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承乾殿内,太子萧景正与几名心腹商议着如何进一步拉拢朝臣,巩固势力。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青黑,显是思虑过甚。
萧绝边境的连胜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殿下,”一名心腹低声道,“柳丞相那边传话,一切已安排妥当,只待贵妃娘娘将信呈给陛下,便可发动御史,联名弹劾萧绝……”
萧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好!此次定要叫他永无翻身之日!”
他仿佛已经看到萧绝身败名裂,兵权落入他手中的景象。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名内侍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不好了!
宫中传来消息,贵妃娘娘今日未能见到陛下,被李德全拦在了御书房外!
而且……而且陛下还下令密查内务府雪浪笺的支取记录,重点便是咱们东宫!”
“什么?!”
萧景猛地站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
雪浪笺!皇帝怎么会突然查这个?难道……那封信的事泄露了?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不可能!计划如此周密,怎么会……
还不等他理清头绪,另一名内侍连滚爬爬地进来,声音颤抖:
“殿下!陛下……陛下传旨,宣您即刻前往御书房见驾!
还有……传柳丞相、柳贵妃一同前往!”
萧景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皇帝同时召见他们三人,其意不言自明!
他强作镇定,对心腹道:
“快……快去通知柳丞相,让他早做准备!”
他自己则深吸几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向外走去。
无论如何,他是太子,绝不能自乱阵脚。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皇帝萧衍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如水,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下方跪着的太子萧景、柳贵妃以及躬身站立的柳丞相柳文渊。
李德全垂手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景儿,”皇帝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威压,“朕近日收到一封密信,指控绝儿与苍狼国勾结,通敌叛国。你可知情?”
萧景心头狂跳,伏地道:
“回父皇,儿臣……儿臣不知。
四弟他……他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试图装出震惊与愤怒的模样。
“不知?”
皇帝冷笑一声,将那份云芷分析的副本(隐去了来源)掷于他面前,“那你告诉朕,这信中指出的破绽——东宫特供雪浪笺,作何解释?
内务府的记录显示,近三个月,东宫支取的雪浪笺数量远超常例!”
萧景看着那纸张上的分析,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猛地抬头:
“父皇明鉴!
这……这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故意使用东宫用纸,欲嫁祸于东宫!
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对天宸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构陷兄弟、危害国家之事?”
他声泪俱下,显得委屈万分。
“陷害?”
皇帝目光转向脸色同样苍白的柳贵妃,“柳氏,你今日急着见朕,所谓关乎国家安危的要事,又是什么?”
柳贵妃娇躯一颤,她袖中那封备份信此刻如同烙铁般灼人。
她跪伏在地,泣声道:
“陛下,臣妾……臣妾今日听闻四皇子可能通敌,心中惶恐,想将听闻禀报陛下,以免陛下被奸人蒙蔽……臣妾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
她绝口不敢提自己手中有“证据”。
“听闻?从何处听闻?”
皇帝步步紧逼。
“是……是宫中一些风言风语……”
柳贵妃支支吾吾。
“风言风语?”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怒喝道,“你们一个太子,一个贵妃,一个当朝丞相!仅凭风言风语,就敢密谋构陷为国征战、屡立战功的亲王?
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国法?
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龙颜震怒,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整个御书房。
萧景、柳贵妃吓得浑身发抖,连称“臣妾\/儿臣知罪”。
柳文渊见状,知道不能再沉默,他噗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
“陛下息怒!
老臣……老臣或许听闻有误,未能详查,便急于向贵妃娘娘进言,以致酿成误会,惊扰圣驾,老臣罪该万死!
此事与太子殿下绝无干系,皆是老臣一时糊涂!”
他试图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保全太子。
“误会?”
皇帝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互相推诿、狡辩的丑态,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厌恶,“好一个误会!
好一个一时糊涂!
你们可知,若非有人提前识破此阴谋,将这伪造的证据截下,一旦让你们得逞,边关军心涣散,苍狼国趁虚而入,我天宸将面临何等灾难?!”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废太子、诛柳家的冲动。
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之位关乎国本,柳家树大根深,还需从长计议。
“太子萧景,身为储君,不修德行,不恤兄弟,听信谗言,几酿大祸,禁足东宫一月,静思己过!
东宫属官,由吏部重新核查考评,凡有才德不彰、行为不端者,一律清退!”
“柳贵妃,搬弄是非,干扰圣听,禁足长春宫三个月,非诏不得出!”
“柳文渊,年老昏聩,不辨是非,罚俸一年,停朝三月,回府反省!”
冰冷的处罚如同重锤,敲在三人心上。
虽未伤及根本,但太子禁足、柳贵妃禁足、柳丞相停朝,无疑是对太子党势力的沉重打击,更是皇帝态度的明确信号。
“滚下去!”
皇帝疲惫地挥挥手。
三人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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