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工资交给我管的第三个星期，天气突然变冷了。早上我出门上班时，还特意加了件薄外套，可走在路上，冷风还是往衣服缝里钻，冻得我缩着脖子加快了脚步。
到公司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手机就响了。我拿起一看，是老公打来的，心里有点纳闷——他平时上班时间很少给我打电话。
“小敏，你现在方便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还有点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赶紧问，心里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妈……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身体不舒服，头晕得厉害，还恶心，说想让我们送她去医院。”他说，“我现在手头有个紧急的项目，走不开，你能不能先请假回去看看她？”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怀疑——前几天我还跟老公去看过婆婆，她当时看起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而且偏偏在老公上班走不开的时候不舒服，也太巧了。
“她具体怎么不舒服？有没有说哪里疼？”我问，想多了解点情况。
“她说就是头晕，恶心，站不起来。”老公的声音更急了，“小敏，你别问了，先回去看看她行不行？她一个人在家，我怕出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怀疑，但毕竟是长辈，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我跟领导请假，领导问了几句，也同意了。我收拾好东西，赶紧往婆婆家赶。
婆婆家离我们家不算远，坐公交大概四十分钟。我坐在公交上，心里一直犯嘀咕——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前几天我们去看她的时候，她还跟我们说，她最近跳广场舞跳得很开心，身体好得很，怎么才过了几天就突然不舒服了？
到了婆婆家楼下，我没直接上去，先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婆婆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喂？”
“妈，我到你楼下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哎呀，小敏啊，你可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我还是头晕，恶心，根本起不来床，你快上来看看我。”
我挂了电话，心里的怀疑更重了——要是真的头晕得站不起来，怎么还能接电话，说话还这么清楚？但我还是上楼了，掏出钥匙打开门——之前婆婆给过我一把钥匙，说方便我们过来。
门一打开，我就看见婆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盖着一条厚毯子，眼睛闭着，脸色看起来确实有点白。她听见开门声，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我，虚弱地说：“小敏，你可来了，我快难受死了。”
我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我现在走不动，头晕得厉害。”她说着，还皱了皱眉，好像真的很不舒服，“要不你先给我买点药吧？我之前头晕的时候，吃了一种药就好了，叫……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你去药店问问，就说老年人头晕恶心，他们应该知道。”
我心里更怀疑了——要是真的不舒服，应该先去医院检查，而不是让我去买药。而且她连药名都说不出来，这也太奇怪了。
“妈，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医生能对症下药，也放心。”我说，“我现在给你叫个车，我们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太贵了。”她赶紧说，“我就是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你去药店给我买点药就行，花不了多少钱。”
我看着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她根本就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我给她买药，想让我花钱。我没戳破她，只是说：“妈，您有医保，去医院看病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您不说药名，我也不知道买什么药，万一买错了，吃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她的语气有点不高兴了，“我让你去买药，你就去买，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还能害自己吗？”
我没说话，站起来，走到窗边，假装看外面的风景。其实我是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要是我真的去给她买药，她肯定会得寸进尺，以后还会用这种方式让我花钱。要是我不去，她又会跟老公告状，说我不孝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公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喂？”
“小敏，你到我妈家了吗？我妈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很着急。
“我到了，妈说她头晕恶心，想让我去药店给她买药。”我说，“但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她又不愿意去。”
“买药？买什么药？”老公问。
“她也说不清楚药名，就让我去药店问。”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老公的声音：“小敏，你就去给她买点药吧，她可能真的不舒服，不想去医院。你买了药，她吃了好点，我也放心。”
我心里有点失望——他还是没怀疑，还是相信他妈的话。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行，我去给她买药。但要是吃了药没效果，或者更严重了，我们必须去医院。”
“好，好，你先去买药。”老公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挂了电话，转身看着婆婆，她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得意。我没理她，拿起包：“妈，我去给你买药，你在家等着。”
“去吧，快点回来。”她说，语气又变得虚弱了。
我走出婆婆家，没去药店，而是直接回了家。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很生气——婆婆居然用这种方式骗我，老公居然还相信她。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老公给我打电话，问我药买了没，婆婆吃了怎么样。我告诉他，我没去买药，我觉得婆婆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我花钱。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我妈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骗你？你是不是不想给她花钱，所以才这么说？”
“我不是不想给她花钱，是她根本就没什么事。”我也生气了，“她连药名都不知道，就想让我去买药，还不愿意去医院，这难道不奇怪吗？你就这么相信她，一点都不怀疑？”
“我妈不会骗我的！”他大声说，“你就是不孝顺，不想照顾我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不孝顺？”我笑了笑，觉得很讽刺，“我要是不孝顺，就不会请假来看她，也不会跟你商量。是你妈耍手段，你却怪我不孝顺。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别跟我吵！”他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吵，我妈还在家里等着吃药。你赶紧去给她买药，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不去！”我坚定地说，“要去你自己去，要么就带她去医院。我不会再让她用这种方式骗我花钱了。”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心里很委屈，也很生气。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这么相信他妈的话。我坐在沙发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门锁响了，老公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生气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不去给我妈买药？你知道她在家多难受吗？”
“她难受就去医院，别找我。”我看着他，语气很冷淡，“我不会再被她骗了。”
“你怎么知道她骗你？”他走到我面前，声音很大，“你亲眼看见了吗？你就是不想给她花钱，就是不孝顺！”
“我亲眼看见她躺在沙发上，说话清楚，还能跟我讨价还价，这叫难受吗？”我也站起来，跟他对着吵，“你要是觉得她难受，你自己去给她买药，自己带她去医院，别找我！”
“我上班那么忙，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他说，“我们是夫妻，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妈怎么了？”
“我帮你照顾她，谁帮我？”我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我妈身体不好的时候，你帮过我吗？你妈用这种方式骗我，你还怪我不孝顺，你有没有良心？”
他没说话，看着我，眼神里有点复杂。我看着他，心里很失望——我以为他会改，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我告诉你，以后你妈的事，你自己管。”我说，“我不会再管了，也不会再被她骗了。你要是觉得我不孝顺，觉得我不好，我们就离婚，我没意见。”
说完，我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我躺在床上，心里很绝望。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我一次次地给机会，一次次地原谅，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伤害。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客厅里传来老公打电话的声音，应该是在跟婆婆说话。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了。要是他还是这样，那我们的婚姻，可能真的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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