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号在星海里飘着的第三天,马小玲把自己关在了货舱。
况天佑端着碗刚热好的泡面过去,一推舱门差点被符纸绊倒——地上、墙上、连天花板都贴满了黄澄澄的符,有的画着地球常见的火焰纹,有的是歪歪扭扭的螺旋线,还有几张用蓝色墨水画的,跟蓝星念器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这是要在飞船里开道场?”他把泡面往桌上一放,看着马小玲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比对两张图,眼睛熬得有点红。
“别吵。”马小玲头也没抬,指尖点在蓝星念器的纹路图上,“你看这线条,是不是跟火星遗迹里的螺旋符文有点像?都是绕着圈来,看着乱,其实每一圈的间距都一样。”
况天佑凑过去瞅了瞅,没看出啥门道:“不都是弯弯曲曲的吗?”
“那不一样。”马小玲翻出张自己画的符咒,“地球符咒讲究‘笔断意连’,一笔下去得有起承转合,就像写毛笔字;蓝星的念器纹路是顺着精神力走的,你心里越静,线条越流畅;火星那个更绝,据说能跟着星辰转,过几百年纹路自己会变。”
她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不管是画符、刻念器还是弄那些螺旋纹,其实都是在搞‘秩序’!”
“秩序?”珍珍端着杯温水走进来,刚好听见这句,“就像排队买东西,得有先来后到?”
“差不多这意思!”马小玲眼睛亮得像有火苗在跳,“你想啊,符咒为啥能召火召水?是因为它把天地间的火灵气、水灵气压进了一个固定的‘框框’里,让它们按规矩走,这就是天地秩序的具现;蓝星的念器呢,是把人的精神力捋顺了,让乱七八糟的想法变成一条线,这不就是精神秩序的延伸?”
她越说越兴奋,抓起桃木剑就在舱壁上划了两下:“我要试试把这些‘秩序’揉到一块儿,搞个能让全宇宙都看懂的符!”
况天佑赶紧拉住她:“祖宗,这舱壁是特殊合金的,刮花了不好修!”
“修啥,等画成了,说不定飞船都能升个级。”马小玲甩开他的手,指着墙角,“你,放点血。”
“啊?”况天佑懵了,“画符要血?我这肉身精气跟普通血不一样……”
“就是要你这不一样的!”马小玲翻出个小玉碗,“地球符咒用精血当引,蓝星念器要精神力打底,你这肉身精气里又有灵力又有生命力,正好当墨!”
况天佑没辙,只好咬开指尖,滴了几滴进玉碗。珍珍看着他指尖的伤口瞬间愈合,忍不住咋舌:“你这恢复力,比蓝星的共生术还厉害。”
“少拍马屁,赶紧干活。”马小玲用桃木剑蘸了蘸玉碗里的精气,又从怀里掏出张符纸烧成灰拌进去,“珍珍,等会儿我画到最后一笔,你把愿力输进去,不用多,就像给花浇水那样,轻轻一点就行。”
珍珍点点头,掌心泛起淡淡的绿光,随时准备着。
马小玲深吸一口气,举起桃木剑对着舱壁开始画。她先画了个地球符咒里常见的“护”字框,接着在框里绕起蓝星念器的螺旋纹,画到一半又拐出火星符文的折线,三种纹路缠来绕去,看着像团乱麻,却又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规整。
况天佑看得直咋舌:“你这画的是符还是迷宫?”
“闭嘴。”马小玲额角渗出汗珠,桃木剑在她手里越来越沉,“这符要把三种秩序拧成一股绳,差一点都不成。”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大喝一声:“珍珍!”
珍珍立刻将掌心贴在舱壁上,愿力像涓涓细流般渗进符纹里。就在这时,整个符突然亮了起来,黄的、蓝的、红的光在纹路里游走,最后融成一片柔和的白光,“嗡”的一声钻进了守护号的船体。
飞船猛地晃了一下,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速度表“唰”地冲破了上限。窗外原本灰蒙蒙的星云乱流——就是出发前星图警告说绝对绕不过去的那片,此刻像被劈开的潮水般往两边退,露出一条干干净净的通道。
“我去!”况天佑扒着驾驶台,看着飞船像离弦的箭似的穿过乱流,“这符还有这功能?”
马小玲也愣了,她本来只想试试能不能让符咒和念器纹路兼容,没想到直接整出个“开道符”。这时,窗外掠过一群星际兽,那些长着翅膀的大家伙原本正堵在乱流出口,看见守护号飞出来,竟齐刷刷地往旁边让,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有点……好奇?
“它们好像看懂了。”珍珍指着兽群,“这符是不是在说‘我们没有危险’?”
马小玲突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对喽!我把地球符咒的‘安全’意思、蓝星念器的‘无恶意’精神信号,还有火星符文里的‘通行’秩序全揉进去了!这符就像个宇宙通用的红绿灯,不管是啥生灵,只要能感应到灵气,就知道咱们是友非敌!”
她越想越乐:“以后再遇到外星种族,不用费劲比划了,直接画个这符,比翻译器好用多了!说不定还能跟星际兽打个招呼——‘嘿,借过一下’。”
况天佑摸着下巴,突然指着舱壁:“那这符能擦掉不?总不能让咱们飞船上一直带着个大涂鸦吧?”
马小玲走过去摸了摸舱壁,原本亮闪闪的符纹已经隐没了,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像晒干的水渍:“估计融进船体了,以后想画随时能再弄出来,用你的血……”
“打住!”况天佑赶紧捂住手腕,“再放血我得炖十只老母鸡补补。”
珍珍笑着递过颗灵果:“吃这个吧,比老母鸡管用。”她看着窗外渐渐清晰的星空,突然说,“其实不管是地球的符咒,还是蓝星的念器,都是想跟别的东西好好说话吧?就像咱们学外语,不是为了吵架,是为了能坐下来分享好吃的。”
马小玲嚼着灵果,含糊不清地说:“有点道理。你看这符,看着是线条,其实是心意——‘我没有坏心思,想跟你交个朋友’,宇宙再大,这点道理总该是一样的。”
况天佑把飞船调成自动驾驶,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那下次遇到外星人,先画个符问他们有没有好吃的,比啥都实在。”
三人笑成一团,守护号载着满船的笑声,朝着更深的星海飞去。舱壁上的符纹印记在星光下若隐若现,像个藏在暗处的秘密约定——不管你长什么样,说什么话,只要能看懂这道符,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宇宙里的善意,总比想象中多得多。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外星朋友拿着他们的“宇宙符”找上门,笑着说:“嘿,你们画的符真好看,要不要尝尝我们星球的蓝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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