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号在小行星带里钻了三天,跟闯迷宫似的。那些不规则的石头片子在眼前飞过来飞过去,最大的跟守护阁的观星台差不多,小的也就拳头大,偏偏都带着股子冲劲,像是故意往船身上撞。
“左边!”马小玲刚喊完,况天佑已经一拳砸在船壁的符文上。金光顺着他的拳头往外涌,在舱外炸开个光盾,迎面而来的陨石“咔”地碎成星尘,连点火星子都没溅起来。
“这破地方,比陨仙渊的瘴气还烦人。”况天佑甩了甩手,指节泛着红。他这三天没闲着,光跟这些太空石头较劲了,有时候嫌用符文麻烦,干脆直接开舱门,肉身硬扛——反正金刚体练到这份上,陨石砸过来跟挠痒似的。
珍珍正给向日葵花瓣浇水,闻言笑着回头:“说不定这些石头是在给咱们引路呢?你看它们飞的方向,是不是越来越规整了?”
还真是。刚开始乱七八糟的,这会儿竟像是沿着条无形的轨道在飘,船尾的“守护”二字偶尔会亮一下,像是在跟什么东西呼应。马小玲调了调符咒导航,屏幕上的星图突然跳出个红点,旁边标着行小字:“疑似灵气残留区”。
“快到了。”她指着舷窗,远处的星尘渐渐散开,一颗红得发暗的星球正慢慢变大,表面坑坑洼洼的,像块被人啃过的红薯,“火星到了。”
守护号穿过火星稀薄的大气层时,有点颠簸。马小玲捏了个稳船符,船身晃了晃就稳住了,低头往下看,赤道附近有道巨大的峡谷,跟大地被撕开了道口子似的,深不见底。最奇的是峡谷底,隐约能看见些灰扑扑的石头柱子,半埋在红沙里,顶端竟冒着丝丝缕缕的白光。
“就落那儿。”况天佑指着石柱群,“那灵光看着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船刚落地,红沙就“簌簌”往下掉,像是欢迎又像是警告。马小玲第一个跳下去,脚刚沾地,脚下就自动展开个金色的防御阵,符文一圈圈往外扩,把周围的红沙都推开了。沙粒里渗出点黑色的雾气,刚冒头就被金光烧成了烟,闻着有点像烧糊的木头。
“这地方不干净啊。”她皱了皱眉,桃木剑“噌”地出鞘,剑尖指着最近的一根石柱,“小心点,别乱碰东西。”
那些石柱得有十几米高,表面刻满了螺旋状的纹路,看着有点眼熟——跟地球上某些古老祭坛的符文有点像,又比那复杂得多,纹路里还嵌着些亮晶晶的东西,像是凝固的星光。况天佑走过去摸了摸,指尖刚碰上,纹路就“滋滋”冒起火星,吓得他赶紧缩回手。
“这石头有年头了。”他指着柱身上的一道划痕,那痕迹很深,边缘还带着被能量灼烧的焦黑,“像是被什么武器劈过,至少十万年了。”
珍珍这时走到石柱群中间,那里有块半埋在沙里的石碑,比周围的柱子矮些,却更宽,上面的螺旋纹最清晰。她刚靠近,眉心的守护印记突然亮了,绿光顺着纹路爬上去,像给石碑接了电。
“嗡——”
石碑突然震动起来,红沙被震得漫天飞。等烟尘落定,所有人都愣住了——石碑上空竟浮起个三维星图,无数光点在里面缓缓转动,有的亮得刺眼,有的暗得几乎看不见。马小玲凑近了看,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蓝绿色光点:“这是地球!”
光点旁边还标着行小字,经守护号的符咒自动翻译后,显示的是“新生守护源”。周围还有不少光点,有的旁边标着“枯竭”,有的标着“待复苏”,最远的一个光点在星图边缘,闪着微弱的紫光,旁边写着“最后火种”。
“这星图也太准了吧?”马小玲掏出自己带的星图对比,那是地球上最先进的探测器画的,跟这三维图比起来,简直像小孩子涂鸦,“咱们探测器没发现的灵气点,这儿全标着。”
况天佑正研究石碑上的战斗痕迹,他用指尖顺着划痕摸了一遍,突然“咦”了一声:“这痕迹……像是用肉身硬拼出来的。你看这边缘的凹陷,跟我上次打碎陨石的力道差不多。”他又指了指旁边的螺旋纹,“这些纹路里的星光,和咱们世界树的能量波动很像。”
也就是说,这消失的文明,很可能也是靠“守护”二字延续的?他们用肉身守护过这片星域,还把灵气分布记了下来,等着后来者发现。
珍珍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地球的光点,星图突然晃了一下,弹出一行古老的文字,弯弯曲曲的,像是用指甲刻在石头上的。守护号的符咒立刻开始工作,金光在文字上扫过,慢慢转换成了他们能看懂的字:
“守护源的种子,终将照亮荒芜。”
三个人都没说话。红沙在脚边打着旋,远处的峡谷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笑。
马小玲突然想起地球上的世界树,想起那些在灵田里种向日葵的孩子,想起阿符画的护灵纹,想起阿金用尸气改良的土壤——可不就是种子吗?从一个人到一群人,从一座山到一颗星球,慢慢长,慢慢扩,总有一天能把荒芜都变成绿地。
“他们没白留这星图。”珍珍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摸了摸石碑,绿光还在纹路里流动,像是在和她的守护印记对话,“这是在告诉咱们,守护这事儿,不是只有咱们在做,十万年前就有人在做了。”
况天佑捡起块碎石,往远处扔去。石头落在红沙里,砸出个小坑,坑底竟露出点绿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是棵半枯的小草,根须还在微微动。“你看,”他指着小草,“荒芜里总有活物,就像黑暗里总有光。”
马小玲把星图用符咒拓印下来,存在守护号的记录符里。石碑上的三维星图渐渐暗下去,螺旋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摸上去,好像比刚才暖和了点。
“走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红沙,“把这星图带回去,让阿禾他们也看看。告诉孩子们,咱们不是孤独的,宇宙里多的是老伙计,等着咱们跟他们汇合呢。”
离开峡谷时,马小玲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半埋在红沙里的石柱,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群沉默的守护者。也许十万年前,这里也曾有过烟火,有过像他们一样的人,握着剑,捧着种子,相信自己能照亮点什么。
守护号重新升空,火星在身后慢慢变小,那颗红得发暗的星球,此刻看着竟没那么荒凉了。珍珍把拓印的星图贴在驾驶舱,正好对着向日葵花瓣:“等咱们找到‘最后火种’,就把地球的种子也送过去。”
况天佑在旁边擦拳头,上面还沾着点火星的红沙:“到时候让他们也种种向日葵,朝着有光的地方长。”
马小玲笑着调了个新坐标,是星图上标着“待复苏”的一个光点。导航符上的指针转了转,指向远方:“走着,给老伙计们送点新种子去。”
守护号的船尾,“守护”二字在星光下亮得格外清楚。红沙被远远抛在身后,前面的星海依旧辽阔,但这次,他们心里更踏实了——知道自己走的路,早有人铺过石子;自己信的理,早有人用生命证明过。
荒芜从来不怕,只要种子还在,只要有人愿意浇水,总有一天,星光会把每一寸土地都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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