出声，变魔术般从袖口摸出一颗抹茶糖塞进初华手里。
“我们快去吧~”
她轻盈地转身，黑色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欢快的节奏，却又突然停下：“啊，对了...”
回头时，面具下的表情忽然认真了几分：“doloris的吉他solo...昨天那遍很完美哦。”
初华怔在原地，看着mortis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糖果，小声嘀咕：
“每次要演戏剧的时候，总感觉若叶同学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走廊尽头的单独休息室里，丰川祥子正对着镜子调整上半脸的面具。
黑金交织的面具下，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低垂。听到开门声，她头也不回：“迟到了三分钟。”
“抱歉抱歉~”mortis懒洋洋地关上门：“被doloris缠住了嘛。”
祥子终于转过身。
她的演出服极其华丽，黑色蕾丝手套包裹着纤细的手指。
“紧张？”她问道。
mortis夸张地捂住胸口：“哇，被看穿了？”
“......”祥子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mortis的面具边缘：“睦从来不会用这么浮夸的语气说话。”
mortis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因为今天是特别的夜晚嘛~”
祥子收回手，转身拿起桌上的键盘谱：“戏剧部分没问题吧？”
“当然~”mortis转了个圈，裙摆如花瓣般绽开：“我可是练习了很久哦？要不要检查？“
“不用了。”祥子低头翻阅乐谱，声音很轻：“我相信你。”
空气安静了一瞬。
mortis面具下的笑容微微凝固。
「说“相信“。」
「她相信谁？」
「小睦？」
「还是......」
“祥子。”mortis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如果......”
“嗯？”
“不，没什么。”mortis又恢复了轻快的语调：“只是突然想问问——”
她凑到祥子耳边，面具几乎贴上对方的脸颊：
“你觉得，'死亡'能带来'新生'吗？”
“这是我们的主题，不是吗？”祥子平静地回应。
mortis轻笑一声，后退几步：“是啊~”
她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忽然回头：
“对了，祥子。”
“今晚的观众席，会有'特别的人'来哦。”
祥子的背影微微一僵。
“谁？”
mortis没有回答，只是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门外。
走廊里，若叶睦的意识渐渐浮上水面。
「mortis......你说了什么？」
「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隔着面具望向走廊尽头。
那里，初华和海铃正在调试设备，若麦对着手机镜头练习表情。
而更远处，观众席的灯光正在一盏盏亮起。
「林......」
「你会坐在那里吗？」
面具之下，无人看见的角落——
若叶睦轻轻按住了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
（关于Ave mujica的演出，我有点想只写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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