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没有后台的后台
卢筱嘉又名卢小嘉,是民国时期浙江都督卢永祥的儿子,与孙科、张学良、段宏业并称为“民国四大公子”。
卢筱嘉是花花公子,一生最“恒赫”的一件事,就是大闹上海舞台。
上海流氓头子黄金荣,为了捧坤伶露兰春,特意建了一个舞台,取名共舞台。每天都是流氓打手,分踞四座,只要黄金荣鼓掌,他们就拼命叫好。
有一天,忽然有一个翩翩青年在包厢里大声喝了一个倒采。这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当即被黄金荣扇了2个嘴巴,青年看自己的人手不够,只得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这个青年带着一大批军警来到剧场,把黄金荣从包厢里拖出去打了一顿,把戏院也砸了。并绑架了黄金荣,后经杜先生等人周旋才放人。
这个青年就是卢筱嘉。当时声震上海滩。
此外,他还曾用1000大洋托斧头帮暗杀了上海警察厅长徐国梁,帮助父亲解决心腹大患。
1924年江浙战争爆发,卢永祥战败,卢筱嘉随父逃往日本。后来,卢永祥去世,卢筱嘉失去靠山。
他的后来极其狼狈。
对于卢筱嘉的最终结局,有位江湖人士说的好:“上海滩的月亮,照得见英雄,也照得见狗熊。卢公子,就是被月光淹死的那一个。”
长女的情形有些类似。
她的父亲死了,靠山没有了,她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
但是,她有彭北秋。
长女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秋白,发现她竟也显得焦躁不安,不断扭动着身体。
陈算光从暗处走出来:“老大,要不要我们派遣人跟踪这个瞎子?”
“不用。”彭北秋摇摇头:“这个人是安西公馆的安西大人,是日本人。”
“老大认识?”
“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我早听说过此人。”
“你觉得,他是敌是友?”
“我不知道,但他说的话……太像警告了。”
彭北秋那天对赵孟全说:“我也只看过将军府的一部分。”
这句话,其实是废话,假话。长女和他一搬进将军府,他就和陈算光带人,将府邸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暗道,没有密室,没有夹层。只是比一般的房子占地大一些而已。
长女和彭北秋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信息。
彭北秋喃喃地说:“该来的,总算快来了。”
长女眼神如刀:“我希望快点来。”
“你想看看谁是凶手?”
“是的,我等不及了。”
“你猜会是谁?”
“赵家人。”
长女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她的眼神落在彭北秋脸上,仿佛要看穿他心底的秘密。
“赵家人?”彭北秋低声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你为何如此肯定?”
“直觉。”长女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怀中的秋白抱得更紧了些:“有时候,直觉比证据更重要。”
彭北秋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如果真是他们,那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危险?”长女冷笑了一声:“从我们踏入这座府邸的第一天起,危险就一直伴随着我们,不是吗?只不过现在,他们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她语气中还有点兴奋和期待:“我们准备好迎接吧。”
将军府的平静,或许真的即将被打破。
***
陈算光说,老虎0到6岁叫大猫,6-12岁叫斑斓,12到18叫大虫,18到24岁叫白额,24岁到30岁的老虎叫山君,一般很少老虎活到山君这个岁数,再往后叫玄坛,玄坛之后叫白瑾。
因为他老婆就叫白瑾。
他现在就叫他老婆为母老虎,当然是背后叫的。
彭北秋没想到女人婚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叫陈算光多陪陪怀孕的老婆。
他忽然想到了沈培。
那天,他和长女都不在府里,有人将秋白送了过来。下人说,送的人是一个老婆婆,说是送给彭区长的。
这个老婆婆还送了一个包袱,里面是长女准备陪嫁的首饰,沈培归还给了长女,但是法币却没有归还。
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人情了。
彭北秋将那些首饰交还给长女时,内心对沈培充满了真诚的感激之情。长女接过首饰时,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情,她完全没想到这些首饰会被退回,更不知道其中还有沈培这个人的存在。
在她单纯的认知里,这些首饰就是彭北秋主动归还给她的。老婆婆完成这个善意的举动后,没有多作停留,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发生得悄无声息,却蕴含着深刻的人情冷暖。
下人不知道老婆婆去了哪里。
***
警察这个词是从日本传过来的。民国以后才这样叫的。
秦朝警察叫亭长、游徼。唐朝叫不良人、衙役,捕快。宋朝多了个巡检。
明清主要还是“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职责有侧重,比如捕役抓贼,快手管事务,这样区分一下更清晰。
清对中国的管理,承继的是明朝。
杨刚对警察这个词很喜欢。因为他就是警察。
起初,他一直以为警察这个词是源自中国的,后来,二蛋告诉他,痴汉,伦理,熟女、素女这些词均是日本人发明的,他才服了造词的日本人。
这是他第一次佩服日本人。
因为他也是一个痴汉。
日本没翻译“电话”之前,中国的电话叫“德律风”。
杨刚在办公室接到了一通匿名的德律风,对方声音低沉且刻意压低了音量,声称在城西的自在庵内暗藏着一处卖淫窝点。来电者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只是简单描述了庵内存在不正当交易的情况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报让杨刚感到事态严重,他立即着手记录下通话中的关键信息,同时思索着该如何展开后续的掩盖工作。
他立刻向二蛋汇报了这件事。
二蛋似乎早有预感。他只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就这一句话。
杨刚再问,他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弄得杨刚和徐盛泰一整天都在琢磨这句话。
最后两人得出结论,这就是一句屁话。
二蛋也打德律风给彭北秋汇报了这个事,彭北秋只回答了一个:“嗯。”字,就挂断了电话。
杨刚和徐盛泰知道后,又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放了一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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