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企年战战兢兢地来到了鉴查院,他不清楚范贤被藏在鉴查院的哪一个角落,不过聪明的他立刻找上了陈苹苹。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苹苹接见他的同时,范贤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王企年见到范贤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全部卸了下来,当即给他跪了下来,双眼泛红,泪水随即流下。
这可把陈苹苹和范贤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范贤,更是慌忙地搀扶王企年,急着说道:“老王,咱们有话慢慢说,你跪我干嘛呀,快些起来啊!”
王企年直摇头,执意不起,对着两人将萧景渊威胁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将纸条拿了出来。
范贤将纸条接了过来,打开的他那一刻一头雾水,只见纸条上写着“桑文”二字。他疑惑地将纸条翻来覆去,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字样,忍不住问道:“老王,你确定没拿错?”
这一问让王企年疑惑起来,还以为范贤怀疑自己把纸条调换,连忙解释道:“公子,这纸条我绝对没有动任何手脚,甚至看都没看一下,这就是那个姓姜的交给我的。”
“那这可就怪了,按你所说,这纸条上应该是他约见我的地址啊,怎么只写了俩字?”
“桑文?京都有这地方吗?”范贤摩挲着下巴自语道,“听着不像个地名啊,倒是像个人名。”
王企年低着头,听到“桑文”的名字,眼睛瞬间睁大,他努力地掩饰着脸色的变化,好在范贤正思考着,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叫什么?”陈苹苹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更是一变。
范贤见陈苹苹反应忽然这么大,一脸茫然地重复了“桑文”的名字,随即问道:“院长知道这‘桑文’之意?”
陈苹苹不由分说拿过纸条,确认过后,他的脸色却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听错了,还以为是故人之名,结果是重音不重字。”
“不过……抱月楼倒是有个叫做桑文的歌姬,她现在不算是歌姬了,已经是抱月楼的管事了。”
“抱月楼?”范贤一皱眉头,“难道这人是想要约我在抱月楼见面?”
陈苹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
范贤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他为何不直接写抱月楼,要写一个歌姬的名字?”
“或许是……故作深沉吧?”王企年突然说道。
他接着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姓姜的说话云里雾里,老是说一些隐晦难懂的话语让人猜,或许他正是觉得由桑文之名,猜出地点为抱月楼,这种方式极有城府。”
陈苹苹接着说道:“这么说来,此人必定是个喜欢玩弄心计之人,你与他见面时一定要小心,万不可着了他的道。”
范贤轻轻一笑,自信道:“院长大可放心,论城府心计我可不会输于任何人。”
陈苹苹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桑文每月都有几天会接客演奏,正好今晚便是,我想那人一定是要今晚与你相见。”
“你下去准备准备吧,需要什么东西或人手,拿着提司腰牌到各处去要就行,没有人会不给你面子的。”
范贤点了点头,随即行礼退去,至于刚才对于“桑文”二字的疑惑,现在已经全然消失。
陈苹苹看着范贤已经完全离开,他的脸色变得冷漠,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企年,问道:“那人有多强,能把你夫人擒住?”
他身为鉴查院的首脑,自然清楚王夫人的实力,他不太相信这么一个人会被人擒住,并且没有丝毫逃走的机会。
王企年将事情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比刚才对范贤所讲要详细得多,可见陈苹苹的压迫感太强了,已经让王企年知无不言。
陈苹苹见王企年不像撒谎的样子,他忽然想起前些天重伤影子的那个少年,又想到了四顾剑被数人围攻而死的情报。
他的眼神中燃起了一种名为希望的火焰,再次打开手中的纸条,“桑文”二字异常显眼。
下一秒,陈苹苹的眼神射到了王企年的身上,问道:“桑文二字何意?”
王企年额头冷汗直冒,努力挤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容,回答道:“自然是代指抱月楼啊。”
陈苹苹脸色一瞬间发生变化,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对着王企年说道:“下去吧,你的家人我自会帮你想办法。”
王企年立刻激动地磕了几个响头,喊道:“多谢院长!多谢院长!多谢院长!”
王企年离开后,陈苹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轮椅上,喃喃自语道:“他是要见我,可是他为何要见我?”
事实上,陈苹苹欺骗了范贤,桑文并非是指抱月楼,而是指的是他陈苹苹的私宅。
因为每隔几天,陈苹苹都会邀请桑文去他家中为他演奏,这基本不是什么绝密情报。
在朝廷上层之间,私下已经传开了,很多人都在对陈苹苹议论纷纷,说他哪怕没了作为男人的那个东西,可是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范贤说出“桑文”的名字时,陈苹苹便猜出萧景渊真正想要约见的并非是范贤,而是他陈苹苹。
至于萧景渊为何要把约见的地点,通过王企年之手转交给范贤,又从范贤之口转告到他这里,道理也是十分地简单。
那就是萧景渊希望他们的见面是私密的,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范贤。
陈苹苹想到自己的复仇大业,还需要那个少年和他的手下,他长舒了一口气,在密室给几盆绿植浇了浇水。
随后他便离开了鉴查院,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随从回到了家中,并且派手下去抱月楼去请桑文姑娘。
而此刻所谓的桑文姑娘,正在抱月楼的贵宾包间里伺候着萧景渊,她一脸嫌弃地捏着萧景渊的双脚,袁梦则是得意地捏着他的双肩。
自从袁梦被萧景渊强取豪夺之后,萧景渊便对桑文也趁机下手,不过桑文不比袁梦、司理理,她虽然也是风月场所的女子,但她的性格、抱负不同于寻常女子。
此刻的萧景渊在桑文眼中无异于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她碍于各种各样原因不得已暂时屈服萧景渊。
“公子,人来了,要接桑文姑娘。”成乙在门外轻轻说道。
萧景渊说道:“知道了,让他稍等,就说桑文姑娘马上就下去。”
“是。”
他将视线看向了桑文,桑文咬牙切齿,不服气地盯着萧景渊,他只是笑了笑,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说道:“走吧,桑文姑娘,就麻烦你带我去一趟龙潭虎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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