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穿越,闯王一统

云竹居士

首页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影视快穿之宿主她不按套路出牌从小卖铺发家,仇人坟头草三丈高人小鬼大:玄门三岁小师祖出山啦重回高二看我如何改写人生兽世浓囚:流浪兽人老公强势索爱阮门闺战,半江瑟瑟半江红慢穿记事簿娇骨当我穿成男主的作精小叔穿越六零年代:我有了首都户口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 云竹居士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全文阅读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txt下载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165章 诡浪危岛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航队离开了那片萦绕着阴郁与不祥记忆的溜山国海域,巨大的船帆吃饱了风,推动着舰船向着西南方向破浪前行。身后那片弥漫着腐烂海藻和沼泽气息的水域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海平线之下,仿佛一个终于醒来的噩梦。

根据精心绘制的海图与南福公那饱经风霜的指引,前方那片在蔚蓝大海上如星辰般洒落的岛屿群,便是传说中的“七姊妹岛”。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将海面染成一片耀眼的鎏金,细碎的浪花拍打着船身,发出持续而舒缓的哗哗声。海风带着温润的咸腥气息,吹拂着帆索,发出悠长而富有韵律的呜咽,像是一首古老的航海歌谣。

然而,这片南国的宁静与明媚,并未能驱散伏波号上众人心头的阴霾。朱成功独自屹立在舰桥最高处,手扶栏杆,眉头微蹙,如同石雕般凝望着远方已隐约可见的、翡翠般的岛影。那片绿色在蒸腾的水汽中微微晃动,仿佛海市蜃楼,美丽却透着不真实。

南福公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侧,苍老的面容上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凝重。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缓缓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花白胡须,声音低沉得如同远方的闷雷:“大帅,前方就是七姊妹岛了。老夫当年流落南洋,辗转各方,听闻过不少关于此地的诡谲传闻……”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投向那越来越近的岛屿,仿佛在回忆某些不愿触及的往事:“岛上住民,据闻十之八九皆为年轻女子,男子极为稀少,宛若凤毛麟角。据说,这与岛上独特的水土和某种古老的母系传承有关。只是……此地女子虽多貌美热情,恍若林中精灵,但岛民平均寿数极短,不过三十八载便纷纷凋零。更诡异的是,外界男子一旦登岛,极易被其奇异风俗所惑,流连于温柔陷阱之中,往往精气耗损,形销骨立,最终埋骨异乡,连魂魄都似乎被那片土地吞噬。那海盗拉杰,阴险狡诈如狐,对此地秘闻定然知晓。老夫担心,他极有可能利用此岛诡谲之处,布下香艳而致命的陷阱,引我等入彀。”

戚睿涵、刘菲含等人此时也聚集到了朱成功身后,聆听着南福公的叙述。刘菲含扶了扶她那只现代风格的树脂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专注,她理性地分析道:“南福公的担忧很有道理。从战略角度看,如果拉杰与岛上的首领阶层达成了某种协议或勾结,利用我们对陌生地域文化、风俗的完全不了解,以及当地可能存在的、针对外来者的特殊‘欢迎仪式’设伏,确实会极大增加我们应对的难度和风险。信息不对称,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劣势。”

朱成功目光锐利如鹰,扫过眼前这片看似平和的海域,沉声道:“南福公所言,刘姑娘所虑,本督岂能不知?这海上的每一缕风,都可能带着毒刺;每一座岛屿,都可能藏着利齿。”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语气变得斩钉截铁,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然皇命在身,探索海路,宣威异域,纵有千难万险,亦不能轻言退缩。更何况,拉杰此贼,凶残暴戾,杀害友邦王子,构陷我天朝航队,劫掠往来商旅,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如今他半路杀出,兴风作浪,若不能将其擒获,明正典刑,押解回京交由陛下处置,我等有何颜面回见圣上,有何面目面对那些翘首以盼的南洋诸邦?此番航海,纵然暂时去不了更远的泰西,也必先除此海上大患,以靖海疆!”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在海风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

航队终究还是按照既定航线,向着七姊妹岛中最大、也是疑似主岛的那片绿色驶去。岛屿的轮廓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愈发清晰,洁白的沙滩如同一条柔美的玉带,环绕着郁郁葱葱、层次丰富的热带丛林。椰子树高大挺拔的身影点缀其间,丛林深处,隐约可见用棕榈叶和木材搭建的简陋屋舍轮廓,以及几缕袅袅升起的炊烟,构成了一幅看似恬静祥和、与世无争的南国风情画。海鸟在岛屿上空盘旋,发出清脆的鸣叫,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

船只在一片开阔而平静的海湾下锚泊稳,铁链投入海水的声音惊起了附近礁石上的几只海鸟。没过太久,一队岛民便从丛林边缘出现,沿着沙滩向船队停泊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肤色是健康的蜜色,光滑而富有弹性,面容姣好,五官深邃,带着一种野性而原始的美感。她身上穿着用色彩斑斓的鸟羽和各式各样小巧玲珑的贝壳精心编织而成的简易服饰,仅遮盖住关键部位,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肤和修长健美的四肢。她的眼神大胆而直接,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从船上下来的朱成功等人,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一种天生的傲然,她便是七姊妹岛的女酋长,瓦罗娜。

通过通译何斌谨慎而准确的转述,双方进行了初步的交流。瓦罗娜对来自遥远东方大国的船队表示了形式上的欢迎,言辞听起来颇为热情,赞美了船队的雄伟和成员的英武,但那流转的眼波深处,却始终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仿佛隔岸观火般的冷静与疏离。她简单介绍了七姊妹岛的风土人情,内容与南福公之前所言大致不差,强调了岛上的母系传统和对某些自然神灵的崇拜。

然而,当朱成功提出希望航队部分人员登岛进行友好访问,并补充淡水与新鲜水果等给养时,瓦罗娜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那种程式化的、仿佛经过精心排练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尊贵的远方客人,按照我们祖辈流传下来的、不可违背的规矩,外来的客人,尤其是像贵方如此庞大的队伍,不能全部进入我们供奉神灵的圣地。那会惊扰神灵的安宁,为我们带来灾祸。”她的语气软糯,却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坚持,“请你们派出一位或者几位代表,随我前往山腰的营寨,我们将以岛上的最高礼仪款待,并在那里商议后续的事宜。这是表达诚意和信任的方式。”

朱成功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得更紧,心中的警惕如同潮水般上涨:“酋长阁下,我等怀揣诚意而来,愿与贵邦友好相交,为何不能一同前往?莫非岛上有什么不便与外人道的隐秘之处?”他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

瓦罗娜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像是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语气却带着一种柔和的强硬:“这是我们的风俗,请客人务必尊重。派代表前来,是唯一的方式。若贵方无意遵循,或是心存疑虑,亦可就此离去,我们绝不强留。”她的话语巧妙地将选择权抛了回来,同时隐隐带着一丝送客的意味。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海风吹过,只剩下帆索的呜咽和浪花轻拍沙滩的声音。

就在这时,戚睿涵迈前一步,对朱成功拱手道:“大帅,既然对方有此世代相传的风俗,我们初来乍到,也不便强求,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属下愿为代表,前往一探究竟。”他神色坦然,目光清澈而坚定,依次扫过瓦罗娜和她身后那些看似柔弱、实则眼神各异、带着探究与某种隐秘期待的女岛民。他心中虽有疑虑的漩涡在搅动,但更不愿因噎废食,放弃这个深入了解当地势力、或许能发现拉杰踪迹的机会。同时,一种身为探索者的责任感也驱使着他,不能因为潜在的危险就完全封闭交流的渠道。

“我也去!”白诗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站到了戚睿涵身边,她的眼神明确表示绝不会让他独自涉险。袁薇、刘菲含、董小倩、刁如苑也毫不犹豫地纷纷上前,表示要同行。她们相互对视,甚至不需要言语交流,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与信任——无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是鲜花还是陷阱,六人一体,共同面对。

朱成功看着这六位一路以来屡显奇能、性格各异的年轻同伴,他们中有来自未来的智者,有武艺高强的侠女,有心思缜密的学者,有技艺精湛的匠人。他沉吟片刻,目光在他们坚毅的脸上逡巡,终于缓缓点头:“好,元芝,诸位姑娘,务必万分小心。此行以探查为主,谨慎观察,勿要轻易起冲突。但若察觉有异动,或遭遇危险,即刻发出信号,我亲率大军顷刻便至,绝不姑息。”他随即转头,暗中对身旁的甘辉、施琅低声吩咐,令全体将士提高戒备,弓上弦,刀出鞘,随时准备接应登陆作战。

于是,戚睿涵、白诗悦、袁薇、刘菲含、刁如苑、董小倩六人,跟随着瓦罗娜和她那一众身形矫健、眼神锐利的女护卫,离开了柔软的海滩,踏上了一条被茂密丛林严密掩映的狭窄小径,向着岛屿腹地那云雾缭绕的山腰营寨行去。

小径蜿蜒曲折,光线骤然暗淡下来。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只有些许斑驳的光点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洒落下来,在林间空地上跳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各种奇异花卉混合的馥郁香气,以及潮湿的泥土和腐烂树叶的气息,还有一种……属于大量女性聚集在一起时,特有的、淡淡的体香与花草汁液混合的甜腻味道。

沿途所见,果然几乎都是女性,从活泼好动、只在腰间围着草裙的少女,到身形丰满、举止稳重的妇人,她们或是在林中采集,或是在溪边浣洗,或是仅仅好奇地聚集在道路两旁,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六位衣着、气质、肤色都与岛上截然不同的外来者。她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目光中充满了大胆的、毫无顾忌的审视,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猎人看到新奇猎物般的期待。这种无处不在的注视,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加上那浓郁得几乎让人微醺的香气,营造出一种旖旎却又隐隐透着诡异与不安的氛围。

营寨建在山腰一处相对平坦开阔的地带,背靠着陡峭的岩壁,易守难攻。整个寨子用粗大的原木和厚厚的、编织紧密的芭蕉叶搭建而成,四周有带着尖刺的简易篱笆环绕。中央是一片夯实的空地,显然是举行集体活动的场所。空地的一侧,紧挨着岩壁的地方,有一个用光滑的鹅卵石和白色珊瑚石精心垒砌成的方形水池,约莫半人深,池水清澈见底,源自岩壁缝隙中渗出的山泉,在林间斑驳的光线下泛着粼粼波光,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花瓣。

瓦罗娜将六人引至水池边,脸上绽开一个比之前更加明媚、却也更加诡异难测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掺杂了得意、试探和一种程式化的热情:“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按照我们七姊妹岛迎接最重要宾客的最高礼仪,请先入圣池沐浴,洗去远航带来的风尘与疲惫,涤净身心,方能以最纯净的状态,接受我们最诚挚的款待与祝福。”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吟唱般的韵律。

她话音刚落,周围那些原本只是安静围观的女岛民们忽然像得到了某种信号,发出一阵欢快却又透着强制意味的嬉笑声,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她们人数众多,动作敏捷,不由分说,便动手推搡着戚睿涵六人,要将他们推进那清澈的水池中。

“你们做什么?放开!”白诗悦脸色一寒,厉声喝道,手臂用力,试图挣脱几个抓住她胳膊的女子。但她发现这些看似柔弱的女子,手臂却异常有力,如同铁箍一般。

袁薇和刁如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身体瞬间紧绷,脚下生根,摆出了防御反击的姿态,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围拢过来的众人。刘菲含紧抿着嘴唇,没有贸然动作,而是飞速地观察着水池、四周的地形以及瓦罗娜的表情,试图判断这究竟是真正的仪式,还是阴谋的开始。董小倩则下意识地靠近了戚睿涵,身体微微前倾,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混乱中,几名身材尤为健硕的女子猛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戚睿涵身上,用力将他推向池边。戚睿涵猝不及防,他本就水性极差,甚至可说是近乎旱鸭子,对超过胸口的深水有一种源自本能的不安与恐惧,此刻眼见要跌入那看似不浅的水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呼脱口而出:“不要,我不会游泳!”身体已然失衡,向池中倒去。

“睿涵!”白诗悦和董小倩离他最近,听到他的惊呼,心中猛地一紧,几乎同时伸出手,一左一右,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奋力将他已经倾斜的身体硬生生稳住。

袁薇、刁如苑和刘菲含也迅速靠拢过来,五女心有灵犀,瞬间形成一个紧密的半圆,将惊魂未定的戚睿涵护在中间,与那些仍在试图靠近和推搡的岛女对峙着。然而,那些岛女人数实在太多,且一个个力量出奇地大,她们见强行推人下水难以立刻奏效,便改变了策略,依旧嬉闹着,开始用手、用临时找到的阔树叶,不停地撩起池水,泼向六人。

水花劈头盖脸地溅落,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脸颊和衣衫,冰凉的感觉透过衣物渗入皮肤。她们似乎将这当成了一种必须完成的仪式,或者说是一种带着捉弄意味的游戏,嬉笑声、泼水声、以及女子们特有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而怪异。

水花四溅中,戚睿涵惊魂甫定,胸膛剧烈起伏,他靠在白诗悦和董小倩身上,看着身边五位女伴虽然浑身湿透,显得颇为狼狈,却依旧如同坚韧的磐石般坚定地守护着自己,与那些不断泼水、试图靠近的岛女周旋、阻挡。她们的眼神中没有慌乱,只有冷静和警惕。

戚睿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身为男子却被保护的惭愧,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般的感动与庆幸。他强迫自己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对水的恐惧和眼前的混乱带来的心慌,低声对护在自己身边的同伴们分析道:“她们似乎……并不像是要立刻下杀手,更像是一种……我们必须经历的仪式,或者是一种带有试探和削弱意味的捉弄?” 他注意到,除了泼水,这些女子并没有使用任何明显的武器进行攻击。

五女闻言,一边继续格挡着泼来的水,一边飞快地交换了眼色。白诗悦抹了一把脸上不断流淌的水珠,哼了一声,语气依旧带着不满:“管他什么仪式,这么野蛮无礼!”但她紧绷的身体肌肉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不再试图进行可能激化冲突的激烈反抗,而是与袁薇、刁如苑等人一样,一边象征性地用手臂挡开泼向头脸的水流,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戚睿涵,在周围岛女半推半就、嬉笑不断的包围下,慢慢地,几乎是身不由己地,也踏入了那齐腰深的清凉池水中。

玩闹,或者说这种强制的沐浴仪式,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起初,戚睿涵和五女还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任何可能的风吹草动。但渐渐地,他们都感到一阵莫名的、越来越强烈的疲劳感袭来。

这种疲劳并非源于体力的大量消耗,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慵懒、懈怠与麻痹,仿佛被这温热的池水(阳光照射下,表层水温升高)、周围女子们持续不断的、带着某种奇异催眠效果的单调嬉笑声,以及空气中那越来越浓郁的、甜腻得有些过分的花香所共同作用,意识像是被包裹在了一层厚厚的棉絮里,反应变得迟钝,思考也仿佛凝滞。就连一向最为冷静的刘菲含,也感到眼皮有些沉重,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种不适。

就在六人精神最为松懈、警惕性降至最低点的时刻,异变陡生。

丛林深处,骤然响起了几声短促而尖锐的呼哨声,像是某种进攻的号令。紧接着,数十名手持雪亮弯刀、身材精悍、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彪悍戾气的海盗,如同潜伏已久的鬼魅般,从茂密的树丛、岩石后面蜂拥而出,动作迅捷而有序,迅速将水池以及池中的六人团团围住,彻底切断了他们的退路。为首之人,正是那个穿着华丽印度贵族服饰、肤色微深、眼神阴鸷的年轻海盗头子——拉杰。他脸上早已不见了之前在溜山国海域伪装出的那份谦和与恭敬,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猫捉老鼠般的得意与残忍。

瓦罗娜见到拉杰出现,立刻像一只驯服的母豹,快步走到他身边,亲昵地依偎着他,仰起脸,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谄媚与邀功般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刚才作为女酋长的威仪与矜持。

“哈哈哈哈哈!”拉杰发出一阵嚣张而得意的大笑,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被困在水池中、浑身湿透、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瞬间惊醒却又难以立刻摆脱那种精神麻痹的六人,“来自东方大国的贵客们,这七姊妹岛的圣池,沐浴起来可还舒适?瓦罗娜的特别款待,可还让你们满意?”他的话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戚睿涵心中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果然还是发生了,而且比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直接。他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慌乱和因精神松懈而后悔的情绪,努力挺直脊梁,冷声回应,声音因为之前的紧张而略显沙哑:“拉杰,果然是你。利用女子和风俗设伏,用这等卑劣下作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想用言语激怒对方,或许能找到破绽。

“英雄?好汉?”拉杰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他用手中镶嵌着宝石的弯刀随意地指了指戚睿涵,语气轻蔑,“在海上,实力就是一切,生存才是唯一的法则。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从来只由胜利者书写。你们现在就是我的阶下之囚,瓮中之鳖,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英雄道义?乖乖合作,或许我心情好,还能让你们少受些皮肉之苦,死得痛快一点。”

白诗悦怒目而视,即使身处劣势,她的眼神依旧如火焰般灼人:“你妄想,我们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海盗屈服!”

拉杰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踱步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如同在欣赏落入网中的猎物,语气充满了玩味:“哦?是吗?骨头倒是挺硬。我知道你们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能制服那头没脑子的巨鲛。但在这里,四面都是我的人,刀山剑林,你们插翅难飞。”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带着一种炫耀式的威胁:“整个西洋诸国,从古里到忽鲁谟斯,谁不知道我拉杰的名字?谁不惧怕我父亲昔日的余威?就连那个不自量力的渤泥国,当年也被我们打得俯首称臣。你们大顺朝再强,终究是天高皇帝远,在这茫茫大海上,到处都是我的朋友,到处都是我的眼线,区区一支远道而来的航队,人生地不熟,能奈我何?”他刻意营造着一种己方势力庞大、无所不在的心理压力。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如同寒冰:“现在,我没心情跟你们废话。告诉我你们船队的详细布防、火炮数量和配置,还有……”他的目光变得贪婪而锐利,“还有那能远观千里的望远镜,以及你们那些奇特武器的制作图纸,统统交出来。否则……”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弯刀,雪亮的刀锋在林间光线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意思不言而喻。

戚睿涵啐了一口带着池水咸味的唾沫,骂道:“呸,你们这群劫掠成性、滥杀无辜、毫无信义的强盗恶棍!想要我天朝的机密,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他虽然心中紧张到了极点,知道此刻生死悬于一线,但言辞上毫不退缩,维持着作为大顺使者的尊严。他绝不能在这些海盗面前露怯,更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和同伴。

袁薇、刘菲含等人也纷纷怒斥拉杰的卑鄙行径,董小倩更是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若非顾忌对方人多势众且戚睿涵在水中行动不便,她早已按捺不住出手一搏。

拉杰见他们如此强硬,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中杀机毕露,猛地一挥手,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让你们吃点苦头,是不会学乖了。把他们给我全部押起来,关进后面的密室。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得到命令,一群如狼似虎的海盗立刻咆哮着冲下水池,粗暴地抓住六人的手臂、肩膀,将他们从水中拖拽上来。六人奋力挣扎,白诗悦和袁薇甚至瞬间摆出了格斗的架势,击倒了最先冲上来的两名海盗。但那股莫名的精神疲劳感尚未完全消退,身体反应比平时慢了一拍,加之对方人数众多,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身手不弱,很快,更多的海盗一拥而上,用蛮力将他们死死按住。他们随身携带的短剑、匕首等兵器被轻易缴下,双手被粗糙坚韧的麻绳死死反绑在身后,绳子深深勒进皮肉,带来一阵阵刺痛。他们被推搡着,踉跄地押往营寨后方,一处隐蔽在山岩阴影下的、看起来像是储藏物品或者关押犯人的低矮石室。

密室内部阴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腐气息和尘土味道,令人作呕。只有高处墙壁上,一个仅有脑袋大小、装着几根腐朽木栅的小窗口,透进些许惨淡的、黄昏时分的天光,在布满苔藓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斑。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哐当”一声被狠狠关上,接着是铁锁落下、锁舌扣入的沉重声响,清晰而绝望,将外界的光线、声音以及最后一丝希望,都隔绝了大半,只余下密室内部令人窒息的黯淡与沉寂。

六人背靠着冰冷刺骨、滑腻潮湿的石壁坐下,尝试活动手腕,运力挣扎,却发现绳索捆得极紧,绳结打得十分专业,一时之间难以挣脱。失败的阴影、身陷囹圄的困境、以及前途未卜的焦虑,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密室内本就稀薄的空气更添几分压抑。

“都怪我,”戚睿涵的声音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响起,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沙哑,“不该那么轻易就答应来做这个代表,低估了他们的狡猾和狠毒,连累了大家……”他的头低垂着,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显得格外颓唐。

白诗悦立刻打断他,语气虽然因为疲惫而有些微弱,但依旧坚定:“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要怪也怪那些背信弃义的海盗和岛民!”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靠戚睿涵更近一些,传递一丝安慰。

袁薇也轻声安慰道:“睿涵,你不必过于自责。瓦罗娜与海盗勾结如此之深,行事又如此诡谲难测,谁能预料到她们会用这种……近乎邪术的下三滥手段。那池水和香气,定然有问题。”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刘菲含靠在墙壁上,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处境,既是对大家说,也是整理自己的思路:“那池水可能本身含有某种致幻或麻痹神经的矿物质,或者,更可能的是,她们在周围燃烧或者涂抹了某种特殊的迷香,配合那种带有催眠效果的嬉闹,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招,反应能力和警惕性都大幅下降。拉杰选择的动手时机,非常精准。”

刁如苑没有参与讨论,她一直在黑暗中默默地、坚持不懈地尝试活动被反绑的双手,纤细的手指艰难地摸索着绳结的构造和绳索的薄弱点,手腕因为反复摩擦已经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但她没有停下。“现在最关键的是想办法脱身,或者至少要把我们被困的消息送出去。”她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着。

董小倩则一直仰着头,专注地凝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窗口,那里是唯一与外界连通的地方。忽然,她微微动了一下,低声道:“你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凝神细听。起初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模糊的海浪声和风吹过丛林的沙沙声。但渐渐地,一阵极其轻微的、扑棱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这个小窗口而来。紧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只羽毛鲜艳夺目、以翠绿和亮黄色为主的鹦鹉,动作灵巧地从那狭窄窗口的木栅缝隙间钻了进来,在空中盘旋了半圈,似乎有些犹豫,然后落在了离戚睿涵不远的一处略微干燥的地面上。它歪着小脑袋,用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六个被捆绑在黑暗中的人类。

戚睿涵心中猛地一动,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般闪过。他记得航队中有一位老水手,祖上便擅长驯养各种鸟类,尤其精通训练鹦鹉传递简短信息,这次远航,似乎也带了几只经过训练的、用于在复杂地形或短距离内传递紧急讯息的鸟儿。“这……这会不会是……是我们的人放出来,寻找我们踪迹的?”他压低声音,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在心底点燃。

他艰难地、尽量不发出太大动静地挪动身体,向那只鹦鹉靠近。那鹦鹉似乎并不十分怕人,甚至在他靠近时,轻轻跳了一下,反而跳上了他因被捆绑而蜷起的膝盖。戚睿涵心中狂喜,他努力保持身体的稳定,示意身旁的白诗悦。白诗悦会意,小心翼翼地俯下身,用牙齿咬住戚睿涵内衫那相对干净、不易被注意的衣角,用力撕扯,艰难地撕下了一小条白色的棉布片。接着,戚睿涵又看向斜对面的刘菲含,用眼神示意。刘菲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微微侧过身,露出腰间一个极其隐蔽的暗袋——那是她用来存放一些重要小物件的口袋,里面正好有一小截用特殊油脂处理过、即使受潮也不易糊掉的炭笔。

在众人的身体掩护和无声的协助下,密室内进行着一场紧张而默契的协作。戚睿涵极其困难地用被紧紧缚在一起的双手,手指勉强夹住那截短短的炭笔,在白诗悦用牙齿叼着、固定在他面前的布片上,歪歪扭扭地、极其用力地写下了几个至关重要的字:“七姊妹岛,寨后密室,被困,拉杰在。”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然后,他再次示意,白诗悦和董小倩小心地用牙齿和还能有限活动的手指帮忙,将这块承载着求生希望的布条,牢牢地系在了那只鹦鹉纤细而有力的腿上。

“去吧,好伙计,去找大帅,去找朱大帅!”戚睿涵用尽可能轻柔、却带着无比期盼的语气对鹦鹉低声说道,然后轻轻耸动膝盖,将它托起,推向那个透进微光的小窗口。那鹦鹉似乎真的通晓人性,或者说经过良好的训练,它扑棱着翅膀,在密室内盘旋了一圈,然后准确地再次从那木栅缝隙中钻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逐渐浓重的暮色之中。

希望,随着那只鹦鹉的离去,如同那一点点渗入密室的微光,虽然微弱,却顽强地重新在六人心底点燃。他们互相依靠着,借着彼此身体的温度抵御石壁的冰冷和内心的不安,在黑暗与充满未知的沉默中,等待着。等待着或许会到来的救援,或者……等待着拉杰下一次,可能更加残酷的考验与逼问。

与此同时,泊在海边伏波号上的朱成功,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海平面之下,绚丽的晚霞将天空和海面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与紫灰,而戚睿涵六人却如同石沉大海,迟迟未归,连预先约定的、每隔一段时间用镜片反光传递的信号也未曾见到。他心中那股从下午就开始积聚的不安,此刻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已经变成了强烈的焦灼与不祥的预感。他站在船头,手按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望着那片被迅速降临的夜幕彻底笼罩的岛屿。岛上的丛林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如同一头沉默而庞大的、择人而噬的巨兽,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大帅,他们去了这么久,音讯全无,会不会……”甘辉在一旁,语气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担忧,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朱成功面色阴沉如水,正要下令派出一小队精锐斥候,沿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沿海滩进行谨慎搜寻。忽然,一阵扑翅声掠过,一只羽毛鲜艳的鹦鹉,如同夜色中的一道彩色流光,准确地落在了他抬起的手臂上。朱成功先是一怔,借着船上刚刚点燃的火把光芒,他立刻注意到了鹦鹉腿上绑着的那一小条显眼的白色布条。一种强烈的直觉击中了他,他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布条解下,迅速展开。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一股冰冷的怒意从眼底深处猛地窜起。

“果然出事了!”朱成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蕴含着风暴前的死寂。他将布条递给身旁的甘辉和闻讯赶来的施琅,声音凝重得如同铅块,“元芝他们被俘,拉杰果然在此设伏!就在山寨后面的密室里!”

他猛地转过身,面向已经迅速集结起来的、手持火把和兵刃的将士们,眼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夜色中灼灼燃烧:“传我将令,所有战斗人员,即刻集合,携带最强武器,随我登陆。目标,岛上山寨腹地,剿灭海盗,救出戚公子他们。行动要快,要狠!”

“得令!”低沉而整齐的应和声在甲板上响起。

夜色中,大顺航队的精锐将士们如同被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无数火把被点燃,跳动的火焰将士兵们坚毅而充满杀气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一条条小船被放下,满载着士兵,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黑暗的海滩。很快,一条由火把组成的愤怒火龙,开始在七姊妹岛的海滩上汇聚,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着岛屿内陆、那隐藏着危险与阴谋的丛林深处挺进。

然而,朱成功和他麾下的将士们并不知道,老谋深算的拉杰与熟悉地形的瓦罗娜,早已在通往山寨腹地的每一条必经之路上,利用岛上复杂的丛林环境和那些如同幽灵般熟悉每一寸土地的岛女,设下了无数精心布置、致命而隐蔽的陷阱——伪装巧妙的、底部布满削尖并淬毒竹签的陷坑;悬挂在树梢、由巧妙机关触发、重达千斤的巨大落木;隐藏在藤蔓枝叶间、轻微触碰就会激发的、装有见血封喉毒液的吹箭机关;还有那些在暗处如同毒蛇般窥伺、随时准备射出冷箭的海盗和岛民射手……

当朱成功亲自率领的先头部队,沿着白天戚睿涵他们走过的那条小径深入丛林不久,队伍侧翼便接连传来了士兵凄厉的惨叫声和人体沉重落入陷坑的闷响,以及触发落木机关后,巨木轰然砸落地面的恐怖声响,队伍的前进节奏瞬间被打乱,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与此同时,来自黑暗丛林深处的冷箭,开始如同毒蜂般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射来,不断有士兵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海盗和岛民利用对地形的绝对熟悉,在暗处不断移动,骚扰袭击,绝不正面接战。

前进的道路被严重阻碍,每前进一步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看着麾下忠心耿耿的儿郎,未曾与敌人正面交锋,便已伤亡于这等阴险卑鄙的手段之下,朱成功胸中的愤懑与怒火如同积聚的岩浆,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剑,那柄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利刃,在周围火把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而决绝的寒光。他望着前方那片黑暗而危机四伏、不断吞噬着他士兵生命的丛林,发出了一声低沉而饱含痛楚与决绝的怒吼,声音如同受伤的雄狮:

“众将士听令,目标前方山寨,扫清一切阻碍。不畏死者,随我前进。今夜,必要踏平此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救出同袍,诛杀此贼!”

更加高昂的喊杀声,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在这座南国的岛屿上空炸响,彻底打破了夜的宁静,预示着更加激烈、更加残酷的腥风血雨,即将席卷这片看似祥和的土地。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明末穿越,闯王一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主宰江山帝国崛起无上女仙君医路青云重生之青云直上法师乔安赛尔号之星河战役玉宸金章生子当如孙仲谋大夏王侯锦衣卫招狱小卒,开局捆绑公主云鸾帝国总裁,么么哒!绑定变美系统,绿茶在位面杀疯了都市打脸狂人罪恶成神航海与征服梦想为王假如被清冷美少女盯上在末日游戏世界求存的我没有问题
经典收藏御兽小道士久别重逢,傅先生总说我始乱终弃快穿之鼠鼠我呀,太上进了孤独摇滚!属于老兵的孤独!边水往事同人:野狗荒年过后我带弟妹发家致富神向魔真千金归来:我以博物馆震慑八方虚从渡要当僧侣的病娇竹马,转头要娶我重生之嫡四小姐是治愈师快穿:战神大人只想找lp贴贴重生后,醋精贵妃变身冷冰冰穿书炮灰笑哈哈,虐渣打脸顶呱呱孤爱的哥哥居然是敌国皇亲八零软妻人间清醒,首长别茶了!邪祟复苏,我为阴世主方舟里的后勤官性转魔王的异世界冒险栖田记
最近更新两宋风云之中兴四将与他一生,望百年我把召唤兽养成绝色女帝!综视之我的金手指是进度条天师归来都市伏魔录末世之热血烬途重生76:开局狂摘五朵金花美漫:拥有决斗盘的我空白神格:升级全靠苟综影视之一条渴望被煮了的鱼乐队特摄两手抓,征服日娱养黄瓜形意通天官场重生从雪夜救大佬到权力巅峰高武,从龙爪手开始撕天裂地淬火警魂1985刑侦笔记快穿:反派别跑,宿主训狗有一套我家萝莉红娘:精灵女王喊我老公年代快穿,炮灰没死,一胎三宝了全球石化:我以凡躯铸长城资治通鉴白话版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 云竹居士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txt下载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最新章节 - 明末穿越,闯王一统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